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沈雪此刻好像陷入了一种懵比的状态，对上去给她擦拭的警察也没什么反应，有些木然地站在一边，只是眼光还是带着几分攻击性，甚至怨毒地看着陈明镜。
陈明镜虽然没有回头去看，实际上也是压力山大。
此刻听到王局长的话，就假装没有在意似的，撇撇嘴：“这个啊，王局长您等会儿就知道了，不过我想他现在应该已经快到了病人的病房了。”
“啊？”
王局长一愣，顿时看向了另一边已经靠向车子的警员。其中一个已经回头朝着王局长一个示意：“局长，里面没人。”
“没人？”
王局长一愣：“明镜，这什么情况？”
“咋了，刚才你们没注意么，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我带来的医生就直接往医院大楼里面去了。”
“这！”
王局长彻底懵比。
他还真的没有看见。
不过也来不及犹豫了：“哪个病房？”
“刚才不是说了么，是我们海陵市的周家的家主，周震的病房。他现在可能已经被医院宣布死亡了吧，我来的时候说是已经失去了心跳，生命体征几乎全部消失，距离宣布脑死亡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我们这一路赶过来都花了一个多小时，不知道还有没有得救，若是王局长感兴趣不如自己去看一下。”
“这……好！”
王局长咬咬牙，一口答应下来。
既然知道了是海陵市的周震，那么以他们的身份，随便拉个医院的工作人员问一下，问出周震在哪里，那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明镜，一起走一趟？”
王局长已经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到陈明镜没动，不由地问了一句。
“混蛋，你不许走！”
陈明镜刚张了张嘴巴，就听到沈雪又骂了一句，只能无奈耸耸肩膀。王局长一脸理解的表情，直接招呼几个警员匆忙往医院主大楼赶。
而陈明镜揉着额头，来到沈雪跟前：“美女，刚才都是意外，真不是故意的，能不能给条生路。”
“放屁，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这……”陈明镜阵阵头大，“大姐，你说这话觉得合理么？刚才我就是晕车，一个没忍住吐了。你不可能是没吐过的人，这还能控制么？”
“你！呕……”
陈明镜提到这个，沈雪又想起刚才那一幕，不由地浑身颤抖，低下头去就是一通干呕。
片刻之后才双目通红地抬起头：“你个混蛋，不要再给我提那个了。”
沈雪已经从身边的女同事手中接过了毛巾，几乎要擦蜕皮似的，用力擦拭，顺便把警服外套给丢到了一边。
顿时，身上一下子干净了不少。
除了妆容花了一些，其他的还算能够接受。
最起码，在陈明镜看来，没那么恶心了。
吐这个东西，即便是自己吐的，确实也是有些吃不消。
但是，那确实也不是他陈明镜故意的。
哎，要怪就怪秦越开车太猛。
不过事已至此，陈明镜也就不想多说什么了。
吐确实是自己吐的，这个锅不背也得背，还是不把秦越给拉进来垫背了。也就是他陈明镜能够跟沈大小姐周旋周旋，换成别人，怕是沈雪早就已经爆炸了。
不，此刻即便是他陈明镜，沈雪也早就已经爆炸了。只不过他陈明镜压住了这妮子的小宇宙爆发而已。
“好了好了，不提就不提，我给你道歉了。这个咱们就互相理解一下，那真的是意外，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给你赔罪。”
“放屁，那个我就不说了。可是刚才你是什么意思？”
“刚才？”
陈明镜歪了歪嘴角，一脸无辜的样子，故意装傻：“刚才还有什么事情么？”
“废话，我打你的时候，你躲了下，然后……然后你用后背顶我，顶在……”
“咳咳……”
眼看沈雪越说越犹豫，陈明镜不由地勾起嘴角：“哦，你说那个啊，那你打我的时候，我也来不及解释，可不得躲一下嘛。然后刚好王局长就在我面前，我是在反应不过来，又怕你误伤了王局长，直接帮你卸力，你应该感谢我才对，怎么还能怪我？这个，就更加不合理了。不过若是我把你顶疼了，我也给你道歉。”
“疼！疼个蛋！”
沈雪一听陈明镜这话，顿时要爆发，可是抬手就准备抽陈明镜的时候，还真的感觉肩膀到胳肢窝一阵酸麻，刚才那一下被陈明镜肩膀撞击，刚好顶到了穴位，现在有些发不上力气。
不过那不是重点。
重点是，后来陈明镜后背顶的那一下，居然直接顶在了她的胸部。这才是她沈雪瞬间怒火中烧的原因。
可是，偏偏这一下子，沈雪居然浑身微微酥麻，火气被一种异样的感觉冲淡了一些。
那是，从陈明镜身上散发的荷尔蒙的气息。
她之所以来到上海当警察，其实就是追着陈明镜而来的。一年之前，她倒追陈明镜，可是陈明镜居然刚好转业直接去了老家，她百般求家里，这才同意她也跟着专业。不过却只能留在上海。
而这一切，是最近两个月的事情，都没有告诉陈明镜。
她正想着下个月有一个联合巡查的事情，她可以去海陵市周边出差，到时候再给陈明镜一个惊喜。然后大早上的就听到警讯，说居然有个狂徒开出了接近四百码的速度，直奔上海而来。
这也就罢了。
关键是，后来沈雪从爷爷那里听到了另一个消息，说车子里面居然是陈明镜，沈雪瞬间傻眼了。紧张得不行，直到二三十分钟之前，知道陈明镜的车子安然无恙地下了高速口，往医院而来，她才来得及紧急补了一个妆。
虽然，经常上班是不太允许化妆的，但是身为一个办公室的高级警员，还是文员，化一些淡妆也，没人管。
可没想到，这才刚刚看到陈明镜，然后陈明镜被几个同事控制住，她想着上来解围，就发生了那恶心的一幕。
然后……
沈雪终于完成了最后一遍擦拭，感觉身上没那么黏糊了，可是美美的妆容也全都毁了。好不容易又见到陈明镜的那种兴奋劲儿，现在别提了。
提就是一头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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