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算是强迫。”小五有些怀疑的道:“难道这些修士没有反抗或偷跑的吗?莫非这苏行还是玄葵教的不成,会些控制人的邪术?”
周二秋哭笑不得:“这话可不能乱说。而且我若告诉你,他们是自愿的呢。”
几人这时已走入牌坊内,两旁皆是风格迥异的修士居所。不过排列倒也整齐,空出一条大道,几人并肩行走倒也不觉拥挤。
街道上有些零散的修士,看见他们几个却也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小五还在纠结周二秋说的话:“自愿?你这么一说,不更像玄葵教人吗?”
“勿要妄言,添人麻烦。”走在前方,一直沉默不语的谢温远出声说道。
见老大发话,王行五连忙露出认真之色:“是,小五知错了。”
“大哥教训的是,你这一张嘴太跳脱了,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周二秋摇头,而后重新续上之前的话题:
“你可知道,折服一个人最简单的方式是什么?”
“别卖关子了,二哥!”小五有些垂头丧气的说道。
“呵呵。我也是前天才见识到,那幅场面或许我会记很久。”周二秋似乎回忆着什么,神情中依然带着一丝震撼之色。几兄弟很少在他脸上见到这种神情:
“苏行他几乎杀死了一个人,然后把他救回来了。那人起来后,当场选择加入二牛镇。
后来我去探查过他,没有被种下玄葵的痕迹。但这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我发现他几乎完好无损。
我差点以为事情闹大了,但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不会相信。”
看着周二秋脸上露出的微微苦笑,几人都陷入了沉默。
“二哥,如果你说的这人是药堂主,倒也罢了。”小五脸皱成一团,说道:“可我没记错的话,苏行他也只是一名筑基吧。”
丹草堂堂主,药白芍,真丹修士。据说一手丹术术能生死人,肉白骨。
谢温远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他沉默了几息,吐出两个字:
“神通。”
“大哥,你也想到了。”周二秋脸上恢复平静,“我想只有这个可能了。”
“神通,怎么可能?”小五几乎原地跳起来,不可置信的道:
“连大哥也没能......他区区......”
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因为他忽然想到,谢温远只是紫玉六杰之一,而苏行却是紫玉六杰之首。
之前小五一直不服气这个不知道谁传出来的排名,可如果这排名是真的呢?
“一见便知。”谢温远撂下四个字,语气平稳如初。
但十分熟悉他的几人发现了他的不同,那脚步较平时快了两分。他们从其宽阔的背影上感受到了一种兴奋,一种几乎压抑不住的战意。
他们明白为什么:谢温远志在金丹。金丹即大道,而神通几乎就是一枚大道之种!
古往今来,得神通者不一定成就金丹。因为,神通也分强弱,以及有先天后天各种区分。但金丹修士几乎都在筑基时,得悟过一门强大神通。
而谢温远,已经在这一步卡了许久。
很快,大道已走近半。出现一块颇大的圆形广场,几名修士零散的落在此处,他们有的在按照某种次序使用一枚圆形的透明法珠。更多的则是落在一面告示之前。
“倒是松散的紧。”老二轻哼一声:“也不怕被人偷了。”
“照魔珠?还有那边的告示,猎龙榜?!”小五今天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被震惊了,有些麻木。
谢温远忽然扭头望向一处,那里的阴影里,似乎有一道轻纱在飘动。
他知道那是烟哨。不过他觉得烟哨并不能如臂使指,寻微镇的烟哨以及其他几名修士并没有被他带出来。
这时,有几名修士看见他们几人。一人喊道:
“那边新来的,来这里验过照魔珠,再论去留。”
“喂,你不要命了,你知道那人是谁吗?那可是谢温远!其父是演武堂堂主!本人更是宗内有名的天骄。”
“兵痴谢温远?我记得其是寻微镇镇长,来这里做什么?”
低声的交谈很快散去,许多人都放下手中的事,上来客气的与谢温远打招呼。
谢温远仿佛没有听到刚刚的议论声,他目光凝视一名修士,问道:
“苏行在何处,我要见他。”
那名被他问到的修士顿时露出受宠若惊的摸样,他想了想,仔细的说道:
“在下不太清楚。但这条大路的尽头,便是坊市管理处。那里常有二牛镇修士坐镇,或许可以一问苏镇长踪迹。”
“多谢。”谢温远微微点头,而后向前走去。迎面的修士全都下意识的为其让开一条道路。
等他走远,广场内的修士才又渐渐讨论起来:
“气度远非常人,不愧是兵痴。”
“哼。”也有人不屑:“不过是背靠大树罢了。”
“噤声!”但这番话却招来呵斥:“你当兵痴这个称号是白来的吗?那可是在演武堂内一棍一棒打出来的。谢师兄大度,但若是被演武堂弟子听见,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亦有人感慨道:
“据说演武堂内教授百兵,但无论是哪一门兵器,都没人能在技艺上胜过谢温远。其醉心百兵,因此得名兵痴。”
“不知道与苏镇长比起来如何......”
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话,场中顿时一片安静。
很快,谢温远几人来到长道的尽头。果然这里便是空中所见那处覆满黑瓦的大厅。大厅前方,没有刚刚所见的修士房屋。反而是沿途有不少简单摆摊的修士。
有不少人认出谢温远,同其打招呼。其中还有演武堂的弟子,主动为其带路。
“尤道友,我们大师兄要见苏镇长,烦请通报。”
“谢温......谢师兄!”原本在大厅内安静打坐的尤罡顿时被惊醒,慌忙从蒲团上站起见礼。
而后为难的道:
“谢师兄,并非我不想通报,只是苏师兄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也找不到其人所在。而且,在下......在下也不敢擅离职守。”
尤罡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这可是谢温远,本身是天才不说。父亲是演武堂堂主,那可是真丹修士。
要不是最近见识过苏行的实力和手段,他哪里还敢待在这大厅之内。
“无妨。”谢温远神情未变:“我在这里等他。”
看到尤罡一副坐立不安的摸样,周二秋温声安慰:
“尤道友,无须在意我们几人。此值除妖之期,正该以正事为重。”
而后转头对谢温远说道:
“大哥,不如我们先去落下几处住所,稍稍修整。再作打算。”
“对了。”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尤罡问道:“苏镇长大概多久会出现一趟。”
“不好说。”尤罡稍稍松了口气:“自从坊市安定下来后,苏师兄已有好几日未现身了。”
谢温远忽然动了起来,他转身望向门外,眼神平静:
“他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