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厘就站在门口下边悄咪咪的听他们自相残杀,心里雀跃:赶紧死!赶紧死!
可打到一半,动静减弱了,姜厘好奇的抬头瞅了瞅。
这一瞅不要紧,直接瞅出来一只小仓鼠,炸开毛,“啪叽”又拍到了她的脸上。
姜厘:......
怎么哪都有这死耗子!
小仓鼠“吱吱”乱叫,小爪子在姜厘脸上乱蹬,挠了几个爪印。
姜厘一巴掌拍飞小仓鼠。
老娘的脸!!!
斐炆飞奔而去抱住了小仓鼠。
这么可爱,有没有点爱心!
“这死耗子怎么从上边掉下来?”
讨厌归讨厌,姜厘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卡立特几个人莫名其妙的晕阙睡着,有人悄无声息的迷晕他们,进来又打开了门,上边那伙人明显就是他们一直追寻的敌人,所以这人是谁,稍一动脑子,就猜出了七八分。
这也从侧面说明尤里这人是有问题的。
姜厘摸了摸脸,还好没挠破皮。
斐炆抚摸着吓傻的小仓鼠,摇了摇头。
“很可能是顺着壁面爬上去的吧。”有人小声说道。
姜厘在壁面上刮了一下,“这壁面这么滑,怎么爬上去?”
众人默不作声。
这方法确实不大可能。
一个小仓鼠,往那么高爬不太切合动物的本能。
但现在她们也面临一个状况。
这么高的一个门,要怎么上去。
蹦上去是不可能了,还会打草惊蛇。用梯子也是不大现实,梯子不够高。
但尤里又是怎么上去的?她们上去都要费一番脑子,这小子倒是轻轻松松,进墓室跟进自己家门一样。
正在补妆的洛娘突然愣了一下,回过神问尤里,“你有没有听到...女人说话声?”
尤里从大开的门处低头垂了一眼,目光缥缈,“女人说话声?不就是你么?”
洛娘嗔了尤里一眼,小拳拳垂他胸口。
俩人又嬉笑打闹,成功阻隔了姜厘等人压低声音还能被听到的声音。
而那一眼,正好与下边的姜厘对上,尤里勾起的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看的姜厘脑子“嗡”的一下。
这家伙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姜厘等人从入口处离开,等待时机,顺便思考大部队上去的方法。
上面,甩出银蛇的邵天僧狰狞着大笑几声,“洛娘,你不仁也别怪老夫不义!就让他们看看,你有多骚吧!”
银蛇飞出,趴在墙壁上,眼睛一眨,一副影像瞬息放映在墓室中。
画面里,旅馆的床上,洛娘跪着,一个男人站在在她脸前,用力的......而她屁股后还站了另一个男人。画面的角落里还有几个男人站在一旁,在身上抹着什么。
“啪!”画面切断,洛娘黑着脸拍碎了银蛇。
伊什基舔了舔嘴唇。
这娘们真够骚。
他看到一双丰腴的高耸,白净可人,如朱玉般圆润,颤抖着,还有那肥硕的屁股,光滑白皙,光看一眼就让他起了反应。
这身材真心让人把持不住。
尤里亮堂的眼神灰暗了一片,扯了扯自己的衣服。
敞开的领口被他系上,鞋尖蹭了两下地面。
洛娘看了尤里一眼,嘴唇蠕动了几下,却是又别过脸去,连一句解释也没有。
或许根本就不需要解释。
尤里低下头,手指把玩着自己领口的扣子。
洛娘的脸仿佛阴沉的天,黑的能滴下水来。
“邵天僧,你真是好闲心!”
拍碎的银蛇被洛娘随手扔了出去,从大开的门掉下,“啪嗒”两声,在地上又滑行了一段,刚好滚到姜厘脚边。
噼啪闪着机械漏电的电花,姜厘低头沉默。
她非常好奇上边的人到底看到了什么。
斐炆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神情古怪。
雪舞樱:后悔看了...
要长针眼。
邵天僧笑的癫狂。
“秦洛,你拍碎了也没用,这视频我可发给你全家族了。要不了多久,所有人都知道,你跑出来当别人胯下的玩物!”
