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阎忠,马超踏上了去雒阳的路。至于之前的魏平他们,在陇西马超还没去汉阳的时候,他就让他们先去雒阳了。
而马超再三叮嘱魏平,一路上千万别惹事,毕竟大汉这么大,人上有人,天外有天,不能去主动惹事。但咱们也绝不怕事,只要己方有理,那就干到底,出了事自有自己兜着。
这一ri马超从汉阳陇县走到了扶风茂陵,顺路回老家看看,再说老家还有着自己的外祖母。至于说他的外祖父,在马超还游学未归的时候,就已经病逝了。
想来自己已有好些年没回过这扶风茂陵来了,虽说自己那外祖父人比较小气吝啬,但对自己那还真就是不错,可惜没能见到亲人的最后一面,心中无限遗憾悲伤。
他来到了外祖母的家,见到了他的外祖母李氏,“超儿,你终于回来了,快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是啊,孙儿游学归来,如今正是要去雒阳做官!”
哪怕是马超两世为人,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但在李氏面前依旧是孩子。
“我们的超儿长大了,唉,这些年你一直在外,今ri你回茂陵,如今这都要去雒阳为官了,要是你外祖父能看到那该多好啊!”
马超知道李氏是又想起了他的外祖父,“这几年一直在外,祖父不在孙儿也未能在身边,实在是不孝!”马超从来不称呼外祖父外祖母,一直都是称呼祖父祖母。
李氏摸着马超的头,“孩子,这不能怪你。你好好去做学问就是了,你也知你外祖父这辈子最向往的就是读书人。你如今更是要去雒阳为官,相信你外祖父如果泉下有知,他一定会因你而高兴的!”
马超对他的外祖父自然是了解,他最向往的就是读书人,而做官,同样是他年轻时的追求。不过就因为书读得不好,更没什么显赫的家世,以致于这辈子只能是做个小地主而已。所以从小马超就常听他外祖父说:“超儿,你一定要好好读书,长大后做大官,千万别像你外祖父一样,还经常让人说成是铁公鸡!”
马超又和李氏聊了很多,也都是这些年在外所经历的有趣的事。和李氏说话比和自己母亲说话还得更小心,在刘氏那,马超还敢说说敦煌剿匪的事,但到李氏这他连自己当了敦煌太守都不敢说。要说自己在那当太守,那还了得,所以马超可不敢说。敦煌郡在一般人眼里那就是个险地,可以说凉州没有什么太平的地方,但相比之下,大多数人会认为其他地方都要比敦煌安全。
之后马超又去了他外祖父的墓前拜祭了一下,如今连自己这外祖父都已不在了,他家里这个辈的人只有他外祖母还有个马腾的舅舅两个人,为了不让自己的至亲离开自己,马超回去后对照着南华留下的医书好好地给李氏诊察了一番,把李氏吓一跳,差点儿以为自己孙儿是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一番诊察下来,马超终于是暂时放下了心。以他来看,李氏的身体确实还是很健康,至少目前是如此,还是依旧开了一副保健的方子,叮嘱李氏一定要每ri按时喝。李氏也明白了孙儿的一番孝心,她自然也没拒绝,孙儿一定是没错的,不相信自己的孙儿还能相信谁呢。
马超也只是在茂陵住了一ri就离开了,李氏也明白自己孙儿要赶去雒阳,那可是皇帝召见啊,不马上去肯定是不行。临走时还给了马超一大堆钱,马超心中苦笑,自己这外祖母十多年了从没变过,从来都是给自己很多钱,这次给的最多,说是让自己买好吃的。
这钱要是都买吃的,那得吃多少年啊,他自己心中明白,李氏知道自己要去雒阳做官,而在那天子脚下,哪怕你是再大官,没了钱照样是玩不转,而刘家最不缺的也就剩钱了。
虽说如今自己也不差钱,但外祖母的心意马超从来不推辞,再说钱财虽说是身外之物,可有几个人真正嫌它多的,反正一定是有用就是了。
马超在经过京兆尹郑县的时候正巧遇到了魏平他们,一问才知,原来在陇西马超让魏平他们先行一步后,魏平就把一百人分成了五组,因为他不想一百零一人在一起都骑着马穿州过郡的,那样很容易引起误会和麻烦,所以他就把人分成了五组,不在同一时间入城出城,这样目标小了,自然就没人注意什么而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
虽说自己主公也说了,如果自己这些人先到了雒阳,可以先去找一个叫曹cāo的人。但魏平总觉得还是放慢速度吧,万一在途中就能遇到主公那不就更好了,结果还真就在这遇到了马超,
马超听魏平讲了这些之后,心中点头,让魏平领着这一百人就对了。虽说你要让魏平去冲锋陷阵行军打仗,他还差些,但术业有专攻,魏平是探马,他所jing通的那些,一般士卒还真就是不行。而魏平绝不是一个普通的探马,以马超这么久的观察来看,他是一个相当有技术,有头脑的这么一个探马,在探马中绝对是凤毛麟角。
“很好,魏平你做得不错,看来把人交给你就对了!”
“主公过奖,属下这也没做什么。”
就在马超还想和魏平说话的时候,他发觉有人在靠近他,不过来人没什么恶意就是了。只见一人来到了马超的近前,对着他一抱拳,“请问是从凉州而来吗?”
只见来人年纪大约二十上下,相貌堂堂,让人一看就觉得很容易亲近。是,如果你第一次见此人,那他给你的印象确实就是如此,但熟悉此人或是了解此人的都知道,他绝对不是像表面上所看到的那么容易亲近的。
“不错,我们正是从凉州而来!”
