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梁震觉得自己要克制的去布置，这张牌什么时候打要看情形，但现在就要捏在手里。这是最好的机会，稍晚他不知道回不回再有机会。
座天使在通过操纵酒吧老板的尸体来控制鬼域，他们之间也产生了某种连接，由于他的傲慢，根本就不在乎那具身体里的两个灵魂在想什么。一切都只以自己的意志为主，收取空间才是重点。
约瑟夫至少现在要演得像是一个已经处于死亡边缘的虚弱恶魔，反正梁震是不信他没有后手，至少有逃命的手段没有使用。他相信座天使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和空间相比，一个是芝麻一个是西瓜，孰重孰轻都不用想。
茉莉代表着医院里面庞大的医院病人，不管病情是什么，一旦他们执着疯狂起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们答应了要复仇，梁震让他们放松精神，他顺着连接触摸到座天使的意识空间。并且要求他们在内心累积他们沟通掌握的冤魂的偏执、疯狂和妄念，以备最后使用。
没有贸然进去，他通过欲望纹章，调动所有的情绪，点燃他内心中的原罪傲慢、贪婪，降低他美德中的勤慷慨、谦逊、温和。这种情绪本身就是座天使现在所想，根本不会察觉有人在慢慢累积自己的负面情绪。
「我记得你喜欢吸收怨念，那自身应该也积累了不少吧！」梁震询问凯瑟琳。
「吸收了很多，而且遇到主人之后，总有好东西吃。」
「释放出来一点出来，我有用。」
这边偷偷策划反击，座天使那边已经把医院鬼域空间全部引导到酒吧老板身上，还需要打磨。只是暂存，想要有其他用途，则是需要祭炼，首当其冲的就是酒吧老板自己。
现在座天使就是正在用自己的圣光磨合空间与酒吧老板的身体，不过在其身体里的茉莉非常抗拒，却也拖延不了多少时间。梁震在他的意识空间，自身的意识身体也被炼化，接触到了酒吧老板的记忆，看到一些关于医院的记忆。
几十年前，西方的心理学兴盛，北科市出了一位心理学家——弗伦萨。
当时为了自己的研究，争取到政府支持的经费，于是和当时的北科市市长达成了协议，开办了科伍林德精神病院，弗伦萨任院长。
酒吧老板那时候还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也就是找到照片上的那名小男孩。
自小他就住在医院，不喜欢说话，在那个还不算发达的年代，被认为做一种精神疾病。说是住在医院算是好听的，其实就是和父母分开，被关在这里。而这里向他一般大的孩子不多，也有几名，不过是来去匆匆，长期住在这里的也就只有一个小女孩，也就是茉莉。
两人有一个共同点，都不喜欢说话，见面之后两个倒是有什么默契一样。因此两个孩子就互相熟悉了起来，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他们正是好动的年纪，自然把整个医院当成自己的乐园，到处冒险。也正因为他们年纪小，看着都很沉静老实，其他病人自有那种暴躁癫狂难以管理的危险病人，医院里的那些医生护士，还有那些护工自然不太关注他们。
“茉莉，你又乱跑，让医生知道了你又要挨罚了。”
原本奔跑的茉莉停了下来，低头着头，像是有些委屈。刚刚喊住她的是一名女护士，很漂亮，脸上的笑容和蔼可亲，看着女孩的眼神还有着些宠溺。她偷偷看了一下梁震所在的位置，然后看向茉莉，捋了下她的头发。看书溂
“答应我，吃饭的时候准时回来，我可不会帮你掩饰偷跑出去。”转过头冲着梁震说，“哈鲁，你是男孩子，要照顾好茉莉，听见了吗？”
这是酒吧老板的记忆，这个视角应该就是他的，这名护士应该看的就是酒吧老板哈鲁。这名护士他也见过，就是那名医院里吓唬人的护士，梁震记得她好像叫做莉莉。
“好了，去玩吧！记得我说的话！”
茉莉抬起头，眼神中有着孺慕之情，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过去拉着哈鲁的手跑开了。
凭借他们身材矮小，实验室和监狱都是对某些人严格，不让人逃脱，两个小孩子只要悄悄的，就不会有人注意。他们也就发现了很多类似于密道一样的通道，只有他们这种小孩子才能通过的地方。
路过实验室的时候，里面传出来的惨叫声，吓得两个孩子缩在角落里，面露恐惧。直到惨叫声停止，才迅速通过实验室，来到监牢。
