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志东听他如此说。一脸”真没长进的表情“。
“我不是问他，我是问你，为何在意此事。”
对啊，我为什么在意？
万羿稍微梳理记忆，
“……那天我见他后，卜了一卦，是‘天山遁’。”
卜卦、解卦 的事万羿老爸自然也是懂的，毕竟这爱好就是从父辈上面传下来的。
‘天山遁’这个卦象一出口，为什么万羿如此在意的缘故，万志东就清楚了。
卦象需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但是也能直接解读一下。
大致上，这卦是劝人退隐归山的意思。
追问，“他可知道你卜的这卦？”
万羿摇头，“他对六爻易经都不熟。不是装的。我也不是在他面前卜的这卦。”
万志东抿了口茶。
“这人，有些本事啊。”
“你那圈子里的其他朋友，这么厉害的，有几个？”
有些尴尬，这么光明正大的议论自己朋友有没有本事……
“我看不太出来。”
万志东的视线追着万羿的眼睛，“那你打算关了这赌场吗?”
“爸，你也这么问，我心里都没底了。”
万志东稍作感慨，“不开赌场，你能不能做生意，我也有些好奇啊。”
万羿反驳，“我手里的其他生意也没亏钱，都是在盈利的。”
“那是你有赌场这么大个稳定的净流入，给你壮胆。别忘了牌照还是家里的势力给你走下来的。”
“不管你这边收不收手，安排我们见个面。”
“这年轻人之间的交情，您个长辈突然出面让他来见，会不会不太合适？”
“那就我过去，下次你去见他的时候带我一路，刘叔，记得提醒我一起。”
“爸，你这找他干嘛啊，太唐突了吧。”
刘叔不敢做声，大老爷和老爷都是自己上司，无奈求助地看向万羿。
万羿无奈对着刘叔点点头。
终于松了口气，回复大老爷：“是。”
见儿子没碍自己的事，万志东才没好气地说了原因。
“我去干嘛？你说他能分真假，我让他帮我看看这‘平安福’是真东西还是假东西。”
*
之前让公司下属帮忙物色店面的时候，柳洛还认证考虑过餐营业。
什么餐饮业？
火锅店！
当然不是考虑天灾后通过开火锅店来供给百姓饮食 发善心，又或是借此敛财。
而是在打开火锅店后，能购买批量煤气罐的主意。
煤气罐叫“煤气”罐，但实际上里面装的可不是煤气，而是液化石油气。
液化石油气 可膨胀成250~300倍体积的气体，而天然气和煤气的液化温度于石油气的零下三十多度不同，还要更加极端，要低于零下一百度，所以想装进高压罐里直接民用不太可行。
天灾后，各种能源供给都不稳定，如果说烧火做饭还能用柴炉煤炉代替应急。
那么洗澡用的花洒就必须接热水器，热水器想要正常手段运行还真就非三种燃气不可，有储备条件的也只有液化石油气了。
（如果非要提”铁锅煮活人”的洗澡方式……我也没办法）
但是提前的调查，让柳洛放弃了火锅店的主意。
只因为火锅店的煤气罐虽然可以比单独的普通人多备一些，但是依然有限。实名登记，每次还要以罐换罐，根本达不到合法大量囤积的目的。
这合法的渠道也就差不多断了。
几年前的“口罩事件”后，国内戴口罩逐渐正常化、日常化。由于国内禁枪，也不会出现自由国度里，那种对于半蒙面分子的恐惧。
这对于柳洛回国后的乔装行动而言，简直是开启了自定义模式。
在柳洛心里，自己已经是被重点观察人士。出行的飞机火车都要格外注意。
和万羿碰头的城市是港州。
如今再一次可能被扯进高层视线内，在自己的计划中是有些偏早了。
如果现在动手，事发后很可能直接与就在附近的自己关联在一起。
但是如果按兵不动，也难保自己以后不会被更多次地关注。
md，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麻溜地完活，心理就多一分踏实。
一部新的手机，手机卡都没插，直接蹭免费wiFi上网。
煤气罐……全是燃气公司。
液化气……液化气更换点、石油气站……
定位到稍微远一些的周边县城。
一份新的行动计划，三个挨得比较近的村县，共五家液化气更换点。
和万羿分开后一个多小时制定出来。
为了尽量撇清自己的关系，计划立刻执行。
网约车需要实名，但是出租车现金还是没问题的，打的来到了这个陌生城市的一家还没倒闭的客运站。
也不是为了在客运站上车，而是为了确定大巴的运行路线。
大巴的行程是网上可以查询到的。但是客运站出入口，一开始的线路，自己没辙。
确定了位置，在离客运站不到一站路的绿化台上，多等了一阵子。还算顺利地插上了计划中的大巴。
一个半小时的摇晃。来到隔壁省的边缘。
天黑前的踩点，天黑后奔袭的行动。一夜没有休息。
有摄像头，零零星星的总比市区少得多。生怕看不见似的亮着红灯。
冷天多穿了两件很正常，戴口罩保暖+1，也正常。
不到十米宽的店面而已，柳洛一个路过卷帘门或者玻璃门里的事物就被清理一空。
如果，
造成破坏范围变大。只要没开门的店铺，里面没人。为了混淆视听，高低贵贱一路都没放过。
能和只零元购所有液化气罐的后果能有多大区别？
1：行动路线暴露地清清楚楚。
2：警民一家亲，同仇敌忾，仇恨值绝对mAx。
3：作案动机、扩大化。
4：嫌疑人的手段，妖魔化。
这第4点一出，如果还有和自己类似上了关注名单的人，只要和案发地靠得近了，一个不剩，绝对都得被拉出来详细排查作案可行性。
稍微斟酌后果，毕竟以后自己绝对会暴露出能力的，秋后算账的事，还是减小发生风险要好一些。
116个50KG的超大瓶，63个15KG的大瓶，其他小的零零散散。
还有三个超大型的，见都没见过的巨型储气罐。
加气站后面的库房里。横放在水泥桩上，加了螺母固定，不是没能力拿走，但是如果带走，自己能搬走物品的体积上限就被拔高了。这属于硬实力的暴露。
洗澡和暴露实力……少洗几次淋浴不是不行，实在不行还能用效率很低的电热水器，多接十几块太阳能板应该也烧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