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音,再这样下去,恐怕这整座宫殿都要被他毁了。]白伽易看着处于狂暴状态的阮天裘提醒着沫离音。
我知道。沫离音简便回答,她也在想办法啊,只是这发狂的人就像是只疯狗,哪里会那么容易恢复安静。
阮天际也思索着,他不能让阮天裘伤害到玉琦唯一的女儿。于是他抵着威压,释放自己的魔力,向阮天裘主动发动攻击。
变得狂暴的阮天裘不仅是等阶狂升,就连实力也是暴涨,还没等阮天际的攻击魔法打向他,他就已经利用他的土灵元筑起一道防御墙了。
这道防御墙直接将阮天际的攻击轻松格挡。而阮天裘还迅速的发起了反击,一个土灵元魔法朝阮天际扔过去。
果然是等阶高了就是不一样,这简单的土灵元魔法就像是有千斤重的拳头打在阮天际胸口一样,一下子让他无法承受那份量,身体被打飞在地。
[虽说阮天裘直接升到了七十阶的地灵师,可怎么说六十八阶的地灵师还是能勉强接住这道攻击的啊。怎么这个阮天际这么不堪一击。]白伽易瞅着倒地的阮天际,深沉着脸『色』,觉得阮天裘的力量来源很是诡异。
沫离音则是看向那处的阮天裘,仔细一看却发现他的土灵元显现出的棕『色』气息之中还掺杂着一缕缕的不明黑气。她皱着眉与白伽易在内心对话:“伽易,那是什么?”
白伽易顺着沫离音的视线看过去,也看到了那缕不易察觉的黑气。猛地一惊,[离音,那是黑术师留下的暗黑之气,看来他刚喝下的东西应该就是黑术师给他的。能够暴涨等阶的灵『药』,定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法子!]
跟黑术师挂钩的人绝对不会幸运,而黑术师研究出来的灵『药』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多半都是有时间限制的,而且只要『药』效一过便立马会被反噬,出现各种副作用。没想到阮天裘居然相信了黑术师喝下了加快死亡的毒『药』。
又是黑术师。沫离音压低着眼眉,怎么哪都有什么黑术师,到底他们是什么人?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
隐隐的,她觉得十分不安,脑海中闪过无数人的面孔。这些人都是她平时跟踪阮天裘的时候和他接触过的人,可印在这些人当中,并没有像那个秋叔一样装扮的人,也没有谁给了他一瓶这样的灵『药』。
[离音,如果真的是黑术师给的灵『药』,那么想要打败他就更难了。]从白伽易的语气中不难听出他的沉重。[黑术师的灵『药』和一般的丹『药』不一样,他们炼『药』只会用毒草和十分邪恶的材料来研制。『药』效异常猛烈,但是见效快,反噬效果也极强。看阮天裘这『药』效的发作,想必这位给他灵『药』的黑术师等级一定不低。]
绝对不低,而且还很有可能是个高阶黑术师。他不在这个世界的这段时间里,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多黑术师了?而且个个看上去都实力不低,难道这么快他回来的行踪就被那边侦查到了么……
现在是同体连心的沫离音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白伽易心底的极度不安。她不禁好奇,到底是什么竟能让他如此惶恐紧张?
[离音,如果阮天裘向你发起攻击你先不要急着还手。]白伽易思量之后认真的说着。
不要还手?那岂不是等死?为什么伽易要这么交代她?
[不要想为什么,现在来不及跟你解释。]白伽易语气中透着慌『乱』。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他绝对不会害她。
沫离音沉思,最终还是选择听从白伽易说的。毕竟他们现在是同体连心,他总不可能害自己吧。
一招击败了阮天际的阮天裘现在内心有种兴奋。突然的强大让他很享受这种魔力爆棚的感觉。此时此刻,谁敢与他为敌?