马超回答道,他看到来人不是一人,后面还跟着好几个,看样来的这位应该是当官的。
来人点点头,“请问你们一行就只有你们二位吗?”
马超一笑,“自然不是,我们一行人共是一百零二人!”
马超实话实说,他觉得来人好像是知道很多的样子。而自己也没什么背人不可说的,本来嘛,自己这一百零二人又不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来了,说了能如何。
来人又点点头,“你说的都是真话,不错,敢问你们是做何营生?”他又继续问道。
马超心想,幸好崔安不在自己身边,要不那小子要是在这,说不定现在就要和这位起冲突,毕竟他最讨厌的就是被别人问来问去的,还好还好他没在。
魏平可不是崔安,他知道一切还有自己这主公在,所以他不会插什么言,但要是换成崔安可真就完了。
马超闻言一笑,“在下倒是想先问朋友一句,却不知朋友是何许人也,朋友所问,在下要是不回答呢?”
马超不是崔安,但不代表他就没脾气,来人都问了自己两个问题了,自己也给了答复,那自己也得问他两个问题,如此大家也算是扯平了吧。
“不得……”
来人身后的一位刚说了两字,就被来人用手势打断了。只见他也一笑,把右手掌向上一抬,后面的那位立马就闭上了嘴,把想说的话生生给咽了回去。
“还没自我介绍,京兆杜陵人,杜畿杜伯侯,现为郑县令!”
原来是郑县令,这样一来就能解释得通了他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些。
“可否借一步说话?”
马超向杜畿说道,而杜畿想都没想,毫不犹豫地就说了一个字,“请!”
马超心中赞赏,就看杜畿处事果断,干净利落,这人估计就不会是一般般的人。
他和杜畿两人向旁边走了几步,马超从怀中掏出了圣旨,准备交给杜畿。当杜畿一见圣旨就明白了,他可没去接,“我明白了。”
马超心说,和聪明人办事就是省事,收好了圣旨,他对杜畿抱拳道,“在下扶风茂陵人,马超马孟起,今特奉陛下之命进京!”
“原来你就是马超马孟起,久仰大名,没想到今ri却有缘得见!”
马超一看这情况,看来杜畿此人也是听说过自己,一听杜畿这么一说,他自己倒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这……”
“孟起贤弟,为兄今年二十,应该是痴长贤弟几岁。贤弟既然来了郑县,那一定要让为兄略尽地主之谊!”
马超明白杜畿的意思,就是要宴请自己,好好招待自己。看杜畿这样,自己还真就不好推辞,“如此,便叨扰伯侯兄了!”
“贤弟这是哪里话,平时我请贤弟可都请不来,今ri贤弟路过郑县,这就是天意缘分啊!”
杜畿的这几句话把不远处的那几个跟他一起来的人听得是一头雾水,心说怎么自家县令和人称兄道弟了,明明之前还是盘问对方来的啊。再说自己的县令那可绝非是这么容易就能接近的人,怎么今ri是ri头从西边出来了,几人看看天上,也没有啊。最后只能是彼此对望一眼,全都是疑惑不解的表情。
到了晚上,杜畿宴请马超,马超这边是他和魏平两人,而杜畿那边则是他和郑县县丞,本来还应该有县尉的,但县尉因事实在是来不了。
而那县丞一听要宴请的人是扶风马超,他作为陪同那是一点儿怨言也没有,相反还心下高兴。他可不是杜畿,杜畿宴请马超,那完全是他自己非常喜好结交有学识的人,所以才如此。而郑县县丞则不然,虽说马超的名声他也不是没听过,但他更看重的是马超的价值,这位县丞在朝中可是有些关系的,而他最近刚好就听到了个朝中的小道消息。
要说如今皇帝身边的红人,除了十常侍和何进之外,还有一个就算是马超了。那可是连陛下都称赞为年轻有为,大汉栋梁的人,所以自己要巴结一下,最好是不要错过机会才是。
这县丞在朝中有人是不假,但那消息确实还是不行,刘宏是夸过马超不错,但马超却还没到能和十常侍还有何进相比肩的地步。可在县丞看来,这样的事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杜畿在席间也说了自己发现了魏平他们的事,本来魏平他们一般是没什么人会注意他们的,但他们在进郑县的时候恰巧就让杜畿看到了,结果就被他就注意上了,五批人一共是一百零一人,他都知道。
而且从马匹,从口音,都表明这些人是从凉州来的,一百零一人骑马分了五批进城,也许是没什么,但不得不让他怀疑,于是就有了之前杜畿询问马超的那一幕。
在这上面,马超也不得不赞赏杜畿善于观察,谨慎小心。从陇西到京兆,魏平他们不知已走过了多少郡县,但唯独是到了郑县这被杜畿注意上了,这就说明问题。是,在过别的县城时,没有县令看到,不过马超相信,就算是有太守,甚至是刺史看到了魏平进城,也不会注意什么,但他杜畿注意到了,这就是本事,这就是比别人强的地方。
酒宴毕,马超他们又在郑县住了一晚,次ri他就与杜畿辞行。
“孟起贤弟,你们还是依旧要分批走?”
“不错,因为小弟坚信,从陇西到雒阳,一路上也只会有一个杜伯侯!”
“哈哈哈哈!”杜畿大笑。
“伯侯兄,告辞了!”
“贤弟保重!”
辞别了杜畿后,马超这ri终于是到达了最终的目的地——雒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