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屈暮歌一直都在练习，而成珂则被其他连冰都滑不顺畅的同学抓去带他们排练队形了。
几天都没有见到屈暮歌，成珂也是有点着急的。
他想去看屈暮歌训练，但是他白天一直被抓着，而屈暮歌更是被杨老师抓着。
除了任老师找她能把她找出来以外，其他所有人都找不到屈暮歌。
而因为马上就是运动会了，所以所有的课都停了，甚至晚自习也被改成了自愿的。
这就导致了，连竞赛培训的老师也找不到屈暮歌。
屈暮歌就这样被杨老师塞在冰场上训练，每天都见不到人。
李佳怡拿着给屈暮歌的头绳想要送给她。
那是她昨天跟她父母去商场的时候，她挑完，妈妈让她给屈暮歌带的。
她想把这个给屈暮歌，但是她也好几天没有见到屈暮歌了。
“暮歌人呢？”
李佳怡戳戳在座位上写题的成珂。
成珂头都没抬“不知道。”
“不是说你们可是一起参加冰上项目的队友吗？怎么又不知道了。”
成珂被她的话刺了一下，刚想发脾气，就被李佳怡一副看穿的样子说破防了。
“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她，你自己估计也好几天没见过她了吧？”
“那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啊，我见不到，你也见不到，不是很公平吗？”
成珂心想，公平你个大皮球。
李佳怡却把话题转移到了屈暮歌练习的表演身上“你有没有看到她们练习的舞蹈啊？我听说，暮歌学的是杨老师早年的编舞，里面还有一些专业的动作呢。我听她们说可好看了。”
成珂泼她的凉水“所有人都找不到她，就是因为杨老师故意想把她藏起来。你又从哪听来的可好看了。”
李佳怡也生气了“那你说暮歌上冰好不好看吧？你不会连她上冰都没看过吧？”
成珂想到了那天下午，他带屈暮歌去冰场熟悉的时候，屈暮歌跳的那支舞。
他只记得她像一个冰上的精灵在冰上来去自如，完全不受拘束，就好像她跟冰雪融为了一体一样。
李佳怡看他发呆，推了他一下。
成珂回过神，然后闷闷的说“你到时候看了就知道了。”
李佳怡也不在意他的态度，自顾自的接着说“你知不知道隔壁那个抢我们花滑生的学校，冰上开幕式那天要来参观。”
成珂对于这个消息倒是一愣“你从哪听来的？”
“他们学校的学生呗。老师是张扬的，学生又哪里可能是憋得住事的。所以他们抢到了票之后就立马在qq群里说了。你说他们是来干嘛的？”
成珂不用猜都知道他们来干嘛的，来看笑话的呗。
那边学校的花滑招生稳定下来了，从上一届的最后一届花滑生毕业之后，他们学校从今年开始再也没有一个花滑生，所以人家听着信来等着看我们笑话呗。
见成珂没有说话，李佳怡接着说“我还听说，他们学校那个老师也会到现场。你说要是我们真的没有开好场，他们会不会在论坛里笑话我们啊？”
李佳怡想的是之后那些网上的腥风血雨。
成珂想的却是，屈暮歌知不知道这件事。
要是知道的话，那她能不能承受这个压力。
“你哪里听来的那么多消息。我们可是省一中，就算我们的开场开的不好，但是我们的学校水平在这里，老师水平在这里。杨老师好歹是拿过奥运会奖牌的。他们那个老师再厉害，不也是咱们老师的后辈。”
“也是。你说的有道理。”李佳怡一瞬间就被说服了。
不过成珂猜的没错，屈暮歌已经知道了。
等她过两天冰上运动会开场的时候，隔壁学校之前砸场子的人，要来看笑话。
屈暮歌已经从成珂那里知道了杨老师和人家的故事。现在杨老师得知消息之后又特地跑来告诉她。她就算想不知道也难。
“老师跟你说，我真的以前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我从国家队出来的，要不是为了圆我的教学梦，我怎么可能跑来教书。结果谁知道碰上这种混不吝的。”
说着说着，杨老师就委屈上了。
屈暮歌在冰上正练习着呢，就被他的眼泪叫了过去安慰他。
她跟杨老师相处的这几天，所有的东西都是杨老师安排好的，甚至动作都有他专门帮忙看着盯着。
这对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屈暮歌来说，本来是好事。
但是唯一不好的点，就在这里。
杨老师把她关起来偷偷练习的这几天里，他天天跟屈暮歌卖惨。
从最开始的说自己的一身本事没有人继承，再到自己的教育生涯被断送，还有什么别的老师都欺负他，所以他希望屈暮歌能够好好练习，给他长脸。
屈暮歌真的很不擅长处理这样的事情，所以基本上都答应了下来。
杨老师也发现了这点，所以他这几天简直把他来一中所有的委屈都说出来了，就只是为了骗屈暮歌跟着自己躲起来好好练习。
说实话，他一个奥运冠军来高中教书，待遇怎么可能会差。
他一进来就是体育组的组长了，如果不是他对于教学外的事情不感兴趣，校领导班子也不是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完全就不像他跟屈暮歌卖惨说的那样严重。
但是他发现屈暮歌吃这一套，所以他铆足了劲卖惨。
而屈暮歌本来就是不太会处理这样事情的人，现在身边又没了成珂帮她参谋着，跟她讲实情和内涵，她更是只能敷衍着全都答应。
反正说到底，杨老师也是叫她好好练习。
别人吃不了关起来一天练习十几个小时的苦，但是屈暮歌可以。
屈暮歌可以在最穷苦，条件最差的地方走出来，就是因为她既聪明又能吃苦。
反正最差最差，练完这几天，等开幕式闭幕式一结束，以后她也不可能再滑花滑了的。
所以她只是练习几天就能让杨老师闭上嘴不掉眼泪，她也能稍微过过瘾。
何乐而不为。
而杨老师看着她动作标准的在冰场上一遍又一遍的练习，也是收起了卖惨的表情，只觉得既欣慰又痛心。
欣慰是因为屈暮歌能吃苦，练得又好。
别的小孩被关起来练习还会想着偷跑出去玩，但是屈暮歌真就是乖乖练习。
而痛心也是因为屈暮歌真的刻苦又有天赋。
而这样的人却不能跟着自己学花滑，要回去搞竞赛。
他只觉得人才都被浪费了。
也因此，他抓屈暮歌也抓的更紧了。只想着能带一天就好好带一天。以后再想让她做自己的学生都不可能了。
这么想着，杨老师就对在冰上练习的屈暮歌喊道“那个动作咱们再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