也许是错觉，江煜隐隐觉得他被一个人注视着。
那眼神传递出来的感情，很灼热，很深情。
抬起伞沿，向上望去，空空如也，没有人。
只是，鬼使神差的，江煜迈开步子，转了方向，朝台阶上面走去。
才走了几步，他就看到了脚下被踩过的积雪，那娇小的脚印再提醒着他，有人来过。
而且，还是个女人。
只是，他抬头看去，也许人已经走了。
那么，会是她吗？
这个念头一浮现，江煜就自己打消了，不可能会是她。
如果是她回来了，不可能不来见自己，明明约定好了的。
她不可能对自己食盐！
照着那一串脚印一步一步的印上去，很快的功夫，他就走到了终点。
大树底下，一串脚印，他眼皮一跳，较快脚下步伐追了上去。
车子发动的声音响起，刺眼的灯光亮起，江煜下意识地闭上眼。
等他在睁眼时，车子已经缓缓行驶，与他迎面擦过。
仅仅就是这么一眼，江煜看到了驾驶位上的人。
匆匆一瞥，熟悉到骨子里的人有那么一瞬间让他以为自己看错了。
等他还要去看的时候，留给他的只是喷着尾气的汽车。
“月星。”
略显沙哑的声音在空旷的雪地里响起，江煜想都没想撒开腿追上去。
他没有看错，她回来了。
透过后视镜看着跑着追自己的江煜，月星移开视线目视前方，猛踩油门，车如弦上箭，咻的一下，开得飞快。
看着那辆车消失在视野里，江煜跑得气喘吁吁，手里的伞早被他抛之身后。
他累得站在树下喘气，因为剧烈运动，脸色更显苍白，嘴唇泛紫。
“为什么，明明回来了，你却不见我？”
捂着心脏，江煜大口喘着粗气。
雪越下越大，渐渐白了他的头发，他站在原地，迟迟未动。
良久之后，他终于挪动步子，转身离去。
脸上的笑，苍白无力，眼眶微微泛红。
这是对他的惩罚吗？
对于他曾经伤害过顾汐，遇人不淑的惩罚？
如果是，他又有什么话可说，他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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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宅。
二老看着江词，面带担忧之色，老爷子迟疑了后，还是问了，“四儿，你告诉我，江淼是怎么了？”
事已至此，也没有再瞒下去的必要了。
江词攸冷的眸子落在老爷子身上，低冷的声音响起：“这十六年，他一刻都没停止过进行实验研究。”
“他现在这副样子，就是实验后遗症。”
这个解释，简单霸道，听得老爷子心惊肉跳。
“怎么会……”他不是已经把这一切终结了吗，怎么还会继续，“四儿，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愉恩与蒋恩厚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客厅里的一幕。
说句大实话，主子待江家二老，其实仁至义尽。
纵然没有江家，主子也能够有现在的成就。
反而是江家，因为主子，才能继续维持现在的辉煌。
如果没有主子，江家早就衰败了。
“十六年前，江淼的父母确实死了。但留在宋家的实验数据，虽然是被销毁了，但实际早已备份。”看着二老，江词的声音听上去，低沉寒冷，不染感情。
江老夫人眼带心疼的看着江词，声音哽咽，“四儿，你都想起来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