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伦·科沃明斯基……亚瑟·威廉姆斯……”乔治·斯黛西警监翻阅着手中工程学院学生的名单。
蜘蛛女侠……不，蜘蛛侠进行战斗后，通常会留下大量韧性极强的复合材料，要大量制作这种复合材料，那人肯定具有理工科背景。既然已经确定了帝国州立大学为主要侦察范围，那么工程学院自然是第一个要被翻出来的院。
“格温多琳·麦可欣·斯黛西。”看到这个名字，警监不由得瞪大眼睛，这个名字正是他刚刚出世的女儿的名字。
如果说只是同名，那警监只会一笑了之，这年头时兴的名字就那么几个，但不但同名、而且同姓，就不得不引起警官先生的怀疑了——全美有大约630万个姓氏，对于美国人来说，同名同姓几乎是天方夜谭。
更离谱的是，连中间名都一样！
自己刚刚出生的女儿和帝国州立大学的学生同名的概率大概就是几百万的三次方分之一，但是概率这么小的事情居然发生了！
警监先生当然不觉得自己该去买彩票，相反，他对这个名字的主人愈加怀疑。
“先生。”乔治·斯黛西指着这个名字对教务长说，“这位格温多琳·麦可欣·斯黛西小姐，能见见她吗？”
教务长看了一眼这个名字，然后沉默下来，像是在记忆中搜寻一样——这个行为让乔治不由得加大了怀疑，工程学院怎么说也有四位数的学生，教务长难道能记得每个人？
半晌，教务长开口了：“要找斯黛西小姐，我得先和她的导师打个电话，征求他的同意。”
“这是警方调查。”乔治皱起了眉，“即使这位斯黛西小姐是你说的这位教授的学生，我们不需要征求她导师的同意，相反，这会导致我们的调查被泄漏。”
“不不不——”教务长长叹了一口气，“对于别的教授来说，我们当然不用经过这个程序，我直接打电话把学生找来见您就是，但斯黛西小姐的导师，我想最好还是先问问。”
尽管他的同分异构体被格温锐评为“憨批”，但乔治能够坐到警监的位置上，起码的人情世故还是通的，他立刻想到了那个人，那个被自己引为通讯列表里最大人脉的名字：
“徐教授？雷蒙德·徐？他是斯黛西小姐的导师？”
教务长重重地点了头：“您也知道，徐教授现在的斯塔克工业的轮值cEo，于情于理，学校都必须给他这个面子。”
“我同意。”乔治怂得飞快，“NYpd也必须给他这个面子。”
开什么玩笑，上次NYpd招惹徐，还是他只是大学教授的时候，那次徐差点让局长大人把整个分局解职，现在他一朝翻身、步登高位，再给他上眼药……乔治还是挺珍惜自己的警衔的。
教务长点头表示同意，然后拿起手边的电话听筒：“喂，徐教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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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蒙德接到学校打来的电话时是有些意外的，他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号角日报的老板乔纳·詹姆森已经把格温的蜘蛛侠身份给捅了出去。
否则怎么解释金并找上自己没几天，NYpd就也找上门来了呢？
他当然有足够的资本拒绝NYpd的调查，但现在自己和NYpd的关系比冰点好不了多少，能有个机会缓解双方的关系当然是好事。
雷蒙德将电话给格温打去：“格温，你爸要调查你，你想去吗？”
格温在电话对面直接摆出一个眉眼扭曲的问号脸，少女甚至挠了挠自己的脑后勺，扯下来几嘬金毛，才挤出回复：“我爸？我爸……啥时候来的？”
“不是你那个爹。”仿佛乐于看到格温吃瘪似的，雷蒙德在电话的另一边差点笑出声来：“你知不知道，这个宇宙也有一个乔治·斯黛西警监。”
听着仿佛要给自己一个惊喜的雷蒙德的话，格温只觉得无奈，少女叹了口气，回答道：“我知道。”
“啊……”臆想中的惊讶并没有出现，让打算逗弄格温的雷蒙德丧气起来，“我的意思就是，这个乔治·斯黛西警监，打算见见你。”
“见我？”这回格温倒是惊讶了起来，“为什么？”
“格温多琳·麦可欣·斯黛西，对于斯黛西警监来说，你觉得这个名字有多可疑？”雷蒙德摆出循循善诱的架势。
“很可疑。”格温瞬间便反应了过来，在美国同名同姓的概率委实太低，谁看到这事不会觉得可疑呢？
但金发少女也有自己的疑问：“他不会因为同名同姓就要调查我吧？”——毕竟这实在也算不上违法的事情。
“格温，我问伱。”雷蒙德的声音严肃起来，“你是不是常常穿着战衣在帝国州立大学周围晃荡？”
“呃……那当然，我还要兼顾上课。”格温有些尴尬地回答。
“这就是了。”雷蒙德给自己加了重音，“斯黛西警监一直在查蜘蛛女侠，而蜘蛛女侠在帝国州立大学附近频繁出现，所以，他一定会查到帝国州立大学里来。他也会查到你，查到你这个同名同姓。”