洛娘恨的咬碎一口银牙。
平时她怎么玩她父亲都不管,只要不捅出事来就随她去了。其他家族里的男男女女哪个没在外头夜夜笙箫,花样百出,不过都不摆到明面上而已,其实怎样大家心知肚明。五十步笑百步,就算那些人保持缄默,但架不住其他人拿此大作文章。
这种事情被人抓了把柄,摆到明面上终归是丢人的,不管你是什么身份。
事情被邵天僧捅大,她白口莫辩。等回到家族,等待她的必然是严酷的家法。以她父亲的性子,约莫要去掉半条命。
这老匹夫,真是好算计。
“邵天僧,本来打算放你一条生路,可你自己作死,见了阎王当畜生去吧!”
“秦一,秦二,给我杀了他!”
洛娘双目布满血丝,刚补好的妆容在愤怒狰狞的脸上变了样,宛若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好不渗人。
邵天僧早早就在洛娘拍碎视频,两个青年动作停顿的时候准备好了蛇头杖,蛇头一分为三,三条蛇嘴里吐出耀眼的光球,在空中碰撞,融合,照的整间墓室如开了上万盏灯,只觉一片白光映在眼前,便什么都在看不到。
“光钟罩!”
邵天僧嘶吼着,额角青筋突突绷起,光束散开,落下,竟直接隔了一层光罩,将洛娘与尤里等四人与他隔开,似是耗尽了全身的能量般,身子一栽,吐出一口鲜血。
殷红的,吐到地上,被光传来的热量蒸腾干燥,留下一层红色的粉末。
空气都是灼热的,尤里退到门边,捂着口鼻,吞咽着口涎。
热浪在墓室里翻卷,连在下方悄悄听着的姜厘等人都感觉到一股窒息的热量喷到脸上,瞬间出了一层薄汗。
姜厘擦着脸上的汗水,真希望现在能被雪舞樱冻一下。
这热量,快把人烤熟了。
而雪舞樱......
早就竖起一道冰墙,阻隔了热量的来袭,挠有兴致的看着他们内讧。
洛娘一鞭子把尤里拍了下去。
尤里从空中坠落,四仰八叉的砸到地上,躺在地上不起来。
姜厘蹑手蹑脚的跑到尤里身边,跟他对视。
上来第一句话。
“你看到什么了?”
八卦之心不死。
尤里横躺着垂眼看了一下自己的裤子,“你坐上来就知道了。”
姜厘:.......
对着他的脸踩了两脚,姜厘把尤里五花大绑。
“不用这么对我,我又跑不掉。”
姜厘笑意森森,“算是对你之前的回礼。”
说完一拧劲,绳子打了个死结。
“回礼么?”尤里挑挑眉,“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小宝贝,真的,我绝不挣扎,绝不乱叫。”
姜厘:确定?
尤里亮着眼睛点头。
斐炆扶额。
然后她就看到姜厘把尤里那张俊脸贴在地上狠狠蹭了蹭,拖着他扒开卡立特身上的衣服碎片,丢在了卡立特的身上。
尤里郁结。
“这几个家伙,是你迷晕的吧。“
尤里大大方方的承认,“对啊,是我啊。这几个家伙可不好迷晕,废了我三包药。”
姜厘嘴角抽搐。
难怪睡得像死猪样。
“现在我问你问题,你就老老实实回答。不然,”姜厘踢了踢卡立特的腿,“我就让他坐在你腿上。”
尤里脑补了一下,打了个哆嗦。
“你问,你问,保准我能回答上的都说出来。”尤里绽放出他迷死人的笑容。
“第一,你是怎么上去的。”
尤里沉默一下,幽幽开口道,“难道你们这么半天,怎么上去的都不知道?”
斐炆:你这鄙视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姜厘踹了他一脚。
“问你问题你就回答,哪来这么多事。”
“是是是。”尤里怂了,“这门打开,下边的地砖会上升,自然就上去了。”
就这么简单?姜厘觉得这种描述把她们说成了智障。
不然呢?难道要飞上去?尤里吐槽。
姜厘踹他的屁股。
“第二个问题,你到底什么目的?”
尤里埋下脸,低低的笑着。
目的么?
黑衣斗篷人咧着嘴,看不清脸,却让人知道他此时定面目狞恶。
“那波,你竟然也会问出这种问题?问我目的?”
