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炀的牙齿磕了几下。
“是么。那就快点吧。”
雪舞樱笑笑,走向了麒麟石雕。
斐炆有些莫名其妙。
为什么她觉得雪舞樱很开心的样子。
还有,她俩都出来了,为什么光圈还在?
而姜厘一脸忧郁和深沉。
这事得等与商炀的对决结束了才能问个明白。
眼镜男阴霾的眼神盯着姜厘二人。
那光圈内无论发生什么,至少一定是对她们有利的。
二人都毫发无伤。
眼镜男总感觉,从光圈中出来的雪舞樱气质好像更为冰冷。
武士又闭起了眼睛。
这双眼看到的未必是真相。
要用心去体会啊。
相比眼镜男,伊什基反倒更从容了一些。
都这地步了,已经没他们插手的份了。
还是怎么想着保命从这里走出去吧。
哪怕废了双腿,也要爬出去。
他还有仇没报呢。
雪舞樱在麒麟石雕消失的地方踩了两脚。
“这地方是中空的。”
声音有些空荡,里面被挖空。
但石雕又消失到哪去了?
“石雕也并没有消失。”
什么?
商炀显然有些不大相信。
又不是像他一样的空间师,难道还能隐身起来不成。
仿佛看穿商炀的疑惑,雪舞樱真的说了句,“确实隐形了。”
啥?
商炀都想开口讥讽雪舞樱。
不是从光圈出来之后脑子照坏了吧。
雪舞樱拍了拍落在她肩膀上的触手怪。
“对了,它叫八滴,现在开始,我的宠物。”
小八滴愉快的摇了摇触手。
绿苔蹦上雪舞樱的头,趴着,咸鱼躺。
雪舞樱无奈的又拍了拍八滴的小脑袋。
八滴张开嘴,一块碎石从嘴里吐出来。
然后两块,三块,四块.......
吐得满地都是,拼了一下,全了。
姜厘:这么点肚子怎么装得下的。
斐炆:切成鱿鱼片的时候怎么没看见石雕碎......
雪舞樱又把另外一个麒麟石雕拼好。
“能让这两个石雕复原立起来么?”
商炀站着凝视了雪舞樱几秒。
“可以。”
魔方转动。
空间排列。
不知道组合了多少次,不同空间的石雕碎片又重新黏连上。
两个石雕又展现出原有的模样,立了起来。
水流再度流淌。
雪舞樱轻轻的推了推石雕。
左侧的石雕逆时针推了十五度角,右侧的石雕顺时针推了十五度角。
从麒麟嘴里流出的水汇聚到了一点。
水泊扩大。
形成了一个直径一米的小水泊。
商炀就眼睁睁的看着还在不停注水的水泊就那么消失在了地砖上。
麒麟嘴里不在有水流出。
“现在还差最后一个步骤。”
“差什么?”
“死人。”
雪舞樱淡然的脸说出让伊什基虎躯一震的话。
“血?”商炀殷红的舌头舔了舔牙齿。
雪舞樱微笑着点头,目光便扭向伊什基等人。
伊什基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远走高飞!
“要几个人的血?”
“不清楚,先用一个人的看看吧。”
商炀狞笑着走向了他们。
眼镜男狂叫一声,“雪舞樱,你不能杀了我!没有我你别想知道那东西晋升的条件!”
雪舞樱歪头,似是在思考他的话。
“啊...”雪舞樱忽然拦住了商炀,走向了眼镜男。
“不如你现在说出来,我再决定要不要杀你。”
斐炆:女神!霸气!
姜厘:女神黑化了!!!
眼镜男不可置信。
雪舞樱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怎么性格变化这么大。
若是以前的雪舞樱,顶多会不管他的死活,而不是主动提出杀人这种话。
若不是别人主动作死,雪舞樱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嫌麻烦的很。
“你若是杀我,我就是死都不会让你如愿的!”
眼镜男扯着嗓子吼叫,大嗓门险些震碎镜片。
雪舞樱温柔的揉了揉他的头发。
“想什么呢,开个玩笑。”
气若幽兰。
斐炆:这是什么鬼畜操作!
雪舞樱竟然会揉别人的头发!
还是个酱油男!
眼镜男明显没预料到这种动作,很自然的愣住了。
因恐惧与愤怒而面容扭曲的脸定格。
“那,现在告诉我,晋级空间的条件好么?”
雪舞樱弯下腰,嘴唇靠近眼镜男的耳旁,吐出的热气烧红了眼镜男的耳后根。
“这...这...当...当然。”
说话都结巴了。
雪舞樱拍了拍眼镜男变成冰的腿。
“若是结果让我满意,你的腿我就还给你。若是不能......”
