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宗泠都是敌不过他们的。
节节败退，帝衾甚至还未动身，只是在原地站着，一副清高冷然的模样。
她这次是失策了，若叫她抛下丹落，独自走了，她的心还没有那么黑，丹落是被她扯进来的。
其实她没看透，丹落不是被她扯进来的，是帝衾将丹落送入了局。
丹落只要进了这丹炉房，他就没打算让她再活下去。
“你……早已入魔了。”宗泠将剑撑在地上，一手放在胸口处，眼里带着惊诧，眉毛紧紧拧起，若是没有入魔，他的招式，定然不会带上一股狠戾之气。
“哦？”帝衾勾起唇，宗泠却觉得给他平添了几分魅惑。
一旁的月下微微皱了皱眉。
“月下上神，可知道？”她喘了口气，继续问道，只是话里有些力不从心，似乎，力气在打斗中已经耗尽。
她刚刚跟帝衾的对战，她在不停地输出，因为结界的存在，她难以直接用外界的灵气。
反观帝衾，就轻松了不少。
她还是太弱了，垂下眸，能拖一时是一时，等她灵力恢复一些，再吃几颗丹药，强行提高修为。她只能这样做了，以破釜沉舟之势，攻其于不意。
所以……她之前说帝衾入魔的事儿，是假的，谁说神就不能魅惑点，不能有点戾气啦。不过，让帝衾跟以前的模样大相径庭。
那定然是宗泠触及了他的逆鳞。
“帝姬不要说笑了。”月下脸色渐沉了下去，这一招一式，可不是丹落的套路。
宗泠苦笑，她怕是走不出去了。月下对她的防备心增多，势必会盯她盯得更紧。她想偷袭就更难了。
“你想让我跟帝衾自相残杀。”月下神色淡漠，没有了宗泠初见他时的放纵，还有对世事漠不关心的洒脱。
“反观你，根本就不是丹落。”月下说罢，一掌向宗泠袭去。
宗泠这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欲偷袭人家，没成想，偷袭的机会还没找到，就先被人家偷袭了。
宗泠见着眼前袭来的掌风，头微微仰起，瞳孔张开，似是觉得不可思议。
慌忙偏开脸，发丝被掌风震散，飘在空中，她闭眼，抬起剑，将手抵在剑上，欲用剑挡过那道掌风。
所以……这才是月下的实力吗？强大，她跟他对上，过不了一招。
宗泠硬生生被月下逼得倒退了好几步，再睁开眼，月下已经到了她面前。
他捏住她的下巴，“你究竟是谁？”眼神狠戾。
宗泠眼眶泛红，最受不得人家凶她了，“我就是丹落。”
她也是饥不择食了，两条路摆在她面前，她选了那条……没有生机的路。
“还撒谎。”月下捏住她下巴的手，又用力了几分。
“撒谎又如何，总归是死。”宗泠声音有些颤抖，是月下捏得太紧，迫使她仰起头直视月下。
她的眸子泛红，月下心里不觉一震，这眼神，像极了……心神一晃，手就松开了。
宗泠顺势挣脱，蹲在地上，真切地感受到了绝望，当年喝毒酒她都不曾这么绝望过……
大抵……是她不想死前，疼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