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只能沉默。
何皎皎放下糕点，找了把椅子坐下，准备严刑逼供：“你想做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老头惊悚：他的小主子，这是终于发疯了？
他无言片刻：“何姑娘这么恨老夫？”
何皎皎摇头：“也不能这么说，顶多就是闲来无事每天琢磨你的第一千种死法。”
老头：“......”
“何姑娘，正式认识一下，老夫名叫段誉。”老头咳了咳，一脸认真。
段誉？
何皎皎一言难尽的看向他，正常人怎么敢叫段誉？
“然后呢？”
段誉老头盯着她，高兴冲她比心：“我已经等了何姑娘五百年了，终于等到你归来，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何皎皎神色平静的盯着他，实则内心已经变成了尖叫鸡！
五百年？邪门歪道？封建迷信？还是精神病院的大门没关好？
为什么要等她？
“何姑娘，这里才是你真正出生的地方，时间一到，无论你在异世做什么，都会回归到这里。”
“所以，你之前的试炼是在骗我，实则根本回不去？”何皎皎冷笑抄起了客栈的桌子。
“何姑娘有话好说，等你拥有足够的能力，未来也还是有机会回去的！”老头儿吓得一蹦三尺高，头皮发麻！
“好说，我听你狡辩。”何皎皎重重将桌子放下，地板裂了一条缝。
老头心肝颤颤：“......”
最终，何皎皎跟老头段誉经过长时间辩论达成协议，何皎皎接受试炼学习，以期将来，段誉送她一只宠物外加帮助她解决谢子意身体里的毒。
老头贱兮兮手一扬，客栈的桌子上凭空出现了一个活物。
“你说这是灵兽？”
何皎皎不可置信指着桌子上毛都没长齐的红火鸡。
老头尴尬一笑：“其实它就是灵兽，能力非凡，只不过还没有长大，你先养养就好了。”
何皎皎凑到火鸡面前观察——
火鸡亲昵用尖嘴啄啄她手心。
下一秒，何皎皎一把薅住火鸡脖子嫌弃：“你看看，翅膀上都没肉，腿上也没有，除了几两骨架子也就剩下脖子了，炖一锅都不够吃。”
火鸡似乎听明白了她的意图，开始疯狂扑腾没几根毛的翅膀！
可惜它被薅住了脖子，拼命挣扎之后浑身的毛都掉了，只剩下脑袋上的一小戳红毛。
名副其实的粉红肉鸡。
何皎皎：“......呵呵。”
老头：“......啊哈哈，这就是灵兽。”
何皎皎冷笑：“谁家灵兽炖一锅都不够？”
火鸡大概听明白了她的话，干脆啄破了她的手指，一阵红光之后，她脑子里像是能随时感应到肉鸡的存在。
何皎皎表情很难看：“这是不是传说中的什么契约？”
老头一头冷汗：“灵兽契约，一旦缔结，除非一方身死，否则无法解除。”
何皎看向粉红肉鸡嫌弃：“这么丑能见人的？”
粉红肉鸡两个黑豆眼大怒，扑腾两个没毛的翅膀疯狂啄她脑袋！
它可是最尊贵的灵兽！顶顶尊贵的！
何皎皎怒气值百分之百，伸手就要薅它：“丑东西，别挨我，拉低颜值！”
一人一鸡就差没在客栈打起来。
老头目瞪口呆，好不容易才制止了这场打架：“何姑娘，契约已定无法解除，不然先养养？”
何皎皎杀气腾腾的扫视他：“段誉，我记住你了。”
段誉一哆嗦。
随即，何皎皎带着一肚子火薅住火鸡脖子走出客栈。
等她好不容易回府，在门边撞上前来太子府商议事情的谢子昂。
“皇嫂？”谢子昂视线向下，诡异落在何皎皎手上的火鸡上：“你怎么还亲自去买鸡？”
“你让人坑了吧？这鸡这么瘦还没毛，红烧了都不够炖一锅的。”
火鸡炸毛又开始扑腾！
愚蠢的凡人！它可是灵兽！
何皎皎深吸一口气微笑：“没事儿，我可以做叫花鸡。”
谢子昂认同的点头：“叫花鸡也挺好吃。”
火鸡：“！！！”
是人否？
何皎皎叹息：“算了，没几两肉，先养养。”
谢子昂砸了咂嘴：“那等皇嫂养肥了记得叫我和子羽，我先回去了，皇兄似乎还在等你。”
“等我？”
何皎皎若有所思点点头，将火鸡交给岁岁先看着。
等她进了主院就看见谢子意坐在院中等她，一袭红衣，盈满晚间雾气与林松香气，眉眼霁明。
“你去哪儿了？”
他的眼睫从她的方向看过去浓密又漂亮，显得纯净昳丽。
谢子意冲着她笑。
“出去走走，你怎么不在屋里？”何皎皎巴掌大的小脸挂着灿烂的笑，熟练地扑进他怀里。
谢子意微微凑近她，修长指尖刮向她琼鼻：“我在等你。”
“......！”
何皎皎视线看向他眼眸，那里的情绪深重到她接不住。
她下意识握住他的手。
一如既往微凉的温度能让人时刻保持清醒。
只是不等她有什么反应，谢子意收手轻轻一拉将她带入怀中。
他顺势抓住她的手腕，轻吻了一下她的眼睛后勾起唇角：“你出去的有些久，我以为你离开了。”
“我在这里等你，你回来便能看见我。”
“你若是不回，我便去寻你。”
何皎皎垂眸，一时心里莫名的慌：“若是寻不到呢？”
她窝在谢子意怀里，熟悉的木质松香，裹着浅淡夜色，将她重重包围。
“那就明日接着寻。”
“明日也寻不到呢？”
“甚至后日，甚至一年，十年，以至一辈子呢？”
“那就一直等，一辈子也算不上很久。”
谢子意低沉带笑的声音从她耳畔传来，像只是日常跟她随意聊聊而已。
只是他在想，他对何皎皎好像只是好还不够。
他想要她留下来。
他想要她。
是最自私最黑暗的那种想要。
“谢子意，你是不是傻？”须臾后，何皎皎抬眸看他。
她像是在笑话他。
“嗯。”
“是傻，因为谢子意只有何皎皎，不敢去赌。”
谢子意低眉轻笑一声，潋滟眉眼将他衬得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人更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