雪舞樱又揉了揉他的头,“我就让八滴一口一口吞了你。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肉是怎么被吃掉的。”
越美的女人就越毒。
武士觉得这句话真没错。
反正他是看到眼镜男不争气的身子抖成了振动棒。
咽了咽口水,眼镜男在雪舞樱耳边说了几句。
雪舞樱眼神一沉,在眼镜男开口的瞬间一道冰墙将她二人与其他人隔开。
姜厘:说的什么!我也想听啊!!!
说完了,雪舞樱撤回了冰墙。
“总体来说,你态度很不错。”
眼镜男大喜。
自己要解脱了?
“不过么......”
总有一句不过。
这词蹦出来眼镜男心像注了铅,沉下去浮不上来。
“你太油滑,自私自利,让我很不喜欢。”
斐炆在一旁猛点头。
说的没错。
“所以,”
眼镜男第三次感受到了雪舞樱的抚摸。
这次他没愣住,也没享受,一股骚臭的液体从裤裆流出。
冷汗打湿了镜框。
“死的圣洁点,变成冰吧。”
手覆盖在了眼镜男头顶,腿上的冰开始延展,很快就要吞噬掉他整个身子。
“慢!”
尤里突然蹦了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解脱了绳子。
小仓鼠还在一边磨牙。
“美女,这男人留给我。”
雪舞樱停止了手下的动作。
冷意森森的眼神看了一眼尤里,仿佛要将人刺穿。
“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必须要亲手杀了他!”
尤里咬牙切齿,阴狠的眼神定在眼镜男身上,恨不能一口一口咬下他的肉。
雪舞樱来了兴趣。
姜厘:终于暴露你的目的了。
复仇?
这个理由真不错。
“尤里,我何时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们才第一次见面!”
眼镜男快冻僵了。
他宁愿死在雪舞樱的手上,也不愿被一个废物给解决掉。
“十八年了,整整十八年。苏拉吉特·古布塔,我终于又他妈等到你了!”
尤里上前就给了苏拉吉特一把掌。
眼镜立马扇歪。
雪舞樱撤回了覆盖在苏拉吉特身上的寒冰。
甚至连腿部都收了些。
苏拉吉特从未受过如此侮辱!被人当众扇巴掌,还是一个废物!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苏拉吉特吼叫着就扣住了尤里的肩膀。
那双手力度之大,要把尤里的肩膀的卸下来!
尤里忍着剧痛,露出残忍的微笑。
“当然记得,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你。十八年前,你曾经在一个边陲小镇,掠走了一个女孩儿,你还记得的么?”
苏拉吉特愣了片刻。
想不大起来了。
历史太久远。
更何况,如果是边陲小镇,那他就更没什么印象。
但小女孩儿的话......
嗤,他掠走的小女孩儿多着了,他哪记得哪个是哪个。
尤里看出他眼里的迷茫,眼中的恨意更浓。
“对啊,你残害过那么多小女孩儿,当然不记得这一个了。那是我妹妹,才五岁的年纪,就被你这个禽兽给拖走了!”
尤里张狂的扯着苏拉吉特的头发,两个男人像不会功夫的女人似的,撕扯着对方的头发,衣服。
尤里狠狠的在苏拉吉特的胳膊上咬掉一大块肉。
苏拉吉特疼的吱哇乱叫,手一狠,扯掉尤里一大片头发。
小帅哥瞬间变成了地中海。
雪舞樱:.......
端木潋和洛娘上来就看到这俩男人在那掐。
洛娘:这真的是我男人么.......
雪舞樱不愿意在理他们俩的事,释放了苏拉吉特的一条腿,另一条嘛......
吹了个口哨,碎了。
突然失去一条腿支撑的苏拉吉特,重心不稳,栽倒在地。
尤里哈哈大笑,照他脸就踹了一脚。
雪舞樱与端木潋对视一眼,带着商炀拖着地上胖子的尸体丢到了水泊消失处。
端木潋好看的眉毛刺了一下。
胖子身体里还残存不多的血液立马被吸收的干干净净。
地面吸收了血液颤了一下。
“血不够。”
商炀头又转向了伊什基。
还在看苏拉吉特热闹的伊什基吓得脸都瘪了。
“不用。”
雪舞樱突然手一伸,单腿离地,跃到斐炆身边拽过来一个人。
二话不说,直接扭下脖子,把尸身抛了过去。
是她的下属。
斐炆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雪舞樱。
竟然杀了自己的人?
就为了开一道门?
