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珂隔天从体育老师那里拿到了学校的冰场钥匙。
然后他回到教室，悄悄敲了敲屈暮歌的桌子，跟她说“我拿到冰场钥匙了，你要跟我去熟悉一下吗？”
“好。”
然后两个人提着冰具就到了滑冰场，成珂把钥匙打开，一片很大的冰场映入眼帘。
这个冰场连大学的训练规格都差不多了。比起屈暮歌之前在冰上学的花滑不知道好了多少。
成珂一边放好钥匙，一边给她介绍“因为今天大部分训练的人还没有回学校，所以我先带你过来熟悉一下场地。到时候咱们比赛的场地跟这个差不多，但是要大一些。你先换上滑具试一下吧。”
“好。”
两个人走到冰场旁边的椅子上换上了冰具，成珂给自己穿鞋的动作很快，他本来还打算要是他穿完屈暮歌没穿完的话，他就可以给她穿鞋。
但是他发现屈暮歌穿冰鞋的动作很快，不仅快，而且也比他标准。
那双借来的冰鞋，在她手上也看不到生疏。
成珂没忍住就问了屈暮歌“你难道连滑冰也会吗？”
屈暮歌抬头看到他略微复杂的神情，主动解释“我很小的时候跟专业的老师学过花样滑冰，学了好几年。我爸爸就是学花滑的。”
成珂很想问，那为什么没继续学下去呢？
但是他又想到这都快一个月了，也没有见到屈暮歌提起过任何的家人，更没有见到屈暮歌有家人来接她，或者联系她，他又把疑问吞回了肚子里。
屈暮歌见他没有问下去，也把头转了回去。
对于她自己的事，她基本上不怎么在外面说。
她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不要主动跟别人说你的不好这件事。
因为一旦对方知道了你的不好，你又该怎么跟对方以平等的方式再交往呢？
对方到底是该同情你而让着你，还是对方抓着你的痛处欺负你呢？
不管是哪种，都不好。所以她从来不说。
毕竟以她的能力，只要她好好念书，继续专心搞竞赛，拿到高额奖学金进入大学也不会是难事。她跟她们没什么不同。
不过成珂接下来的话反而让屈暮歌整个人都愣住了，因为成珂说“我本来还以为我有学滑冰的经验，所以能带你照顾你呢。”
语气里的遗憾让屈暮歌都愣住了，她没想到成珂还有这样的打算。
不过立马成珂就再次高兴起来“不过这样你就可以照顾我了，我没学过花样滑冰，很多你们的那种动作我都不会，你能教我吗？”
屈暮歌一愣，然后慢慢点点头“可以啊。我现在教你吧？”
“不不不，你先上冰滑一下看，活动一下，我先看看你们这个是在怎么滑的。”
屈暮歌也没反对，换上冰鞋之后站了起来，往冰场的入口走去。
屈暮歌上冰之后滑了两下，然后又开始随意的滑圈，等她找到脚感之后就开始随意的在冰场上滑行。
她穿着学校的校服，上身是白色带着校名的白衬衫，下身是绀色带衬裤的百褶裙。
她就这样穿着这套衣服自由的在冰上滑动，直到她彻底熟悉了这个场地，熟悉了脚上的那双冰鞋。
她开始滑出动作，她像冰场一片会跳舞的羽毛一样，左右脚前后扭动，她就从这边到了那边。
单脚方向的变换带上她手臂摆动的姿势，她就像春日破冰舞动要飞翔的天鹅。
随着她开始向后单足滑行，然后发力起跳，空中转体，落冰，单足向后滑行，几个逆时针的转体结束之后，一个跳跃就完成了。
然后她的双手开始舞蹈起动作，她回忆起很小的时候她去参加比赛，父亲给她编的舞蹈，她再一次在冰场上跳完了。
成珂就站在冰场旁边看着屈暮歌。
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童话里，屈暮歌就是他误入森林深处看到的在湖面起舞的精灵。
不管是她向前或是向后的动作，都美的让他心颤。
直到他的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男声“这是哪来的学生。”
成珂被吓了一跳，瞬间从自己的想象里回过神，然后转头看向对方。
他发现对方居然是昨天他在仪仗队选拔的时候看到过的老师，也就是学校体育教学组的组长，是负责每年冰上项目彩排的老师。
成珂连忙鞠了一躬，然后说了一句老师好。
但是等他说完，他发现老师没有理自己，而是专心看着冰上起舞的屈暮歌。
这个时候屈暮歌冰上的舞动已经结束了，她在做完最后一个抱腿旋转之后向前方滑了很长，直到最后向前的动力渐渐停止，她才把手放到肩膀附近，摆出谢幕的姿势。
在成珂眼里这是美妙的艺术，可是在老师眼里看来，这是一个学花滑的好苗子，他问成珂屈暮歌今年多少岁。
成珂回想了一下，立马说“十一岁？”
杨刚华愣了一下，转头看他“初中部的？”
“不是，她跳级上来的。”
杨刚华满意的点点头，不仅是对这个年纪很满意，对屈暮歌的身条和长相也非常满意。
屈暮歌因为年纪很小，所以身高并没有完全张开。
因此，她的身高完全不会像很多高中生一样，因为突然抽条的身体而导致在冰上产生累赘，而影响到做舞蹈动作。
而且屈暮歌虽然个子还没有开始长，但是光是这张脸，这标准的动作，以及这手臂和腿长的比例。
这些都让杨老师忍不住高兴起来，想要握住这个好苗子。
想到这杨刚华忍不住再次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开始训斥成珂“滑冰场明天才正式开放，谁让你们进来的？”
“我……我找老师拿的钥匙，提前进来熟悉一下。”
杨刚华看到屈暮歌开始往这边滑了，也没空搭理成珂了，只能草率的结束了对话“下不为例。你先走吧。”
“老师……我们，我们是一起的。”
杨刚华看了看屈暮歌又看了看成珂，就好像自家的好白菜要被人拱了一样，鄙夷的眼神看了成珂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