监牢里的犯人都是正常人，是被一些不正规的手段和目的诬陷关起来的，如果手续正常，他们应该在一些正规监狱，而不是被秘密关押在这里。
在社会中他们都是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绝大部分人是有着丰富见识的人。两个人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这里有人可以给他们讲故事，讲外面的故事。病人都不正常，说话颠三倒四，那些医护人员不可能像哄孩子对待他们两。就是莉莉虽然和亲近，可是她太忙了，有很多事情要做，也顾不上他们。能够跟他们说话的，也就只有这些犯人。
监狱里有位上了年纪的老人，看到他们来了，摘掉了眼镜合上手上的书籍，笑着说道：“小茉莉小哈鲁，你们又偷偷跑过来了！没被那些狱警发现？”
不光是他，很多人都喜欢这俩孩子，是他们阴暗不见天日的牢狱生活里，难得的阳光。
“博士放心，我们看着呢，要是狱警过来我们提前通知你。”
“谢谢了！”
“孩子也是可怜，被关在这精神病院里。”
两个小孩不说话，却能看出对这些犯人也有亲属。似是有感应，这名老人看到他们是真心喜欢。听其他人说，老人也有一对孙子孙女，可是因为某些原因人已经不在了。老人看到他们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孙子孙女。
通过哈鲁的视野，看到几间牢房就要比别的地方阴暗不少。这是孩子的视角，长大之后会知道这种阴暗其实就是阴森。而这些阴森的人只是表面对他们和善，实际心里动着一些不好的心思，尤其以里面的一个女人为最。两个人都有些怕她，尽量躲着她。
老人给他们讲了一个童话故事，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两个小淘气，你们也该回去了，要不医生要打你们屁股喽。”
孩子点点头，用从来时的通道钻了回去。哈鲁在前面走，突然停止了脚步。跟在他身后的茉莉看到他停下来，于是用手戳了戳他。
他们两个都不说话，不怕出声，哈鲁就做了一个小心的动作，又指了指前面。茉莉也就偷偷探出头去看，就看到莉莉和院长正抱在一起说话。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莉莉有些幽怨地问道。
弗伦萨轻抚莉莉后背，劝说道：“你知道现在我们和教堂的合作到了关键阶段，等到实验结束，等我的论文发表，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举办婚礼了。”
这个答案要比她想象得要好，惊喜问道：“真的？”
“是真的，不过这个实验你一定要帮我，帮我掌控其中的一切。”
“我一定支持你。”她忽然想到些什么，看了眼手表，“你还有会，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于是两人分开，弗伦萨匆匆忙忙离开。
“你们出来吧！”莉莉现在说话的声音都轻快了不少，“刚才你们两个看到的可不要告诉别人哦！”
梁震没有继续看下去，医院这些人的关系他已经基本了解，而且外面也出事了。
突然酒吧老板浑身冒出了剧烈的毒素，而且还侵染上了座天使的天使之躯。这个发现让他内心又惊又怒，尤其是耳边还听到约瑟夫的嘲讽：“你大意了埃拉翁！我不以重伤为代价，怎么可能找到这个机会反噬你。虽然你狂妄自大，但也小心谨慎，不见到唾手可得的利益绝不出手。但你忘了，哈鲁现在的身体还是我创造的，我怎么可能不提前做好准备？”
天使身上的气息立刻弱了起来，贪欲悄悄开始发生作用，前有筹划了多年的宝物，但自己性命也非常要紧，还有一个重伤的恶魔，这些他全都想要。他知道自己有些贪了，可是那又怎么样？现在整个场地之中唯有他实力最强，理应得到更多。
“恶魔果真是卑贱的生物，就连重伤了都像蟑螂一样恶心人！你已经受伤了，就应该乖乖爬走！既然已经伤了，我就让你伤得彻底一点！”
虽然贪，空间也就近在眼前，可他还是决定先解决这个恶心了他太多太多年的恶魔。他能在哈鲁的身上留后手，自己怎么可能那么单纯，既然恶魔主动打开了通道，就让他为自己的愚蠢买单。
梁震干脆把自己全部缩进了欲望纹章之中，它被某种力量撕扯揉捏，要不是现在他是意识体，就已经变成了一滩血污。他没想到这位座天使的伪装工夫，不比恶魔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