阮天裘将目光转向沫离音,眼中暴『露』着杀机。以前不杀了这个废物是因为留着她还有用,如今皇位已经是他囊中之物,阮天际也无力再护着她,她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沫离音捏紧了拳头。因为她已经感受到了杀意的目光。虽说不能还手,但起码可以动作快点,尽量让自己不要受伤才好吧。
可阮天裘此时正在掌控力量的兴头上,哪能让沫离音有足够的反应时间。更何况,七十阶地灵师的实力可是不能小觑的,随便一招都能让人反应不及。而且沫离音与阮天裘的实力也太过悬殊。就算是反击也无法再勉强。
“小废物,其实我早就想杀你的了!”阮天裘玩弄着手中飘然的棕『色』土灵元,那丝丝的黑气还是环绕着他,从手上一直游走全身,就像是汲取着他身上的负能量一般。
“你一出生,就是个废物!你爹更是个疯子,你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雨『露』国的公主,什么常胜公主,那都是做给世人看的,背地里却在寻找着什么“不死『药』”。结果呢,又落得个什么下场?哈哈……”阮天裘陷入了疯癫的状态,开始胡言『乱』语了起来。
然而只有被扣押的卞衡宇咬牙偏过了头。
这一个细节却被阮天裘抓住了,因为他在说话的时候也看向了他。正好是看到了卞衡宇那张逃避的脸面。
“她能变成废物,跟你也脱不了干系。”阮天裘集结魔力突然朝卞衡宇一掌劈了过去。
本就被阮天际拿下的卞衡宇自然是无力抵抗。这一掌他是实打实的受住了,猛地从口中溢出鲜血。
卞衡宇不怒反笑,“阮天裘,最可悲的还是你……你只不过是用了卑鄙的手段才进的沫府,可惜我妹妹对你并没有兴趣。你一头栽进去又有何用?最后还不是人财两空……”
“闭嘴!”发怒的阮天裘又是发起魔力一掌打向卞衡宇。
他是用了卑鄙的手段,可那又如何?能常伴在那样一个倾城女子左右,就算她从不正眼看他又有何妨?他可以安静的欣赏着她的美,那是一般人无法奢求的。可是,当他看见他们亲密无间的时候,为什么会那么恨呢……
“咳咳,今日你可以将朕从上面拉下来,可你永远也不会真的坐到那个位子。”被再次击中的卞衡宇已经是强弩之末。刹那间,他有些话想要说出口。他的目光看向沫离音,“你娘亲的死,是我的错。”
说着,他有些哽咽,眼前飘过曾经小时候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
“本来我们是亲兄妹,只可惜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子。那个男子注定是要负她的,我曾经劝告过她的,可惜她没有听我的。直到那个男子离去,我以为你娘亲伤心过后就会想通的。只可惜,我万万没想到,她腹中竟有了你。”卞衡宇喘着气,说话很是吃力。“我千方百计阻止你的出世。可玉琦实在是太敏感了,将你护的十分周全。『逼』得我不得已才请了黑术师。也好不容易才弄到她的血源,对你刻下诅咒,阻止你将来祸害整个雨『露』国。”
卞衡宇道出当年的事情原委,他觉得他的大限已到。看着今日的沫离音并没有什么危害,他也有些放心。那就算是为了能够在九泉之下得到玉琦的原谅,他应该还是得把这个准备带进坟墓里的秘密告诉她。
沫离音仔细听着,从上次那个秋叔否认是阮家对她下的诅咒开始,她就一直在思考,可能是皇族的人,而皇族最有权利的人便是皇帝卞衡宇了。至于卞衡宇为何会对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下此毒手的原因,她始终想不到。
“你一定很奇怪为何我会说你将来会祸害整个雨『露』国吧……”卞衡宇看着思索中的沫离音,“那是因为,你的亲生父亲,他不是普通的人类。他只是一个从混沌而来的魔……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而你,便是他遗留的魔种。魔生来就是邪恶的,尽管有人类的血『液』掺杂,可始终不是正统的人族。你叫我如何拿整个雨『露』国来赌?我告诫过你娘亲,爱上谁都可以,就是不可以爱上非人类。可偏偏……咳咳……”
一时激动,卞衡宇动了气,使得他气力不足,加速了他精力的流失。
阮天裘不想再听卞衡宇继续废话下去了,这次他加狠了攻击,用了十分之力用魔力劈像卞衡宇。
沫离音眼见如此一个闪身过去便想要替卞衡宇挡下这魔法攻击。因为她想要听他把话说完。
她已经闭上眼睛准备好了接受那强烈的冲击。然而那疼痛感却迟迟没有感受到。她便睁开了眼睛。
只见一个手执冰玉折扇,墨发飘扬的男子伫立在她面前,替她抵挡住了伤害。
墨发微微飘动,他的衣摆轻摇,冰玉折扇随手一挥,将远处的阮天裘击打在墙上。
阮天裘从墙上摔落在地,脸『色』通红,青筋凸起,像是要随时爆裂一般。他还有气力,从地上起身,想要站起来。
然而随后的紫『色』身影没能给阮天裘一个喘息的机会。只见到白『色』的刀光闪过,阮天裘便躺在了血泊中。而围绕着他身上的黑『色』气息也瞬间没了踪影。
紫『色』身影从那处一个飞身,安静的来到这墨发男子面前。
“看来我来的,还不算晚。”墨发男子收起冰玉折扇,同时反过头看向身后的沫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