那波被西纳护在身后,没有受伤。
而西纳却被某种锋利的刃剜出一块块血肉,红蓝的血液沾染了鞋底,一踩一个脚印。
“这么多年了,我要的是什么,你比谁都清楚。”
那波咳嗽几声,看上去羸弱不堪,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放不开。并自甘堕落到这种程度。”
黑衣人干枯的手指交叉,指甲黝黑,尖长,像是某种动物的爪子。
”那波,当年你也是我身边极为忠诚的一个将军。现在,本王命令你,交出本王的所有物!”
那波耷拉盖住眼睛的眼皮猛然间撑开,碧绿的眸子绽放一抹精光。
“曾经的那波已经死了,而我的王,也在战火中灰飞烟灭。现在眼前的这个人,不过是一具傀儡。傀儡而已,如何能命令吾等将士!”
黑衣人的指甲摩擦,像有上万只虫子在爬,声音听着让人脑壳一阵酥麻。
“别不识抬举。当年若不是你叛变,吾怎会落入如此境地!”黑衣人愤慨的用尖利的指甲指着那波的脑袋,指甲尖反着光,西纳张开双臂死死护着那波,在那波身后,是稀稀落落,还存留不多的几个壮年。
其余人早就趁机游向海底,逃之夭夭。
本来他们是不想走的,势与黑衣人生死相拼,但耐不住那波的劝说,必须要保全族人的血脉,这才不情不愿的让大部分从此地离开,仅留下几个精壮,孔武有力的青年,协助那波与西纳。
但西纳不让他们靠近,凭着一腔热血死撑到现在。
连他都打不过这个黑衣人,其他人过来,只能成为他手下的亡魂。
与黑衣人交手的时候,西纳使出了浑身解数,用尽了蓝水族的战斗招式,对方却像戏耍孩童般,长着尖利漆黑指甲的手只是在他眼前挥舞,便一一挡下他所有的攻击。脚都未曾挪过一步。
“打完了么,小虫。”黑衣人指甲抽长,手心对上了西纳的眼睛。
刚刚被摔起,脚尖落地的西纳,就看到眼前晃过几道黑线。
“魔龙爪!”
来不及叫喊,甚至都来不及感受痛苦。
西纳看到血液从自己胸前飞溅,沾染到那漆黑的指甲上,顺着指甲尖“滴答”“滴答”滑下去。
腹部被击穿了几个指甲大的洞。
有自己的肉块滚落到脚边,夹着几根头发。
血水涓涓地从伤口中流出来,落到裤脚上干涸。
腹部抽痛。
很痛。
感觉要死了。
他能听到腹部里血液在流淌,从伤口钻出,带着绝望的呼吸。
西纳眼前有些朦胧。
但他撑起精神,调动身体里仅存不多的水分,给自己来了个透心凉。
水沾到伤口,嘶嘶地冒着烟。
那波摸了摸拐杖,拍了拍西纳的肩膀。
“族长,不可以!”西纳倔强的挡在那波身前。
“退下吧,你打不过他。我这一把老骨头,早晚都得入黄泉。如今,见了故人,想起当年那些事啊,这心里,总觉得自己又年轻了许多。”那波摸了摸西纳的头,把他推开,“就让我这把老骨头,在出鞘一次。”
西纳被那波推到了身后,惊惶地摇着头,“不,不行,族长!”
那波止住了西纳接下来要说的话,叹息着说,“以后,蓝水族就交给你了,西纳。”
说完,以黑衣人都来不及阻止的速度,那波双手合十,苍老的躯干忽然爆发出蓬勃的生机,有蓝光在周身浮现,振荡起的气流卷着西纳等人抛至半空中,瞬而,合十的双手撑开,有水珠滚滚升腾,包裹住西纳等人,那波双臂左右一推,大喝一声,“照顾好族人!”
西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离族长越来越远。
族长苍老的背影下,却是高大伟岸的影子。
那熟悉的人此刻又是如此陌生。
他仿佛看到蓝色水珠浮在族长的身后,有鱼尾在岸上拍打。
每拍打一下,都有鱼鳞掉落,灰白的肉纹理暴露在空气中。
蓝红色的液体从鱼尾处一颗一颗滑落,像玻璃球,在地上滚动。
那珠子连成线,他看见了光。
璀璨的生命之光,在张扬着生命的存在。
捂住眼睛,有泪水划过手心,西纳咬着牙齿,痛哭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