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系统……
白漾嘴角噙着的冷笑逐渐讽刺。
“是参与救援人员的数据被离奇销毁，还是出现了其他的情况？”
白漾仰头看向白温的方向。
白温吞吞吐吐，总感觉脑海里被迷雾挡住了一块。
又好像很多好不容易查到的线索被突然“抽帧”，完整的记忆突然空缺了最重要的部分。
第一时间怀疑是自己记忆力差劲。
竟然把最重要的事情搞丢了。
白温更加不敢看矜贵太子爷的眼神了。
“唔，我记得当时附近的监控存档是因为火灾，跟着存档室被一起烧掉了！”
“然后，我们去找了当时的目击者……”白温敲打脑袋。
甚至想不清楚目击者是哪位了！
反正应该是有这段记忆的，白温犹疑着道：
“也好像是口口相传的有目击者看到……”
“当时救援的人员数量很多的，有附近几个区的消防中队，警察也被调军区大院支援了！”
“也还有很多热心群众啦！但那部分人没能统计到！”
白温回忆到这里，突然松了口气。
说话都顺畅了不少：
“因为没能统计到那部分的人员，我往外调了那天前三天后三天，共七天的附近十五公里内的公共监控。”
“这个我记得特别清楚，就是没有可疑车辆在那段时间驶向军区大院的！”
白温说到这里，表情突然就变得有些古怪了。
白漾指了指旁边的沙发椅让人坐下，白温边走过去边道：
“我们不是有个把视频一拉进去，等一会儿就能自动分析出这个视频有没有被人处理过的软件吗？”
白温规矩坐下，握了握拳头。
现在说起来，还是能起一身鸡皮疙瘩：
“逻辑都不通的视频，竟然是没被人处理的！”
“整整七天，进入视频区域的，一百台里，有超过九十八台都是居住在附近，或者各大机关的公车！”
“而且路线，出现的时间点，都还是合理的！”
白温双手挠向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抓成鸡窝的头。
“那视频，家主那边肯定也分析过了！我去调的时候，负责存档的大爷都说你们还没放弃吗？”
白温顺手就挠了挠脖子。
目光范围定在矜贵太子爷脸上的t区，摇头晃脑的某一瞬间，好像看到了家主白肃的影子。
用力揉眼睛，白温再仔细定睛一瞧——
一抹凉薄，仿佛将所有事情把握在股掌之内的坚毅神情，已然定格在面前的矜贵太子爷脸上。
白温看得愣神。
心神突然就被那抹一瞬间绚烂绽放的笑容晃成了筛子！
“嗯，我知道了。”
白漾重新将腿叠了起来，右手撑在膝盖上，仿佛刚才听到的只是些可有可无的八卦消息。
有点兴致，但不多……
白温咬咬牙，还是想要细问。
嘴唇才张开，就看见他家太子爷将右手食指抬了起来，竖到了红唇外。
红唇张合，吸人心魂：
“猫抓老鼠的游戏。”
“我大概知道了！”
白温聚精会神听完，直接哑然：所以您到底知道了什么？
有什么是他不能知道的吗？
白温不敢问。
矜贵小羊却直接起身，走到一个书架前，看着里面一个不起眼的黑色文件夹，转头，声音冷冽：
“重新调查一版受害者名单给我。”
“……所有挂在车里的，重点关注。”
“他们，基本都是那边的叛徒。”
“记住，后面一旦收到任何消息，不用做整理，直接发我。”
矜贵小羊干脆靠到书架上。
她现在知道了——
原来这些藏在后面的系统，是不能持续“做功”的！
每次激活，都需要条件。
只有达成条件，才能发挥一次效果！
从消息的“完全封闭”，到能查到一点点，再到“失去逻辑的原视频”！
这里面应该是第一手最好找的资料被那个所谓的系统销毁掉了！
然后有人又收集了第二手的，很快，这些重要罪证传播了不少的人，但系统一发力，这些人又成了统一的“失忆患者！”
