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应该是那套小公寓，毕竟明天她还要开工呢。
想到这，倪戴萌开始猜测，程宴应该还要赶回去，那今晚她一个人在这里。
等下他回去后，她就不会这么尴尬了。
然而，对方却把她抱上了楼。
倪戴萌：？？？
什么鬼！
居然回到了那一栋公寓楼！
倪戴萌被吓得刷地睁开了眼。
然而，下一秒意识到自己动作太猛，于是又赶紧闭上。
然而，身侧的人已经察觉到了，微微凑近她耳边，低声问：“醒了？”
倪戴萌装作刚醒的样子，还十分逼真地用手想揉下眼睛，没想到手还没碰到眼睫毛，就被一只修长的手截住了。
对方把她放到床沿，微凉的温度覆在她纤细的手腕上，低声提醒：“别揉，当心细菌进眼睛。”
倪戴萌一愣，下意识停住了动作，抬眼看去。
程宴看着她，微凉的手握着她的。
女孩的手比他的小了整整一个号，纤细白皙，被他握在手掌心里，小小的很可爱。
他微微垂下长睫，目光拂过手掌心里那只不安地扭动着的小手，抿了抿纤薄的唇，没眸光微暗，没出声。
倪戴萌察觉到周围气气氛的异样，也察觉到了两人之间浮动在空气里的暧昧因子。
脸色一红，下意识要把手抽回，没想到对方不松反紧。
十指更是轻而易举地扣进指缝里，两人十指紧扣。
这段时间以来，程宴表现得十分温柔儒雅，进退有度，宛如君子，行为上无可挑剔。
从来不会逾距一步，都是很考虑她的感受，只要她表现出一定点的抗拒，对方绝对不会纠缠，所以也从来不想今天这样，握着她的手，甚至是这样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霸道地跟她十指紧扣。
如果没有今天这一动作，在倪戴萌的印象里，都要觉得对方就是这么一个温柔如水的人了。
但程宴并没有其他动作，只是握着她的手，漆黑眼眸里流出出少若有若无的情愫。
眸光静静。
倪戴萌觉得喉咙一紧，头脑一热，就下意识开口了：“你……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程宴微微一怔，继而轻轻摇头，松开了她的手，站起身。
修长身影被房间的灯光一照，形成影子落在她身上。
对方侧着身，侧脸逆着光，看不大清楚脸上神色。
橘黄的灯光阴影下，只露出半截尖美漂亮的下巴，还有笔直高挺的鼻梁线条。
程宴的下巴线条收得非常精致，微微抬起的时候，会有冷硬冰凌的感觉，显得有点拒人千里之外。
“没事。”她听到对方用低沉喑哑的嗓音说出口，漂亮喉结轻轻撼动，“早点休息。”
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等下——”情急之下，倪戴萌下意识喊一声。
喊完后，又觉得自己反应有点过大，于是又猛地闭嘴不出声。
程宴顿了下，终于侧过身正对着她。
漆黑眼眸直直望过来，目光带着询问。
倪戴萌咬了咬唇，鼓起勇气跟对方对视，深呼吸一口气，终于还是问出口了，“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说完，手指紧紧扣进手掌心里。
太羞耻了，表白还是她自己主动的。
可她不先跨出这一步，对方似乎比她还能忍。
这样下去，等到两人在一起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倪戴萌紧张地屏着呼吸不出声。
程宴起先是微微怔了下，随即眸光一瞬间意味不明起来，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对方一时间没回应，倪戴萌忐忑抬头，见程宴眸光凝在她脸上，莫名深沉。
倪戴萌不喜欢被这么吊着，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那不如早点来，早死早超生，也让她死个明明白白，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于是，开始设问题式的询问，“你喜欢我吧？如果不喜欢我，干嘛帮我这么多？”
“对。”他没有丝毫犹豫，语气更是坚定，，眸光直直盯着她，“我喜欢你。所以才帮你。”
尽管已经做好已经被拒绝，或者否认的准备，然而，在听到对方坚定说出这一句话的那一瞬间，她还是懵了一下。
心跳骤然乱跳了一拍，竟然害羞起来。
倪戴萌脑子乱成一团，双手攥着自己的衣服，结结巴巴回一句：“是……是嘛……”
她虽然说话了，然而，脑子压根就没有转过来，所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脑袋都快低到自己的心口了。
直到攥着自己衣服的手被一只微凉的手握住了，她才像是忽然反应过来，全身打了一个激灵，猛地抬起头来。
脖子还因为动作太猛，而险些扭断了。
“所以，你的想法？”
“啊？什么想法？”她脑子还是混混沌沌的，下意识问出口，却猝不及防对上对方温柔如水的眼眸里，一时间愣住了。
“你喜欢我么？”对方并没有因为她的发愣而有所迟疑，像是诱哄般问出口。
倪戴萌眨眨眼，终于明白过来。
原来是要互相告白啊。
不用担心，这个她挺在行的，毕竟都经历了这么多个位面了。
但关键时刻，还是忍不住紧张的呀。
倪戴萌低着头，眼神乱瞟，咬了咬唇，低声说，“我……我当然是……”
话还没说完，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倪戴萌的。
她手忙脚乱地开始掏口袋。
程宴还握着她的手，也不得不放了开来。
垂眸看她，微微抿着唇。没什么脸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倪戴萌不敢抬头，见来电显示的人是秦俞，下意识按下了接听键，“喂？”
她暗暗呼了一口气。
房间里显得很静，她这一声“喂”便显得有点尴尬。
倪戴萌希望对面能说出些什么能使她缓解紧张情绪的话来，不然……
“倪戴萌！刚才我得到的信息，说林雪被带进警局了！”那边叫嚣着。
倪戴萌：“……”
她下意识看向一旁，正好对上那人漆黑深邃的眼眸。
倪戴萌心头一跳，猛地把头转了回来。
她轻轻“嗯”一声，并不敢说太多。
毕竟，程宴在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