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个嘛……”
秦越咂摸了一下嘴巴，听黄云山这么说，还真是把他秦越给考住了。
的确，之前已经定下来的，岑菲跟他秦越一起，成为海陵市联合药业集团的股东代表。并且岑菲的情况定下来还远远早于他秦越，他秦越也是后来接受了王健鳞所代表的王氏集团的邀请，才恰好成为了代表之一。
否则他秦越根本不会有机会。
而在此之前，岑菲就已经是海陵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当仁不让的选择。
只不过……
现在却因为他秦越的原因，岑菲不得不离开海陵市……
当然，也不全是他秦越一个人的原因，并且也不只是因为那天傍晚发生的事情。岑菲现在的身体状况虽然没问题了，但是这么重病一场，人家家里人关心岑菲，希望安排他休息一下，哪怕他秦越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岑菲的健康无虞，可总不能阻止什么。
甚至，身为一名医者，秦越很明白病患家属的心情。
让岑菲休息一下，回去京城陪陪家人也不是什么问题。
唯独的问题就是，原本这么一场休假是意料之中的，可是现在又因为他秦越横插了一杠子，现在岑菲基本上是确定了有去无回啦。
所以，黄云山这话说得，秦越顿时有些为难。
不过却又迅速转了转眼珠子，秦越歪了歪嘴角，脸上挂着的那几分难色，忽然有些怪异起来。
啧啧。
这老狐狸又不知道那些事情，他现在打电话过来，自然应该不是跟他秦越商讨岑菲的去留问题。
岑菲因为他秦越，断然下定决心彻底告别海陵市第一人民医院，这个事情到目前为止只是他秦越跟岑菲两个人之间的默契，或者说一个小秘密。
他们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都是不可能说出去的。
所以，黄云山打来这个电话是为了别的。
秦越脑子里念头闪电般转动，嘴角不由地勾了起来：“是啊，黄院长，这还真是个大麻烦事呢。不过，这种事情我也不太懂啊，你打来这个电话是有什么想法么？”
“这个嘛。”黄云山微微沉吟了一下，“其实呢也没什么。主要我是出于两方面的考虑……”
“等等，黄院长，您……您等一哈！”
黄云长正要张嘴，秦越陡然感觉到几分不对劲。
什么情况，什么都还没说呢，怎么就直接出于两方面的考虑了？
秦越总感觉，自己有一种即将被赶鸭子上架的预感似的。
按照他秦越对黄云山的了解，这老狐狸一向说话都是很有套路的，并且表达能力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一个擅长拍马屁的人，怎么可能说出让人一头雾水的话呢！
若是真的让人摸不着头脑，那么就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这黄老狐狸是故意的。
啧啧。
秦越暗暗揉着下巴，眼睛微微眯着，虽然隔着电话看不到黄云山，但是秦越感觉自己仿佛已经将老狐狸给看穿了。
的确，岑菲要离开海陵市第一人民医院的真正原因，黄云山是压根儿不知道的。最多就是表面上，岑菲因为生病的事情，被家里面召回，而他秦越刚好在这个事情中，担任了岑菲的主治医生。
然而，黄云山打电话给他秦越，了解一下岑菲的病情也就罢了，现在因为岑菲的离开，导致这个医院方面的海陵市联合药业集团的小股东代表缺失了，好像就跟他秦越没关系了吧。
所以，黄云山打电话过来，一定是有什么目的。
虽然，秦越还是可以确定了，黄老狐狸应该不至于坑他秦越，但是他秦越总感觉跟狐狸一般的老伙计打交道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不由地，直接打断了黄云山：“黄院长，你什么都还没说呢，怎么就上来出于两方面的考虑，你干脆直说吧，想要我做点儿什么？”
“咳咳……”
黄云山咳嗽了一声：“这个嘛，秦越你也知道的，现在我们医院的青年才俊没有几个，除了岑菲就是你！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就不绕弯子了。这个海陵市联合药业集团，咱们医院的代表，无非就是过去走走过场，相当于咱们海陵市医界给这个联合药业集团背书了，实际上也并不是真的需要去做多少工作。”
“呃……”
秦越撇撇嘴，黄云山这话不假，他秦越自然知道。
这联合药业集团，并不是医院，人家是做制药行业的。
制药跟治病，虽然都是医疗系统中的一个环节，但是却全然是隔绝了两个行业。所谓隔行如隔山，对于制药，一名顶尖的名医，恐怕还真比不上一个药厂的车间主任。
所以像岑菲这样的名医去了，也就是相当于提升一下这个联合药业集团的专业性。
嗯，就是那种表面上的专业性。主要并不是做给药厂看的，而是上头做事都是有规章制度的，各项资质都需要符合。
黄云山提到青年才俊，秦越同样明白。
一般这种走过场的，自然需要参加的人能够上得了台面，同时也不能是老资历的，需要是一些新面孔，这也相当于是一个烘托新生代的台阶。
所以，虽然黄云山贵为海陵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在海陵市各界也算是有几分面子，但是这个医院代表，却跟黄云山一点儿关系都搭不上边。
“黄院长这个我明白的，不过现在岑主任去不成了，换个人就是了，咱们医院还不至于就没别人了吧？”
“这……”
黄云山语气有些为难的样子：“秦越其实我打这个电话给你，你应该也能猜到了吧。这……咱们医院还真是没别人了。”
噗……
秦越笑了，按下了触控挂档键，直接发动了车子慢悠悠往海陵市第一人民医院开着。
“黄院长说笑了，咱们医院好歹也是个大医院，这老中青三代可是人才济济。又不是每个科室都跟咱们中医科一样，青黄不接。岑主任的确是咱们医院的招牌选手，别的人固然比她差了一些，但是起码也是职业医生，既然是走过场，还不至于这点儿小事都不能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