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思思继续白了秦越一眼：“嘁，你要是不想打麻将就直说，我还不想跟你打呢！”
周文景嘿然一笑：“思思，你别急嘛。就让他好好说说，秦主任是中医专家，中医嘛，口才肯定都是很好的。”
咳咳……
听到这话，一旁坐观的王健鳞忽然轻轻咳嗽了一下，眼中露出些许异样笑意，没说什么。
周文景的意思他岂能不知，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说白了还是在讽刺秦越所代表的中医，装神弄鬼那是很擅长的。不过，在王健鳞这里秦越的本事是毋庸置疑的，他只是也很有兴趣听听秦越那套关于麻将的哲学说法。
毕竟，麻将是王健鳞的一大癖好。
“呵呵，周大少这可不是我口才好，而是**当年亲口所说，我华夏大国虽然现在国力孱弱，可对世界还是有两大贡献的。第一个就是很多人瞧不起的中医。不过周大少你也说了，我自己就是学中医的，这里就不自吹自擂了。第二个嘛，就是麻将。不要看轻了麻将，你要是会打麻将，就可以了解偶然性和必然性的关系，麻将里面的哲学很深。”
秦越晃了晃脑袋。
其实这套说法不是他说的，而是岑清泉老神医在麻将桌上的慷慨言论。
“既然你们都是玩麻将的，我一说就懂了。好比这麻将的开局，就暗合阴阳之道。在打骰定庄，庄家掷骰子后，是按照顺时针的方向抓牌。而在抓好牌后开始打牌时，则是以逆时针为序轮流抓牌打牌。正一正一反是不是就像太极的阴阳变化，对立统一的关系？”
这话说出来，周文景脸上一副“懂了”的表情，却分明透着不屑。
秦越不以为意，继续说：“还有，麻将开局每人一手牌的总数是十三张，胡牌却需要十四章。每三张为一组，共四组，剩下的两张对子当头，为将，代表中央。而麻将的四个位置以及中央的桌子，也寓意着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这就暗合东青龙、南朱雀、西白虎、北玄武、中麒麟五行之位，此乃道家金木水火土五行真元。”
说到这里，王健鳞眉头一抬，脸上笑意越发明显。秦越从岑清泉那里搬过来的这套理论好像是有那么点儿意思了。凌思思原本根本没在听秦越胡扯的样子，满脸的不服气。听到这里却不由得眼珠转了转，那表情好像真的数了一下。
没错，还真是五个。
脸上的不服气更明显了，朝周文景瞥了一眼，周文景扶了扶眼镜。
他自然是看出凌思思跟秦越不对付，这是要叫他出来帮忙打压一下秦越，只是秦越这五行的说法好像比之前阴阳八卦的说辞又贴切了一些，陡然间想反驳也不知道怎么说。
秦越暗笑，别看岑老头一副仙风道骨，老神在在的神医派头，有时候瞎扯淡的一些话还是透出些底蕴的。
“不错不错，秦越你继续说。”
王健鳞干脆舒服地靠在椅背上，端起了茶杯，一副洗耳恭听的态度。
“好，再说这麻将的花色，像跑胡子只有两种花色，而西方最流行的扑克有四种花色，唯独麻将，是三种花色。正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不正是麻将中无穷无尽变化的体现，远比单纯用于赌博的玩法来得更吸引人。王总，您麻将打得好，肯定懂我说的境界。对你来说，玩麻将是周大少说的赌钱成分多，还是我说的这种居多？”
周文景一愣，没想到秦越饶了一圈还是反过来将军了，顿时面色不悦，扶了扶金丝眼镜刚要说话，却被王健鳞摆了摆手安抚住。
“哈哈，秦兄弟懂我。思思，你听到了我，以后不要再说我打麻将不是正事儿了。”
王健鳞眼神中透出一种话语投机的神色，秦越的口才果真如周文景讽刺的一般，那是溜溜的。关键秦越医术和堪舆的本事王健鳞早就佩服不已，现在对秦越的欣赏不由地又多了几分。
他在海陵市的地位，是一步步从小做大做起来的，见的人形形色色。巧舌如簧的人多了去了，可像秦越这样有真本事的底蕴中，透着幽默戏谑的性格，却不多见。
一般像这种人，都不是凡人。
王健鳞更确定，秦越果然是个值得认真拉拢的大才。
“秦兄弟，我再帮你补充一点。这麻将除了表面上的五行阴阳格局之外，最重要的还是蕴藏的精气神。顺着你的说法，那就是道法自然。”
“哦？”
秦越眉头一挑，看向了王健鳞。
岑清泉关于麻将的妙论的确还有最后一层，他其实也只是照搬过来而已，当时也只是当个很有趣的故事听，现在王健鳞居然要主动补充，他倒是想听听这个麻将高手的见解。
毕竟，在郑家的休息室，王健鳞巧诈周文景技压岑清泉的场面秦越是亲眼目睹的。这老兄的麻将技术算是很顶级的了。
“呵呵，我所谓的道法自然嘛，就是说打牌的时候无论是一手好牌还是一手烂牌，胡牌才是硬道理。不管是手气好，还是手气差，笑到最后才是硬道理，不能以一时成败论英雄。怎么样，我这个圆得如何？”
“啪啪啪。”
秦越连连拍手，眼睛也亮了。
尼玛，这家伙能当海陵市的首富还是厉害啊，刚才这道法自然的说法虽然简单直白，却跟岑清泉玩了几十年的老赌王理论完全符合。那天岑清泉也是这么说的，这帮赌棍都是一样能扯。
不过秦越抖了抖脸上的黑线，暗暗笑了。
他，也是会玩麻将的。岑清泉的千年老人参可就是这么得来的，虽然他那套妙趣横生的理论秦越挑不出毛病，但是麻将桌上如王健鳞所说胜负才是硬道理，嘴上说出花儿来也是白瞎。
心中，冒出了点儿痒痒的感觉。
高手是吧？那就来试试本小中医的独门秘技喽。
原本秦越一点儿打麻将的兴趣都没有，纯粹看出王健鳞要帮忙解决杜鹃的麻烦才坐下来。周文景的牌技不足挂齿，凌思思嘛一个刁蛮小妞想想也知道厉害不到哪里去，他现在倒是想跟王健鳞过过招儿。
跟岑清泉约的是晚上的时间，现在还有好几个小时，来得及。
“还是王总厉害，那行，咱们就来打几圈。”
“不急，秦主任你刚才能说出那些看来也是个高手，这样吧，那我就不玩虚的，来定个赌局吧。”
周文景终于眼角一收，插话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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