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果倒是没啥意外，虽然周正道一身灵气只剩下了三成，但剑气管够。
长孙怡勉强在周正道放水的情况下撑了五分钟，当然借势而为的一刀还是稍微惊讶了周正道。
毕竟几年前的长孙怡的表现还只是一个勉强符合外门弟子的标准。
但现在的实力虽然说不上是天才，毕竟年岁已近四十，但也足以说明是上上之姿。
“谢师兄指点。”长孙怡气喘吁吁的握刀行礼。
“战斗的时候你那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可不像是在谢谢我的指点。”周正道调侃了一句。
长孙怡沉默了一下，周正道也没打算继续揪着这个问题不放，收回了白炼，起身打算离开。
“悟净师兄！”长孙怡突然开口。
周正道停下了脚步，偏头看向了她。
“假如有一天......我是说假如，只要你杀了悟纯师妹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你会杀了她吗？”长孙怡单手放在胸口开口问道。
问完之后她也是一愣，不知道为何自己会问出这样的话，不过很快她又看向了周正道。
因为她想知道答案。
周正道看着长孙怡一笑：“有意义吗，这个问题？”
长孙怡张了张嘴，周正道带着笑继续道：“我回答：不会。你会相信我吗？再则，哪怕你信了我，你想问的，真的就是我吗？”
长孙怡低下头，眉头宛若盖上乌云：“悟净师兄，你真的是看的通透。”
“还好吧，咱就是说有一点点人生的经验~”周正道眯着眼晃着食指点了点头。
“我还是想要听听师兄的答案。”长孙怡再度开口。
“嗯——肯定不会。如果有一天我要杀了她的话，那必不会是我为了得到什么，而是悟纯触碰到了我的底线。”周正道点了点头开口道。
“什么底线？”长孙怡继续开口问道。
“这种追问很不礼貌哦~”周正道开口道。
“抱歉。”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别太认真好吧。”
“......”
“我的底线很简单啊，师父，师姐，当然也包括悟纯。”周正道眼神认真而后又是眉毛一挑：“当然也可以包括一点点你，狗子。”
长孙怡：“？？？”
“什么表情，你从杂役头子升级了，不开心吗？”周正道抱肩的右手伸出来摊开道。
长孙怡：“......不是怎么很让人开心的起来的称呼。”
“说起来，你身前那个玉环有点意思，是你的传家宝吗？”周正道状若无意的开口问道。
长孙怡点了点头：“对。”
虽然看起来长孙怡没有太多表情，但这并不能瞒过周正道。
脸色稍稍绷紧，手掌并不安分想要握紧，但是被强行控制住的放松......
周正道突然想逗一下这个家伙，于是掏出了一把凳子看向了长孙怡：“哦——？”
长孙怡笑了笑：“师兄要是喜欢我也可以喊人给师兄打造一个。”
“倘若我要你这个呢？”周正道眯着眼睛。
长孙怡身体微微一僵，但表情依旧不变：“师兄要是想要，师妹自然会给你，明日可以吗？”
“哈哈哈，算了算了，我对这个没啥兴趣。”周正道摆了摆手。
长孙怡依旧面色平淡，甚至有些微笑和讨好：“无妨.....师兄要是喜欢就拿去好了.....”
“没啥兴趣。”周正道打了个哈欠而后又道：“说起来我在大夏边境的银珀镇也见到了一个人带着和你差不多的玉佩......”
长孙怡脸色明显的变了，抬起头来。
“他说他叫慕容青.......”周正道单手托着下巴开口问道，“你有什么头绪吗？”
长孙怡宛若被惊雷吓到一般，脸庞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师兄他还和你说了什么吗？”长孙怡看着悟净开口问道。
“萍水相逢能说啥？”周正道挑了挑眉毛。
长孙怡脸色稍稍缓了缓：“嗷.....我不知道哎，慕容青......是没听过的名字。”
周正道坏笑着眯了眯眼睛：“哦？是吗？那你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长孙怡苦笑一声：“身体有些不适.....”
“说实话，我有些好奇。”周正道又突然开口道。
“嗯？那个师兄，我突然有些事情，要先走了.....”长孙怡低着头鞠了一躬打算跑路，她已经开始后悔周正道问题了。
“哈？是吗，我还想看看你的真面目来着的。”周正道一副失望的语气。
长孙怡又是一惊，看着周正道的眼神已经变成了惊骇：“你.....”
“咋了，你不会觉得我发现不了吧，假脸起褶子了哦~”周正道摸着下巴开口道。
长孙怡下意识的一摸脸庞，然后瞬间感觉不妙。
下一刻，长孙怡呼出一口气：“他让你做什么？”
“啊？”这次换周正道一愣。
“你还在装傻，那个慕容青给了你什么报酬？”长孙怡眼睛死死的盯着周正道。
周正道嘴角抽了抽：“你这不打自招也太快了，没有报酬，说了萍水相逢而已。”
这次换长孙怡懵了：“那你是为什么....？”
“无聊，逗你玩一下而已，狗子。”周正道挑了挑眉毛。
长孙怡：“......”
看着周正道那副恶作剧表情，长孙怡有些讨厌的别过了头。
“生气了？”
“没有。”
“那给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不给看。”
“哎.......”
“好了，师兄我要回去了。”
周正道打了个哈欠，把椅子放回了储物袋里，伸了个懒腰：“行吧，我也打算回去。”
“那我再练一会。”
“啧......狗子你好小气啊。”
长孙怡：“......师兄，我道号悟王。”
周正道略显嫌弃：“我不想学狗叫。”
长孙怡：“......随你吧。”
周正道转过了身子：“你那些个伪装，既然我都能发现，你猜师父发现没有？”
长孙怡：“......”
“你的身份并不难猜，更何况太玄宗的审查长老也不是摆设。你大可不必有太多心结，至少你在道观就不要有太多需要担心的，你可以一直做你的长孙怡，知道了吗，狗子？”周正道继续开口道。
长孙怡闻言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我知道了，师兄你能不叫我狗子了吗。”
“好的狗子！”周正道坏笑着转过头来做了个拜拜的手势，然后出了大门。
刚刚打开大门，周正道就一个转头，然后把躲起来的悟纯给揪了出来。
“偷听的开心吗？”
“没有师兄，我才刚到。”悟纯双脚离地有些心虚的开口道
“你当师兄的耳朵是摆设吗？”周正道提溜着悟纯朝着外面走去。
“......哦，听了很多。”
“嗯，诚实是好事，下午想吃什么？”
“麻辣鸡心！”
“行，棒棒糖吃完没？”
“吃完了......”
“有好好刷牙没，小心蛀牙我告诉你。”
“我每天都乖乖刷牙的！”
........
看着渐行渐远的周正道和悟纯两人，长孙怡神色涌上了些许怀念，还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