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楚对她的狼狈样子起不到半点情绪波动，冷冷道：“这里是本尊守护了几百年的国家，岂容尔等宵小染指玷污！创造前程？休得为自己的罔顾人伦找借口！你也知道那是你的儿子？你可知道自己利用控心蛊逼他做的事，他早已察觉却不得不身受精神折磨十几年？你这样的人枉为人母！枉为人！”
华贵妃被他冰冷的视线射得眼神躲闪，想要辩解：“本宫……本宫只是……”
怀楚却并不给她辩解的权利：“你不用编织一个为自己儿子前程着想的荒唐理由，本尊半个字也不相信！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自己心底有数！本尊也没那么闲，宫廷内斗皇子夺嫡从不屑于多管。只要这片江山依然姓皇甫，黎民百姓并不惶惶不可终日，本尊自可纵容尔等弱肉强食的法则。要怪就怪你太过贪心，控制了他还不知足，居然还犯下了超出人伦的重罪！”
惊恐之下，华贵妃终于听出了一点端倪，她颤声道：“你，当真是神灵？”
怀楚顿时放出仙气，他周围的空气开始极速旋转，形成一股缭绕的云雾围绕在他周围。而他自己的身形则渐渐变成了半透明状，周身金色的仙气使得他浑身莹莹发光。
这样的异象，成功让歇斯底里的华贵妃惊得摊坐在了地上。
“本尊乃虹彩保护神是也。天神本不应该过于干涉凡间之事，可此次皇甫锐恒的绝望过于强烈却连本尊都产生了怜悯之心，不禁想要助他解脱。他原本身怀浩然龙气，可十几年的非人折磨与被威胁已经将此气耗费殆尽，再无回转可能。孟氏，画虎不成反类犬，是你断了自己儿子的前程，毁了他的人生。”
华贵妃愣愣地颤抖道：“龙气……你是说他本是……真龙天子？”
“不管过去如何，现在他已然失去了那个资格。本尊自虹彩建立之初便留下了护佑皇甫江山的龙气，这一缕龙气会在上一代天子登基之时自动选择下一代贤明君主，并助其成才。然而如果接受龙气的本人从心底拒绝，那么此气便会迅速流逝转移，不可逆转。”
“皇甫锐恒原本是龙气选择的下一代君主，也顺利将他塑造成了一个睿智大气之人，可这却在十多年前被生生打断。而这，是拜你这个自私的母亲所赐！”
华贵妃泄下了浑身的力气，直勾勾地瞪着无神的眸光，喃喃道：“自私的——母亲——”
她真的是想要助儿子获得继承权的呀，是真的，可为什么最终却如此呢？
自己当初究竟是为什么呢？
这些年又到底做了些什么呢……
怀楚却并不想说废话，继续道：“你本应受到无尽天罚永世不得轮回，只因皇甫锐恒尚念降世之恩求本尊饶你性命，本尊便让你的家族为你承受了部分惩罚，更何况原本他们纵容你的自私就罪无可赦。但是那个替身和你那婢女孟潇潇，本尊就绝无饶恕的可能！”
“……”
居然连那两个人都查出来了？
呵呵，也对，神仙嘛自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去的。
“既然你好用蛊毒害人，本尊已经为你种下破世仙蛊供你享受。要抗此蛊必须讲求心境平和，一旦产生邪念便会毒发，让人痛不欲生；若你心存善念平和度日，疼痛自然消失不见。此蛊并非凡世所有，所以劝你莫要妄求解蛊。后半生，或许常伴青灯古佛才是你的归宿！”
华贵妃对此却并无多大反应，她仍沉浸在儿子毁了儿子前程的打击中。
她只是呆呆地听着怀楚向判决一样的话语，许久许久，久到她都不知对方还在不在才缓缓说道：“我……还可以见到他吗？”
怀楚漠然道：“见与不见本尊不屑干扰。但你自己应该知道，想要他主动求见那会是个漫长的过程，精神的创伤不是那么容易愈合的。不仅是他，皇甫诚捷也必会得知你造下的孽，其结果你便慢慢承受吧。”
华贵妃似乎有一瞬的激动，可随之又平静下来，喃喃道：“是吗。呵，陛下知道此事后我能不能活还是个未知数呢，又怎能痴求再见到他们。”
提起陛下，华贵妃莫名感觉心中一揪。
陛下……
陛下啊！
或许，因为这件事终于可以让那个人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一会儿了吧？
上次是什么时候呢？呵呵！
“本尊说了会饶你一命，便不会让皇帝知道此事来处决你。本尊也会修改楚钰宫其他人的记忆，让他们完全失去对此事的印象。在剩下的人生，好好为自己赎罪吧！”
已经彻底认命的华贵妃闻言讽刺地一笑，自嘲道：“是吗？那本宫还要多谢天神大人行事周到了。”
怀楚才不管她的情绪如何，只是继续交代道：“因为本尊的暗中引导，不久皇帝便会差人来慰问你这个旧疾复发的贵妃。暗中筹谋这么多年也没有暴露，足见你算得上心机深沉。那么，若是不想暴露便自行想好应对方法吧。”
“记住，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如若你选择继续作恶，那么谁来求情也将于事无补！还有，不要妄求结束自己的生命，否则本尊会将你的家族送过去给你作伴！”
说完，他身影慢慢变得透明，然后消失在大殿之上。
华贵妃瞪着他消失的地方又愣了半晌，随后自行挣扎了起来向内室走去……
禁军加上巡查队在整个羽化城仔仔细细搜查了大半天，搅得整个帝都人心惶惶，连已经到达虹彩被安排在皇家驿馆中的几国使团都频频派人出来打探消息。到了快傍晚的时候，禁军统领慕容云终于将好消息带回了皇宫。
“启禀陛下，恒王殿下已经被找到，请陛下示下！”
公孙秋彦早已回到户部去处理政事，而皇甫曜天则是换了一身利于行动的便装，独自在御书房心神不定地等了大半天。恒王这些年虽然做尽混账事可终究是他的儿子，而且还被清明探查出可能遭受了莫大冤屈，他又怎么能稳坐皇宫？
此时终于收到了消息，他便噼里啪啦地连续问道：“可是有两个？在哪里找到的，此时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