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林家待了这么久，有没有自己的想法？”苏北问道，“还是说，林家怎么教你，你就怎么想？”
王浩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激动：“我当然有自己的想法！但林家的经验是几百年积累下来的，肯定比我们这些刚入门的匠人强。跟着他们学，肯定没错。”
“而且，林家能给我提供蓝钢，能让我跟黄金匠人学习，这些都是学院给不了的。”
王浩继续说，“我现在的目标，就是做出更厉害的重型机械，早日成为黄金匠人，到时候就能在日月城立足了。”
“可你有没有想过，一味追求蛮力，可能会走进死胡同？”
“学院的院长说，好的机械，是思路和材料的结合，不是光靠材料堆出来的。我们用赤铜和精铁混合锻造，也能做出接近蓝钢七成硬度的材料，一样能做出好用的机械。”
“混合锻造？”王浩嗤笑一声，“那种劣质材料，怎么能跟蓝钢比？林师傅说，只有最好的材料，才能做出最好的机械。用那些杂七杂八的材料，纯属浪费时间。”
李轩气得想反驳，却被苏北拦住了。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王浩已经被林家的理念同化了。
“既然你这么想，那我们也不劝你了。”苏北平静地说，“以后各自安好，希望你能实现自己的目标。”
王浩似乎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僵硬，有些不自在地说：“我也是为了能更好地立足。等我成了黄金匠人，你们要是有需要，我可以跟林家管事说说，给你们提供点蓝钢。”
“不用了，我们有自己的路要走。”苏北摇了摇头，“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说完，他拉着李轩转身就走，没有再回头。李轩回头看了一眼王浩，只见他站在原地，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真是气死我了！”走出广场，李轩忍不住说，“王浩怎么变成这样了？以前他不是这样的，什么都听林家的，一点自己的想法都没有了。”
“环境能改变人。”苏北轻声说，“他在林家，得到了他想要的材料和机会，自然会认同林家的理念。我们不能怪他，只能说，我们的路不一样。”
“可也不能完全被别人左右啊？”李轩还是很气愤，“那个机械鸟明明那么厉害，他居然说花里胡哨，真是太固执了。”
苏北没有说话，心里却很清楚，这就是现实，没有对错之分，只有适合与否。
回到学院，苏北和李轩径直去了工作室。院长正在整理图纸，看到他们回来，笑着问：“交流会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收获？”
“收获很大。”李轩把今天看到的机械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院长听完，轻轻叹了口气：“路是自己选的，王浩有他的追求，你们也有你们的坚持。不用觉得可惜，只要各自能在自己的路上走下去，就好。”
“院长，器灵派的能量共鸣原理，您了解吗？”苏北问道，“我们想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用到我们的机械里。”
“能量共鸣啊，这是个很古老的技术。”院长说，“学院的图纸里有相关的记载，不过都不完整。你们要是感兴趣，可以去翻翻那些古籍，说不定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太好了！”李轩兴奋地说，“我们现在就去翻。”
两人立刻投入到古籍的翻阅中。工作室的角落里，堆着几箱泛黄的古籍，里面记载着很多古老的机械技术和工艺。大多数都是残篇断简，但偶尔能从中找到一些珍贵的思路。
苏北翻到一本名为灵械纪要的古籍，里面提到了能量共鸣的基础原理。
苏北手指捏着灵械纪要的泛黄纸页，目光停留在“以器聚气，气御器行”八个字上，脑子里突然“嗡”了一声。
他下意识攥紧拳头，掌心传来熟悉的温热感——那是他运转内力时的常态。
“李轩，你过来看看。”苏北招手，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急切。李轩正对着一本机械结构图皱眉，闻言立刻凑过来：“怎么了？找到能量共鸣的关键了？”
苏北指着那八个字，又抬手按住自己的丹田：“你想，器灵派的机械鸟靠吸收周围能量驱动，得做复杂的纹路和核心部件来聚能。
但我练功时，能把内力聚在掌心，要是把这个路子用到机械上呢？”
李轩愣了愣：“你的意思是，用你的内力当能量源？可机械怎么接收内力啊？”
“就是这个理。”苏北翻开机械掌套的设计图，在核心位置画了个圈。
“器灵派的核心部件是被动聚能，所以需要大量纹路辅助。如果我直接把内力灌进去，相当于给机械装了个主动能量源，那些辅助聚能的部件就能省掉，结构自然就简化了。”
李轩凑近看图纸，越想越觉得可行：“对啊！以前咱们做机械掌套，总担心能量不足，得加弹簧和齿轮来增力。”
“要是用你的内力驱动，那些多余的结构全能拆掉，重量减轻了，威力说不定还能翻倍！”
两人说干就干，苏北从角落里翻出自己的机械掌套原型，在金属片背面刻了几道简单的纹路——这是他根据灵械纪要简化的聚能纹路，不用来被动聚气，只用来引导内力。
改造花了不到一个时辰，新的机械掌套比之前轻了近一半，表面看起来更简洁，只有掌侧一个触发按钮。苏北戴上掌套，深吸一口气，慢慢将内力往掌心运去。
刚开始，内力碰到掌套时还有些滞涩，他调整呼吸，按照练功的法门引导内力顺着纹路流动。突然，掌套传来一阵轻微的震颤，掌心的金属片泛起淡淡的光晕。
苏北按住按钮，金属片“唰”地弹出，带着一股劲风拍在旁边的铁块上，“砰”的一声，铁块表面直接凹下去一个掌印，比之前的威力足足大了三倍。
“没想到不用能量注入也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