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得到她一个肯定的答案，他还真睡不着觉。
“是。”素鸢转过身来，瞥了一眼神色有些不自然的人，无奈道，“现在可以不纠结了吗？”
“不管我是什么身份，都不生气？”慕卿寒又再次补充询问了一句。
她之前那句“就算你是他们宫主”他可是听得真切。
他本以为，自己与她坦承，他是无妄宫的人之后，她便能猜到他的身份。毕竟她以前误会他的模样时，洛莹莹还纠正过她。再加上他平素行事的态度…以及身边的手下…
“慕卿寒”三个字在江湖上没几个人知晓，但“夜无痕”、“南宫漓”这两个名字，还是有那么一部分人知晓的。
他从未对她掩饰过身边人的事情，但凡她上心一些，多动动脑子，便能够猜到他的身份。
可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这要怎么跟她解释？她举个例子，说“就算你是谁谁谁…”，他还能真站出来反驳，说自己就是那个谁谁谁？
这不是妥妥给人添堵，让自己晚上睡地板的节奏吗？
心里憋着事的宫主大人思前想后，最终只能无奈选择一条较为稳妥的路——跟她先求个保证再说。
他可是暗示过她的，她若是能自己理解最好，若是不能理解…那他也有个保证护身。
果然，被他这么一问，素鸢很快就顺着他的话摆明态度，“我对魔教正道世家游侠都是一样的态度，品行低劣的，就算是正道长辈也不喜欢，不做坏事的，就算是魔教魔头也不讨厌，说得够清楚了吧？”
“所以，就算你是无妄宫的，只要不乱来，我是不会对你有什么偏见的。”
“你…说实话，性格是挺乖张的，不过在我看来也不是什么恶贯满盈的大恶人。好歹，你还救了我与几位同门一命。”
稍微一顿，她又垂下眼皮，随意道，“总之就是，你以后稍微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别动不动就要杀人就行。”
说完，她也不等慕卿寒回话，便直接把手臂搭在慕卿寒腰上，蹭着他怀里淡雅的沉香味喃喃入睡，“睡觉吧大少爷，我真困了…”
他身上那淡雅的沉香味，似乎是有助眠的功效，闻着，便能睡得更加舒适安稳。至于身边这个人形抱枕，天这么冷，与其在睡梦中蹭过去，不如抛开矫情，直接抱住。
入睡前能暖暖身子，干嘛要苛责自己？反正，这个死活要跟她一起睡的人，是不会介意的。
怀里的人，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沉香味，很快就入了眠。而直到素鸢沉沉睡去，慕卿寒尚觉事情的发展方向有些不可思议。
早知道跟她坦白是件那么容易的事，他何必纠结着半遮半掩到现在？
“呵…”一声微不可查的低低吟笑自慕卿寒唇畔溢出，理了理怀中人的秀发，方才反拥住她，低声喃喃，“你不气就好，你气…我也不会放手…”
…
冬日的夜，总是格外漫长，一觉睡醒，外面的天也不过才蒙蒙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