虽然不清楚这个系统的刷新频率有没有规律，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个系统，不是什么好鸟！
白漾和白温又聊了许久，直到送走白温，已经是快凌晨两点。
敷了张面膜，白漾清空脑袋，心无杂念的冥想着。
金手掌系统等了又等。
还是没等到它主人的主动询问。
终于……
耐不住寂寞，金手掌系统主动出现：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重金属的机械声好像觉得自己很幽默，莫名其妙弹出的一声，如果白漾不是早有准备，肯定要被吓一跳！
心跳快速往上蹦哒，又科学调整回来。
白漾慢慢和系统说话：
「你认识，黑瞎子的系统吗？」
金手掌系统那边发出剧烈的信号错乱雪花声，半天才恢复正常：
「抱歉，金手掌系统无法为您解答该问题！」
「但金手掌系统可以向您保证，金手掌系统绝对忠诚于您！」
金手掌系统的声音吵得白漾脑仁疼。
但还是得忍！
白漾咬着牙，继续在脑海里对话：
「有没有系统，会要求宿主做尽恶事？」
这话问得也不算委婉了。
金手掌系统一下子就安静了……
白漾吓脑袋里冷笑：「你不回答，我默数十秒就当你默认了！」
金手掌系统发出电流错频的咔嚓咔嚓声。
一会儿，才有类人声：「系统本善，要看用的人！」
「若要做恶事，自然，就需要积攒对应的积分。」
见金手掌系统还是要和自己兜圈子。
白漾不耐：「举例子，别说一堆有的没的暧昧的，没意义！」
金手掌系统：……
它是靠吃“能量”抽成存活的系统，不是万能的人脑版度娘！
金手掌系统：「例如，宿主是极端素食·环保主义者，宿主恨一切吃肉的人，也恨破坏环境的人，那未来实现宿主自认为的“正义”……」
「宿主通过完成系统给出的任务，可以实现投放专门瞄准食肉者的病毒，或者让某场自然灾害在某个地方大概的时间发生！」
「总而言之，系统本善，一切看宿主。」
最后一句，金手掌系统的声音陡然增大。
白漾揉了揉耳朵，安静下来。
继续放空思想。
半晌，才道：「如果我要让放火的仇人直接die掉！那我需要完成什么任务？」
这次，金手掌系统那边的“雪花电流声”直接炸开了！
仿佛是一台正在计算复杂公式的超级计算机，金手掌系统在几次差点运转烧掉以后，终于放话：
「宿主，如果这个放火之人，不是追根到底的罪魁祸首，您也愿意完成任务？」
白漾直接狞笑。
「放火的，罪魁祸首的，我都要干掉！」
金手掌系统：「颁布任务：」
「请宿主尽快完成剿灭E号岛岛主，揭露E号岛阴谋，协助E号岛被困人员217名中至少200个活体逃出E号岛的任务。」
「任务奖励：十年前京都军区大院放火的主要元凶意外暴毙。」
「请宿主注意，该任务为激活下一任务的必要条件，若跳过该任务，或一年内未能完成该任务，宿主将会受到“恶反噬”。」
「“恶反噬”的部位为：声带！」
金手掌系统的声音，在“声带”二字上显得格外漫长。
白漾用力吞咽口水，“恶反噬”和“行恶！”
这两个竟然是紧密相连的！
也就是说，如果以往有些凭着“系统”作恶多端的暴徒，一旦任务失败，这人将会成为残疾人，或者是大家眼里的“倒霉蛋！”
哪怕这人在大众面前，做的都是善事！
例如她未来揭露了那个闻所未闻的E号岛的阴谋，还协助了E号岛被困人员中至少200人逃出E号岛。
但只要她漏了其中比如剿灭E号岛岛主的任务一环，她都免不了一番“毒反噬！”
白漾颤了颤唇瓣。
周芥造十个超级大明星，她的系统便能直接除掉那个“至恶之人！”
给这一切悲剧画上一个休止符。
而她如果等不及，要实现这一切，在此之前，就要先压上自己的声音。
白漾害怕着，同时，也是激动着。
金手掌系统等了又等。
脑海里的杂音声才乱。
