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尊不尊重人啊？我还站在这里呢？”董策生气的质问两个人。
谁知道屈暮歌却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一样“所以你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如果你有问题的话，你可以直说的。”
屈暮歌的表情一脸真诚，就好像是在说，你是有什么问题需要我帮忙吗？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的，我不会介意的。
董策一口气被顶了回去，立马呛声道“你才有问题！你才有问题！”
“我是有问题，我的问题就是这位同学，我已经换好了鞋，能麻烦你让路吗？”
屈暮歌已经换好了鞋准备上冰了，但是董策却拦在她的面前，不让她往冰上走。
董策被屈暮歌这东一下西一下打的都快蒙了，他没见过这种不讲套路的人。
他是来放狠话，耀武扬威的，不是被她东一榔锤西一棒头打晕的。
董策一边给她让路一边说出自己的目的“之前每年的领舞都是我，所以我劝你最好识相点。”
屈暮歌站在冰场的边缘，一只脚尖的冰刀已经放到了冰上，但是身子转过头来望向董策“如果你真的有能力的话，那老师也不会选我。而如果你确实比我强，那你来让我把领舞让给你，也显得你很软弱，无能。所以你为什么要来跟我说这些呢？”
屈暮歌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嘲讽，就好像她是真的因为不知道所以向你虚心求教一样。而屈暮歌也确实是这样做的。
但是不了解她的人只会觉得她是嚣张。
成珂看到董策因为屈暮歌的话，脸已经扭曲到不能看了，连忙上去站在两人中间，拦住屈暮歌。
“哥们儿，她，她这个人比较直白，你别介意。”
董策的本来打算是来放两句狠话，吓吓对方。让她知难而退，别跟自己抢这个位置的。
毕竟他大话都已经吹出去了，亲戚朋友都准备来看他表演了。
谁知道临了杀出一个屈暮歌。
可是屈暮歌就好像真的看不到董策已经快爆出来的神经，她躲在成珂身后，从成珂的肩膀上，伸出头来问他“他介意，他为什么要介意啊？我做错了什么吗？”
“好，你很好。我记住你了。待会在冰上我是不会放水的。”
“为什么要放水，你又不知道我滑的怎么样，你不怕输吗？还是这就是明明身体很努力，但是嘴上要说的毫不费力？”
屈暮歌等了一会，她见董策没有帮她解答的意思，另一只脚就也上了冰。
自由的滑了一下，适应了一下新的冰鞋。果然比之前那双合脚很多。
成珂本来还想劝一劝董策，因为他知道屈暮歌是真的没有一点点嘲讽他的意思。
但是董策直接撞开了他，也上冰了。
他滑的很快，很快到了杨老师面前。
杨老师看到董策已经快气炸了，而屈暮歌还在那里悠闲的试鞋。
于是咳嗽了一声，然后把屈暮歌也叫到了自己面前。
杨刚华在找任丽琼之前找人好好了解了一下屈暮歌，除了她那个傲视群雄的成绩，以及非常好看的奖牌列表。
还有所有老师对他的夸奖，如果不是他真的很想要自己的学生，他是真的会退步的。
因为成绩这样好的人，所有人都不会放她来学花滑。
但因为屈暮歌的条件在这里，又是学校挖来的。
所以他还是硬着头皮试了，但他也知道大概率是不行的。
杨刚华叫屈暮歌过去，屈暮歌就慢悠悠的滑到他面前。
杨刚华看着董策已经快气炸的表情和完全不知道董策在想什么的屈暮歌，清了清嗓子，把其他的同学也叫了过来。
等人都围成一圈之后，杨老师才说。
“咱们今天就要开始准备排舞了，但是因为在领舞这个环节出了一点问题，所以老师打算竞争上岗。自由发挥，然后大家投票。大家有问题吗？”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作声。
杨老师看到没人反对，就接着说“那我们待会就开始了。除了董策和屈暮歌以为，还有没有人要竞争上岗的？”
还是鸦雀无声。
“行，那你们两个谁先开始？”
董策主动滑上前“我先来！”
说完他还瞪了屈暮歌一眼，屈暮歌不明所以的给他让路。
这种举动让董策更生气了。
然后随着他滑到中心，所有的学生也都主动围在了外沿，站在屈暮歌和杨老师后面准备看戏。
杨老师看董策已经摆好姿势了，就吹了一声哨子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董策上冰之后就把他会的那些技能一股脑的用上了，什么转圈，滑行，搬起腿转动……
对于一般的冰场来说，如果他有这个水平的话，确实够看了。
但是对于屈暮歌这种参加过专业比赛，有专业的人指导过的来说，就完全不够看了。
董策使劲全身解数终于表演完之后，后面看戏的同学们立马鼓掌，还有跟他认识的同学夸他厉害。
所以董策信心满满的往屈暮歌走来，就好像他已经胜利了一样。
但是屈暮歌完全没有看他，对于他提前享受胜利的样子，也无所谓的站在一边用冰鞋的尖尖转圈。
杨老师看到董策下来了，就让屈暮歌上去。
上去之前还特地叮嘱了一下屈暮歌“不用全都用出来，就把那天你试滑的程度就行了。”
杨老师是专业的，所以他一看就知道董策比起屈暮歌来说差远了。
屈暮歌点了点头，杨老师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放在心上。
然后屈暮歌就轻盈自然的滑到了冰场中央，她今天没有再跳上次的编舞，她跳了自己父亲比赛时跳过的编舞。
那是她很小的时候，她的父亲教过她的简易版。
本来还是冰场上沉默寡言的小女孩的屈暮歌，到了冰场中央，随着她的动作，起舞，她整个人都看起来不一样了。
不仅人显得轻舞灵动，整个人更是像被光亮蒙上了一层不可亵渎的白纱，随着她每一个动作的起舞，然后落地，到结束。
几分钟的时间，所以人都看愣了。
直到屈暮歌结束之后滑回杨老师身边，成珂带头第一个鼓掌，大家才意识到表演已经结束了。
对，就是表演。
对于董策的单纯显摆他会的技术来说，屈暮歌的是一场完整的表演，不仅有专业的技术，还有专业的美感。
这时身边所有的同学都开始讨论屈暮歌，成珂也悄悄滑到了她身边，跟她说她刚刚滑的很棒。
全场都很高兴，除了董策。
在屈暮歌的表演结束之后，他就意识到了自己和屈暮歌的差距，他也明白了老师为什么选屈暮歌，只是他咽不下这口气。
他不明白如果她真的这么专业，她为什么不早说。
她为什么不去学花滑？
如果他早就知道她这么厉害他又怎么会自取其辱，要求竞争，然后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