端木潋眼神亮了下,又倏地灭了下去。
商炀“赫赫”笑了两声。
很敏锐啊。
也很果断。
“她是政府军安插在我们基地的叛徒。”雪舞樱眼睛都不抬说了一句,算是解释了斐炆心中的疑惑。
这事只有她和端木潋知道。
斐炆:!!!
还好,是叛徒,不然她真要被这种反差刺激的晚上睡不着了。
血液足够,大门开了。
开在眼前的壁面上。
一扇隐藏的圆形石拱门往壁面右侧推去。
“走吧。”
雪舞樱回头看了一眼尤里。
呵,这个仇,很有意思。
尤里连踹了苏拉吉特好几脚。
“她才五岁啊,五岁!还那么单纯,那么美好,她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啊!她前一晚还在对我说,‘哥哥,我好想去看海啊,好想闻闻真花的味道,好想吃好多好多的美食!'我废了一天的功夫,被人揍了几十次,内脏都破了,才从别人手里偷出来一块干硬的饼干。那么硬,咬一口就像咬石头。可这是我当时能找到最好的粮食了!我那么开心的拖着身子爬回家,一路上你知道我有多开心么!我终于又能看到妹妹幸福的笑了!可你呢?你毁了我全部的希望!当我回到家看到你这个禽兽,看到惨死在你身子下的妹妹,你知道我有多恨你么!!!啊!!!看看,你看看这个!”
尤里激动的从兜里掏出一个发卡。
断了两截的发卡。
普普通通的,上面粘着一朵小粉花。
手里还握着一个徽章。
“看看这个发卡,在看看这个徽章!惘城的徽章!”
徽章被狠狠甩到苏拉吉特的脸上,在皮肤上留下一个划痕。
浅浅的一个印,皮都没破。
苏拉吉特看了一眼。
脑海中记忆回溯。
在哪呢?在哪见过这个城的徽章,还是十八年前?
苏拉吉特闭上眼睛想了想。
因愤怒而身子止不住抖动的尤里缓缓平息着自己的情绪。
洛娘有些不安的看着尤里。
他从来没和她讲过这件事。
是不信任么?
洛娘自嘲的笑了笑。
对啊,人家只是为了利用你给自己的妹妹复仇罢了,哪里会有什么真心?
良久,苏拉吉特睁开眼。
尤里就那么等着他。
“啊,那个小姑娘啊,惘城啊,我想起来了。”
苏拉吉特从地上爬起来。
单腿,金鸡独立,稳稳的站在地上。
“哈哈哈,那个小姑娘味道很不错啊。很嫩,很滑,特别紧。真的很单纯,很善良啊。哈哈哈哈,你知道当时她留着眼泪对我说什么嘛?叔叔,我好疼,等一会儿可以么?我真的受不了了,叔叔,真的好疼,仙蒂最怕疼了。仙蒂只是想给受伤的叔叔递一杯水啊。是仙蒂做错了么?呜呜呜,仙蒂很听话,仙蒂会改的。叔叔,真的好疼,叔叔......”
苏拉吉特掐着嗓子模仿着小女孩儿的声音,肆意张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真是爽啊,一想到这种美妙的哭声,这么美妙的话语,我就忍不住啊。是叫仙蒂吧,这个名字真不错。我现在还能想起来,你妹妹那体香。带着一股奶味的香气,真诱人啊。”
尤里拳头撰的咯咯作响。
愤怒的拳头如雨点般疯狂的砸在苏拉吉特的脸上!
脸,布满了青筋。
嘴扯开,牙齿紧咬着。
喉咙里是痛苦的呜咽。
他恨啊!
他恨这个畜生!
他恨自己的无能!
他恨为什么这个人渣可以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
苏拉吉特享受般的承受着尤里脆弱的拳头。
他一点都感受不到疼。
拳头落下来一次,他就笑一次。
就像在享受按摩一样。
笑声让打得正酣的商炀两人停顿了数秒。
在一旁看戏的姜厘都忍不下去了。
这种没人性的渣仔为什么还能活着!
她要是实力还在,真想现在就冲上去把他撕的稀巴烂!
往他嘴里塞屎!
把他丢给sex虐的变态!
真是太恶心了这个人!
就算实力尽废,姜厘的小拳头也蠢蠢欲动。
斐炆更是炸的要爆掉。
“大姐,这个人渣一定让他不得好死!”
端木潋笑了笑。
“尤里,你还记得当年我对你说过什么么?”
苏拉吉特手握住了尤里的拳头。
势在必得与嫌恶鄙夷的笑容,在尤里眼前加深。
深邃的眸子映在尤里的瞳仁里,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十八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