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要债
面对蔡天妖的质问，唐山平静的扫了他一眼，心中就知道他会有此反应。
“你是在质疑药堂的裁决吗？”
蔡天妖望着前方，谢明却在此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责备他莽撞行事，不懂礼仪。
“堂主，想必蔡天妖只是一时心急而已，并未有质疑药堂的意思在内。”谢明在一旁开口为蔡天妖辩解道。
而此时，蔡天妖似乎也反应过来，急忙开口道：“晚辈并无此意，只是想知道，我为何会输给王鸣宇和双木封两人。”
唐山沉吟了片刻，随后变得十分严肃起来，看着蔡天妖，认真的问道：“在你眼里，是否同一品阶的丹药，药液永远比不上固体丹药？”
“没错。”
蔡天妖想都没想，直接给出答案。
“为何？”唐山继续问道。
“这是常识，很多炼药师都明白，要说具体原因。”
“药液炼制起来，更容易，过程简易，炼制方法单一，很容易上手，而且药液内含杂质较多，不宜长时间保存。”
“反观固体丹药，炼制过程繁琐，对炼药师的实力要求很高，杂质较少，火候不易把控，药效挥发少，保留多，而且可以长时间保存，甚至，保存时间越长，药效越能得到增长。”蔡天妖一字一句的解释道。
这都是卷宗上所记载的内容，只要是炼药师，应该都读过此类的卷宗。
而那些卷宗，都是古人留下来的，换句话说，这不仅是常识，而且是得到了许多代人的验证。
“其他人也这么认为？”唐山摸了摸胡须，视线在所有坐席上扫动着。
大殿之内，几乎所有药堂弟子都陷入短暂的沉思。
他们没有出声反驳，心中都一致同意蔡天妖的说法。
卷宗上就是这么记载的，蔡天妖基本上一字不差的叙述了出来。
看着那些默不作声的药堂弟子，唐山脸色并不太好看。
一群无知的人，怪不得进入药堂这么久，一点精进都没有。
“那么你是觉得，同为橙级绝品，王鸣宇的药液不如你的丹药？”唐山收回视线，又接着问道。
蔡天妖微微点头，他就是想表达这个意思，不仅是王鸣宇，最后连双木封也压了他一筹，这让人实在想不通。
“那我问你，卷宗上可记载着，同品阶范畴，药液就一定比不过丹药这句话？”唐山不慢不急的问道。
蔡天妖闻言，眼神微微一闪，如实道：“没有。”
“年轻人，切记不要被理论知识蒙蔽了双眼，何为常识，它起初是由一人而起。”
“就比如，某个人做了一件事，他觉得这件事是正确的，而后其他人知道了，就效仿其做法，发现真的管用，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信以为真，认为这件事就是这样的，长久下来，这就形成了你口中的常识。”
“我这么说，你可懂？”唐山停顿了下，轻声问道。
蔡天妖抬头看着他，缓缓点头，短短的一个例子，很好的诠释了一个大道理，同时也令他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唐山的话，不仅包含着大道理，而且还具有讽刺意义，几乎批判了在场的所有年轻的炼药师。
他们太执着于古人留下的知识，以至于曲解了其中的意思，导致很多简单的事情无法看清。
唐山说得没错，卷宗上的确没有此类意思的话，那所谓的常识，只不过是从别人那听来的，亦或是自己就觉得这是正确的，并非卷宗上所要表达的真正意思。
“晚辈受教了！”
蔡天妖恭敬的行了一礼，这一次小小的提醒，令他的心境有很大的提升，对以后的炼药有极大的帮助。
唐山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又分别拿出两瓶丹药，一瓶正是蔡天妖炼制出的魂丹，而另一瓶，是王鸣宇的药液。
只见唐山分别打开了两个药瓶，单手一挥，那药瓶内的丹药和药液飞了出来，而后竟停留在半空中。
“你们自己看吧！相信不用我多说，你们自然能看出结果。”
唐山双手托着王鸣宇与蔡天妖各自炼制出的丹药，诸人放眼望去，果然都看出了一丝端倪。
蔡天妖的魂丹，虽然颜色艳丽，药香围绕，但给人的视觉效果却没那么舒服，似乎有一种朦胧的感觉，就好像隔着一层黑色烟雾。
人群再看向另一边，顿时觉得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那晶莹剔透的液体，就好似清晨的雨露，无比纯洁，表面似乎也覆盖着一层清透的薄膜。
有璀璨的橙色霞光，经这层薄膜反射而出，使得那团液体，看起来美到了极致。
单单只是靠近一些，很多人就觉得心灵得到进化，灵魂得到升华，肉体在不知不觉有一股悸动的趋势。
“这个药液就像是天赐圣水，纯洁无瑕，根本看不到一丝杂质。”
明显的对比下，众人方才醒悟过来，王鸣宇的药液，就好似一滴清露，将他们干燥的心都给滋润了一遍。
