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赖烦，但因为如焦尾琴一般的声音，清冽悦耳，这一丝不赖烦，便没再给人带去不舒服的感觉。
至于胡如海，他根本连理会的意思都没有…
“是。”张亦轩沉声应下，一张俊颜上，尽是菜色。
这些师弟师妹，没有一个是让他省心的，可他还要顾及着南疆的敌人，以及眼前这位，不能发火。
眼前的形式，让傲气惯了的他，很是憋屈！
好在，他这个人平日里傲归傲，却非常懂得审时度势。他知道眼前这人不能轻易得罪，便连其直呼自己师父大名的事，都没计较。
他不仅在拿所谓的大局要求素鸢冯杰仁，还在要求他自己！
“哦。”慕卿寒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方才弯唇道，“看来我没记错人。”
“公子认得在下？”张亦轩蹙眉看向慕卿寒，心怀疑问。
“陆霆渊的弟子，有所耳闻。”慕卿寒淡淡瞥了一眼仍旧跪在地上的冯杰仁，“既然是你们掌门的得意弟子，那这家伙为了自己逃跑，把同门推出去挡刀，你是不是该替你师父好好管管？”
说着，他还垂眸看向冯杰仁，玩味地用剑在其脸上拍了拍。
“什么时候？”张亦轩被他说得一愣，一时之间，连之前一直挂在嘴边的大局都忘了。
慕卿寒扬眉，勾唇看这冯杰仁，“什么时候，你问问他呗。”
“没有！我没有！”冯杰仁见所有人都望向自己，不由惊恐大叫，“二师兄，你要相信我，我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情呢？！”
而他的鬼嚎还没有叫停，姜暖便气冲冲地上前，抓住他的衣领，狠声道，“你之前骗我们？！”
“素鸢根本不是跟你分开逃跑的，而是被你撇下，替你阻挡那三个青衣人了！对不对？！”
“之前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别人追她不追你。现在事情终于明了，就是你这不要脸的狼心狗肺！”
一向温和的姜暖突然爆发，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素鸢见她情绪比自己都还激动，只好上前拉她，低声劝慰道，“师姐，别跟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素鸢…都怪师姐…”姜暖被素鸢拉起之后，竟直接红了眼眶，“我就不应该带人先走，你最危险的时候，我都没去救你…”
“呃…”素鸢看着自家师姐都快哭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抱住她，低声安慰，“师姐，我没事。”
一旁的慕卿寒见她抱着姜暖安慰，好看的眉，不由微微蹙起。
不就是红了个眼眶吗？干什么非得抱着安慰？
“这…”张亦轩看着眼前愈发混乱的局面，自知已无法抑制。
无奈之下，他只好顺着这个话题，同他们一起讨论，“秦师妹轻功应该比冯师弟好吧？冯师弟是怎么做到抛下秦师妹一个人逃跑的？”
事情既然已经到这一步了，那干脆就一起问个明白好了。
“他从背后偷袭我，打了我一掌。”素鸢淡淡道，“我失去行动力成了靶子，他自然就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