金手掌系统正想说：它就知道，宿主接受不了这个任务，以后不要口嗨了！
白漾直接用嘴巴说出了声：「我愿意！」
金手掌系统：「咔……您愿意？」
白漾用力点头，甚至直接站起了身。
「和报仇相比，这些算得了什么！」
金手掌系统如果有形状，现在一定是在打转的：……
「您的声带如果彻底损毁，那现在所有的事业，一切引以为豪的东西，都将告一段落！」
「这不仅仅是泯然众人矣，而是，连常人都不如！」
白漾握紧拳头，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心脏揪着痛。
差一点就想把“不要”二字吼出嗓子。
但视线一对上满墙的枪支模型，白漾又生生把心底的那抹尖叫不乐意给强制压下。
没有什么，会比报仇更重要！
白漾现在已经等不及要去查名不见经传的“E号岛”究竟是什么东西了！
金手掌系统不再废话。
它只要能量。
如果它的宿主喜善，那宿主在行善方面会更积极更擅长，因此它也会多颁布这个“因和果”都是这个方向的任务。
如果相反，它同样也能满足。
金手掌系统好似彻底安静下来了。
白漾慢慢滑落回椅子里，面前的四台电脑屏幕同时开机。
桌面上原本精致可爱的本子被她嫌碍地方，直接扫到了桌角一旁。
青葱十指快速落到枪色键盘之上。
残影开始在桌面上飘动。
……
第二日。
大家都起来了，小餐厅里矜贵小羊依旧来得最迟。
等白漾踏进餐厅，一群佣人恭敬鞠躬。
餐桌这边。
时丞和司远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果然没有看见昨天晚上那个陌生男人！
是因为白家山庄小厨房也是三班倒的原因吗？
两人又快速将目光错开。
司远假装开玩笑询问：“昨晚回院子路上还遇到个男的餐厅工人。”
“我还以为，小漾你们家的小餐厅全是小姐姐呢！”
司远笑得轻浮。
身边的几位“小姐姐”立刻让开。
小姐姐们：谁爱伺候谁伺候！她们心情不好，伺候不了一点！
司远感受着身边几人的逃开，那笑容，仿佛是早有预谋……
矜贵小羊今天精神不振。
司远那话落她耳朵里，就是“阿巴阿巴阿巴……”
没有回应，矜贵小羊走到座位就想趴下。
身后“爱的爪爪”又在掐着她的“后脖颈！”
尹伯盯着坐没坐相的矜贵小羊，表情有点黑：
“少爷啊！您昨晚回房间的时间点，今天不应该困成这样啊！”
你个不让人省心的反骨羊崽，又熬夜玩手机，真是太不拿自己身体当一回事了！
尹伯想再“教育”矜贵小羊几句。
白漾就开始反驳了：
“早睡早起身体好！”
“我知道你要这么说！”
尹伯：……知道还熬夜！
白漾继续嗷嗷：
“但生命不止，熬夜不止！”
“熬夜使我快乐，熬夜使我生产力翻倍！”
“我和熬夜的爱，一本罗曼史写不完！”
“我对熬夜的感情，你们休想拆散！”
白漾边嗷嗷，筷子边往前伸，夹了点拌面的小料。
放到自己的碗里，尹伯看着准备“喂小猫”的矜贵小羊，没好气往前半步，捡起公筷，哗哗就给矜贵小羊拌了一碗面条。
“吃吧！祖宗！”
尹伯揉了揉矜贵小羊炸毛的小脑袋。
时丞有些羡慕地看着，食不知味。
“小漾，我的发胶特别好用，定型时间长，还不明显结块！”
时丞是想抢尹伯饭碗的。
尹伯微笑。
低头俯视这个流量明星，说话声有些残忍：
“我以为时少爷昨晚应该挺难睡的，今天也应该没有时间自己整发型。”
时丞默默的“啊？”了一声。
尹伯加大脸上无情的笑容：
“微博恢复了！”
“和时少爷有关的词条，前三十占了七！”
“好坏参半。”
“看您的精神状态，一看就不像打工人！”
像来拱白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