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李纯刚已经有意控制剑意避开徐奉年等人,可是徐奉年还是面色微微发白,有些不好受,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只有清茑面色不变,甚至都没什么感觉。
她很清楚自己是做不到如此平淡的,当下给苏恒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有心想要开口让苏恒也照顾一下徐奉年,到底还是没能说出口。
从小就被当做死士培养,说她一点儿都不在意,又怎么可能?
死士是什么?
想想就知道培养方式肯定十分残酷,那过程中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罪,只有清茑自己深有体会。
只是北凉王府势力庞大,以她的实力压根儿无法反抗,再加上徐奉年确实对她还行,这才一直没有表现出异常。
至于忠诚?
呵呵,那就是个笑话,试问谁能面不改色的帮别人挡刀子,心甘情愿的为别人去死?
还是那句话,不反抗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不能,因为做不到。
“这一招还算不错,你的剑意也挺纯粹,还是有那么一丝丝机会窥见更高境界的。”
嘴上说着认可的话,手上却是一个弹指,就直接将剑罡崩碎消散。
声势浩大的剑罡,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被击碎,直接惊掉了一地的下巴。
李纯刚双目圆睁,心中难掩震撼。
虽然明知道自己不是苏恒的对手,但是眼前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过离谱,哪怕他自认为心态很好,这会儿也不免有些崩溃。
这可是他耗费了十数年时间,精心打磨,竭尽全力的一招,结果面对苏恒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也得亏他心态不错,虽然难以接受,但是也不至于从此一蹶不振。
徐奉年就被打击的差点儿自闭,他现在也不过勉强摸到指玄境而已,李纯刚这一招要是对自己施展,怕是能轻松击杀一百个自己。
而苏恒却是弹指破除,这差距何止云泥之别,他怕是努力一辈子也难以沾边。
“你怎么跟苏小友打起来了呢?”
就在这时,王老怪循着剑意姗姗来迟,见场中众人全都震撼莫名的样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对于李纯刚,他心中升起了几分无奈,找谁不好,找上苏恒?
这段时间以来,苏恒的威名可是日益增长,这可不是吹出来的,是实打实的打出来的名声。
问问佛门就知道了,死在苏恒手中的陆地神仙就不下双手之数,也不知道李纯刚是哪儿来的自信,敢跟苏恒动手,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王老怪知道李纯刚一向自傲,他也确实有这个资本,可那要看跟谁比不是?
他现在已经是陆地神仙境巅峰,见了苏恒,都能感受到宛如实质的强烈压迫感,有一种面对巍峨大山的渺小感,这就是差距啊!
当初他还能勉强跟苏恒打个平手,现在要是再交手,恐怕都不是一合之敌。
想到这里,王老怪心中更复杂了,明明当初还是势均力敌的选手,结果还不到一年时间,自己就被远远甩在身后。
这是何等资质?
以往他的武道资质被人称道,如今跟苏恒一对比,简直啥也不是。
他也算是体会到了天才的威力,该说不说,这种感觉的确不好受,曾经那些被自己打击的人就是这种感觉吧?
观察到王老怪脸上的复杂神色,李纯刚和他对视一眼,苦笑一声,“是我夜郎自大了,想过会有差距,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大。”
王老怪自然也知道李纯刚的为人,摆了摆手,“算了,苏小友做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是惊天动地?咱们这点儿实力还真不算什么,你也没必要钻进死胡同。”
王老怪劝慰一番,总算是让李纯刚恢复了几分,徐奉年等人也回过神来。
只不过徐奉年被打击的有些严重,不过很显然,无论是王老怪还是李纯刚,都没有开解他的意思。
还是那句话,原时间线里,北凉很强,武道高手哪怕是陆地神仙,面对大军围剿也只能退让,可是在这个世界,陆地神仙的武力值被拔高太多,远不是人多可以碰瓷的。
苏恒再次看向清茑,“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你父亲当初数次救我性命,这份恩情苏某一直铭记在心。”
“我也不会强迫你,我给你的是自由选择人生的机会,一切都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来,不用有任何顾虑。”
“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留在北凉,待在徐奉年身边,你只是一个死士,等徐潇得知了原委,说不定还会利用你来搭上我的关系,你自己想清楚。”
并不是苏恒危言耸听,而是徐潇这个人不要脸的程度实在是令人发指,否则也不可能打下北凉这么大的家业,还能跟大离皇室来回周旋。
甚至在明知自己妻子死亡真相的情况下,还能装作不知,继续为了北凉运作。
这样的人,指望他有多高的道德操守,那不是笑话吗?
所以这种事情,徐潇一定是能够做得出来的,到时候清茑应该怎么办?
很明显,清茑自己也联想到了这一点,看了看徐奉年难看的脸色,又看了看苏恒,显得很是纠结。
李纯刚这个时候看不下去了,“嘿,我说小丫头,这种好事儿有什么可犹豫的,徐奉年这小子看着还行,其实蔫坏,你要是不想以后陷入两难之地,尽早脱离才是出路。”
李纯刚毕竟不是北凉王府的人,他本身就对这些阴谋算计的事情格外反感,之所以会保护徐奉年只不过是为了还人情罢了。
要说他对徐潇忠诚?
那简直是个笑话!
哪怕是在原时间线里,他也不怎么鸟徐潇,更何况在这个世界,武力值拔高一大截,他更看不上徐潇了。
清茑这丫头跟他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他看得出这丫头资质不错,更有一股灵性在身,只是困于北凉王府,天性被抑制罢了。
若能脱身得自由,将来未必不能有一番成就。
而听了这话的徐奉年脸色更难看了,这跟指着他鼻子骂有什么区别?
可他依然不敢发作,只能摆着一张臭脸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