而蔡天妖的魂丹，不知是否是用了妖灵祭炼，导致这颗丹药看起来有一股邪恶之感，黑雾缠绕。
而且用妖灵祭炼时，致使他无法将所有的杂质完全剔除，炼制出的丹药，无法像王鸣宇的药液那般纯净。
在品阶上，双方都达到了橙级绝品，但是无论怎么看，都是王鸣宇的药液更胜一筹，这已经跟是不是固体丹药没有任何关系了。
在药效上，经过诸多裁判员的尝试，证明了王鸣宇的神魂墨，拥有不止双重的功效，而是达到了三重。
神魂墨第一种功效，对人类的灵魂有极大裨益。
第二种，则是对肉体有强化作用。
第三种，它具有着逆天的疗伤效果，能让部分受损的肉体重生，并且其效果堪比上等疗伤灵药。
三重功效加持，再加上橙级品阶，这已经完全可以碾压任何人的成绩。
蔡天妖的魂丹虽说也是关于灵魂的丹药，但是魂丹的作用，仅用于修补受损的灵魂，功效单一，在神魂墨面前，根本没有可比性。
事实就是完全的碾压，唐山是在用事实告诫众人，不要被常识所误导。
同品阶之下，未必就没有一些功效可怕的药液。
“这份药液的价值，堪比黄级丹药，当然，炼制难度，恐怕也跟黄级丹药有一拼的资格。”
唐山再度发言，这就是他给出的评价，也是蔡天妖最终战败的原因。
“我输了！再无异议。”
蔡天妖气势瞬间萎靡了下来，跟刚才盛气凌人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尽管不愿意，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败得很惨。
听到此话，罗子明一颗心瞬间跌到谷底，赶紧看看自己铭牌内的任务点数量，随后也跟着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人群愕然，输了，蔡天妖居然输了。
那接下来，倒霉的人会有很多，不只是蔡天妖自己，跟着一起倒霉的，还有罗子明、陶鄂以及秦鼎。
“晚辈斗胆，还有一个疑问。”蔡天妖抬头，再次开口问道。
他败给王鸣宇，不冤，但是为何又败给了双木封？
“不用问我也知道，你且再看看双木封的霸体丹。”
唐山似乎知道蔡天妖心里所想，直奔主题，拿出了一颗圆润的丹药。
只见那颗霸体丹通体呈现橙色，同样晶莹无暇，好似一颗璀璨发光的明珠。
丹药表面，攀附着清晰的纹理，仔细一看，便能发现，这些纹理组成了一个能量循环网路。
这些丹纹，保障了丹药药效长时间不挥发，同时还不断吸取天地灵气来蕴养这颗霸体丹。
“居然用阵法辅助炼药，看来我还是对炼药知之甚少。”
蔡天妖无话可说了，想想之前的狂妄举动，还真是在打自己的脸。
他以为，凭借妖冥木的协助，再加上异火、妖灵等一系列天然的有利条件，就能横扫所有人，可惜，有人比他还技高一筹。
“愿赌服输，还记得之前的赌博吗？”
火麟儿在此时跳了出来，一脸坏笑，径直的朝着那倒霉少年秦鼎走了过去。
而在同时，孟文星与齐昊两人也分别前来讨债。
秦鼎一脸苦涩的笑容，看着火麟儿朝自己一步步走来，心里感觉在滴血。
“不给就整死你！”
见到秦鼎并不主动，火麟儿立刻变身为腹黑魔女，直接出言威胁起来，丝毫不掩饰。
“给……”
秦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立刻拿出自己的铭牌丢给了火麟儿，他怕是再慢一步，小命都可能不保。
火麟儿接过铭牌，直接将秦鼎铭牌内的任务点，尽数划到自己的铭牌内，而后便随意将之扔给了对方。
“穷鬼！”
离开的时候，火麟儿还不忘嘲讽一句，气得秦鼎险些站不稳。
火麟儿回到原位，此时孟文星与齐昊也是满载而归，都各自收回了自己赢得的东西。
不过两人的表情略有不同，孟文星嘴角挂着微笑，显然很满意自己的收获，但齐昊就有些不爽。
仔细询问后才知道，原来陶鄂那混蛋也是一个穷鬼，几乎身无分文，怪不得在齐昊前去要债之时，那家伙会那么豪爽。
这就是个坑，如果齐昊输，那可真是亏死了。
“亏死了，还不如直接跟蔡天妖赌。”齐昊脸上露出后悔的表情，他看向蔡天妖方向。
谁都知道，蔡家底蕴雄厚，而蔡天妖又是蔡家最寄予希望的人，身上的财富肯定不少。
“忽然觉得，王鸣宇挺机智的，这一下可把蔡天妖狠狠的坑了一次呀！”
齐昊一脸佩服，也不知王鸣宇究竟会获得多少财富，那个数字，恐怕不会太简单。
三人交流之际，王鸣宇也没有闲着，他才是最大的债主。
见蔡天妖并不是很主动，没办法，只能自己前去拿回属于他的东西。
“这年头，欠钱的才是大爷啊！”王鸣宇低语道，心里却是美滋滋。
他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里准备，一大笔从天而降的财富，即将入手，以后终于不用过上穷人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