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撤退!”
斐炆惊叫一声,迅速向后方撤离,避开红光扫过来的区域。
尤里心脏狂跳,拼出全身的力气,飞奔冲向树丛稀疏的一条幽径,在红光就要扫中他的时候,就势在地上翻滚,捡回一条小命。
而不明所以反应极慢的一群小喽啰,还愣着在地上发呆,就被红光吞噬个干净。
烧焦的烤肉味传遍林间,一堆焦黑的尸体砸落,摔成灰。
甚至包括那些站在树上的弓箭手,无一幸免,死得透彻。
斐炆扶住一颗树,喘着粗气,眼里的惊讶久久未曾褪去。
竟然是激光剑。
尤里心有余悸地从地上站起来,匆忙躲到一颗大树后面,小心翼翼地不弄出声响。四处观望,寻找敌人。
这种武器竟然从时空船里带了出来,这简直就是作弊。
树林里静悄悄的,还活着的都奇妙地一致保持了安静。老头如催命般的笑声在树林里回荡着,渐渐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步履沉重,步调一致,似是训练有素的队伍。
这个时间,来到这里,也只有一种人。
斐炆的手心都攥出了汗,果然她不安的感觉不是假的。
今日对方明显有备而来,就凭姜厘她们三人,根本不能活着出来。即使天台寺有五百罗汉,肉体凡胎,谁又能打得过激光剑。
轻轻一碰就焚烧成灰,任你是大罗金仙也爬不起来。
斐炆左右看了看,脚一点点往后蹭,渐渐退到了队伍的后方。
而姗姗来迟的敌人终于到了。
四面八方,将他们包围。黑衣斗篷,皆都带着恐怖的面具。
还真有股杀手的样子和气势。
“今晚看来是都到齐了。”刚对他们下杀招的老头,从一颗老槐树上跳下,背着手向夔生这边走来。
“你们的行动还真是好猜啊。倒是不错的年轻人,就是可惜了,站错了队。不过你们放心,我们现在不杀你们,让你们和寺庙里的伙伴一起死。”
老头语气轻快,吐字却缓慢,一字一字蹦出来,似是要磨光他们的耐性,扩大他们心中的不安与恐惧。
一挥手,围困的他们的面具者们从原地瞬间跳离,欺身而上!
夔生这边的队伍慌忙抵挡,但奈何寡不敌众,实力也相差蛮多,没走几个回合便一一被擒住。夔生瞪着眼睛,不甘地扭动被麻生捆绑的身子,却被老头给劈晕。
“报告白护法,还有两个人不见了。”
“哦?”白护法挑起一边的眉毛,冷笑,“无妨。很快就会在见面了。”
逃走的两人——斐炆与尤里,拼了命地沿着一条被人开辟出来的小路向前方跑。
寒冷的夜晚,俩人愣是跑了一身汗。斐炆体力不支,被石子绊了一脚,“啊”的一声,就向地面跌去。尤里及时打住脚步,反身捞了她一把,话都顾不上说,直接把人捞起抗在肩上,甩开步子像一匹野马。
也不知跑了多久,眼前渐渐呈现建筑的轮廓,尤里不敢松懈,在周边警惕地查探一番,这才放下斐炆,二人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真不知道这三个人跑哪去了。这寺庙跟个迷宫似的,占地又广,他们还不熟悉,别说找人了,就是找个屋子都难。
斐炆与尤里俩人小声地嘀咕着,琢磨这三人能去哪,冷不防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斐炆吓得尖叫一声蹦开,尤里挺起胸脯,装着胆子看向走路无声,出场跟鬼似的人。
“两位施主,三更半夜来我寺,有何贵干啊?”
一个脑袋光溜溜,手里捻着佛珠,五官秀气分明的小和尚,笑眯眯地露出一口大白牙。
斐炆:......
大半夜走路没声,突然出现拍人肩膀不知道会吓死人么!
“你是这寺里的和尚?”尤里松了口气,还好不是那些人。歪着脖子打量小和尚这身穿着。
正常的和尚不都是粗布麻衣,穿着素雅,披着一身红袈裟么,这人怎地......
衣服五颜六色像一只花公鸡,头顶还站了一只......鹦鹉。
跟他衣服统一颜色的鹦鹉,还兴奋地吼了一嗓子,“抓贼啊!”
竭力嘶吼,都破音了。兴奋地扑棱两下翅膀,爪子在光头脑袋上挠挠。
挠破皮,少量的血从脑瓜顶流到鼻尖,小和尚笑容不减,一巴掌...鹦鹉扁了。
斐炆与尤里:......
惊呆。
这寺里的和尚都有些不正常。
闻声,几个呼吸内就从空而降的十个和尚团团围住尤里与斐炆,好奇地在俩人脸上捏来捏去。
“哎我说,咱们这寺多久没敢来小贼了。现在的小贼都长得这么好看么,细皮嫩肉的,比山下的村花皮肤都好。”
一个膀大腰圆的和尚捏起斐炆的小脸蛋,跟搓肉丸子似的揉啊揉。
斐炆都快哭了。
尤里更惨,差点被扒光,那些和尚嘴里还絮絮叨叨,“偷什么了,快点交出来。”
尤里面无表情,并揍了某和尚一拳。
跟打在铁块上似的,疼得蹲在地上捂着拳头,肩膀都在抖。
“我是定光大师的弟子,定近,也是这寺里的和尚。”
小和尚保持着姿势,一直咧着嘴笑,回答了好几分钟前的问题。
......
鹦鹉嗓子眼里咕噜一声,“智障。”
定近保持微笑,缓缓地转过了脑袋,笑容突然就缩了回去,仿佛便秘了。
“几位师哥怎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寺里来了贼人?”
师哥们:......
我们都来好几分钟了!不是你叫的贼人么!
师哥们刚想说话,定近又偏过了脑袋,目光落在了蹲在地上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尤里身上。
“这位施主,三更半夜来我寺,有何贵干?”
又笑出了一口大白牙。
鹦鹉扑棱棱地兴奋地活了过来,声嘶力竭地大吼,“抓贼啊!”
闻声又赶来十个和尚。
结果......
师哥们:.......
二十双眼睛睨瞪我我瞪你,尤里和斐炆彻底被无视了。
“但半夜瞎叫唤什么,哪来的贼人。睡了,睡了。”
好几个和尚打着哈欠,滚回了自己的屋子。
剩下定近和第一波赶过来的十个和尚。
定近脑袋又歪了歪,目光落在了斐炆脸上。
“这位施主,三更半夜来我寺,有何贵干?”
斐炆一哆嗦。
不是吧.......
鹦鹉放声大叫,“抓贼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