“可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
“格温——”雷蒙德拖了个长音，“同名同姓很可疑，帝国州立大学也很可疑，这两件事结合到一起就更可疑了。”
“可……这中间毫无联系啊？”金发少女有些摸不着头脑。
“对于这帮警察来说，他们不需要知道可疑之间的联系，他们只要知道可疑，就足以成为发动调查的理由了。”
电话那头沉默下来，格温显然也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半晌后，少女才低声在电话里回复：“什么时候去？需要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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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看着格温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眼皮猛地跳动了一下。
这发梢带着粉色挑染、打着眉钉，仿佛一个嬉皮士一样的女孩儿，居然就是格温·斯黛西？
身为wASp家庭大家长的乔治差点把手中的圆珠笔捏断。
但尽管乔治累积了两分愠怒，他身为警监的职业性也让他很好地掩盖了自己的情绪。
“你好，乔治·斯黛西，NYpd。”身穿着白衬衫的警监先生冲面前的女孩儿点头，“请坐。”
无论哪个宇宙，格温都实在太熟悉自己的老爸了——尽管斯黛西警监自以为能将眼底对摇滚女孩儿的厌恶隐藏得很好，但已经提前了解他十多年的格温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
果然无论到了哪个宇宙，乔治·斯黛西都注定是一个死板不知变通、墨守成规的家伙。
“不用紧张。”警监与教务长递了个眼色，后者站起身来，冲刚刚坐下的格温点头致意，然后便扣上西装的扣子出去了。
警监目送着教务长出去，将后背滑靠在椅背上，冲面前的格温露出一个微笑，尝试让少女放松下来：“你导师怎么没一起来？”
“徐教授很忙，何况我只是他实验室的一个实习生。”格温公事公办地回答，除此之外她便一句都不再多说——少女自以为是地认为，只要自己少说，就不会在自己的警察老爹面前露出破绽。
“我听说，能进入他的实验室很不容易。”警监垂下眸来，并不去直视格温的眼睛，有时候即使要给予压力，也应该控制好嫌疑人的情绪，有时候压力并不在审讯者的表情上。他问道：
“即使相比和你几乎同期进入的菲利希亚·哈代小姐，你的成绩也算不上理想，难道是你有什么特殊的经历打动他了吗？”
警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抬起头来，眯缝着眼睛看着面前的格温·斯黛西——少女正襟危坐，但仍然显得有些慌乱，显然，与自己的老爸对坐，但对方却只剩下“警察”这一个角色，也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乔治·斯黛西会对格温·斯黛西留情，但斯黛西警监可不会对嫌疑人留情！
“我之前……帮过徐教授一点小忙。”格温字斟句酌地选择着自己的回复——但显然，可以糊弄教授的那一套，在一个警监面前并不好使。
乔治·斯黛西对此嗤之以鼻，但他没有第一时间揭穿格温的谎话，只是低下头去轻笑这姑娘根本扛不住审讯，然后继续着他如同长剑一般锋利的讯问：“格温·斯黛西小姐，你在一年多前，成功拿到了帝国州立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并且在随后申请到了奖学金……”
警监抬起头来，格温从自己的异次元父亲的眼中读到成竹在胸的掌控感。警监说：“可是，斯黛西小姐，你所提交的有关你高中时期的学习记录，我与中城高中核实后，发现他们并没有相关存档可以核实。”
“以及……”警监严肃起来，“斯黛西小姐，你关于父母的说辞，同样无法在联邦的数据库中得到核实，这就让我不得不问了——”
警监在格温面前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将透过窗子撒入的阳光完全遮住，在格温的身上形成阴影。少女有些紧张地抬头，只看到警监那严肃的脸色，以及通过严肃散发出的恐怖威压：
“斯黛西小姐，你的姓氏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