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帝的问话很轻松，魔龙受到他的影响，也惬意了许多。
“好多了，”他调动了下身体内的魔息，确认自己已经好了后，酷冷的面容难得一笑。
只是在话落后，魔龙紧紧望向不远处，那个和他一样身穿黑衣却显得高贵肆意的男人。
时过境迁，岁月似乎没在男人身上留下太多变化。
这人还是那么魅力惊人，单单只是站着，这样简单的举动由老友做来却是尊贵无比。
那光与暗剪切的优美侧颜，只消一眼便能让最漂亮的美人倾倒，让最傲慢的魔族跪拜。
这就是魔帝的魅力。
他没变。
可是也变了。
魔龙看着魔帝那锁起的眉，还有远不如当初的魔息，双眸缓缓合上。
他亲眼见过魔帝和召唤女帝的爱，两个都是肆意的人，爱起来从来不会收敛。
不留余地，轰轰烈烈。
可结局，却异常惨烈。
两人被仙界暗害，女帝被仙界控制杀害，魔帝知情后那过分冷静的样子，现在还是魔龙心头的阴影。
看到那表情后，魔龙就知道，魔帝没打算活下去。
可现在，人竟幸运的还活着！
魔龙感觉幸运，可幸运后，又担心过往再次重演。
仙界不会放过长灵，自然也不会放过魔帝。
“你比我早遇到长灵，讲讲和她的经历。”魔帝深吸一口气，先打破了沉寂。
魔龙的注视太沉重，让人压抑。
魔龙回神，老友果然知道长灵的身份了。
那有长灵在，对老友而言，至少是个安慰吧！
这样一想，魔龙便缓缓的讲了起来，从书塔中的初见到风影城，再到遇到仙人的袭击，他事无巨细一一道来。
但性格使然，魔龙的讲述更像流水账，可即便这样听故事的人也听得津津有味。
可魔帝越是这样，魔龙越是觉得难过，如果不是仙界捣乱，老友也不会落到这步境地。
“长灵性格像你和女帝，不是吃亏的孩子，”讲到最后，魔龙道，“……报仇，我陪你。”
魔帝还沉浸在百里长灵的经历中，心里一边是对自家孩子的满意，一边还不忘记账，记下谁欺负了自家孩子，他好慢慢去算回来。
正算着，结果抬头便对上了魔龙的眼眸。
那眼眸里写满了沉重的过往，还有一腔情谊。
魔帝怔住。
有记忆的人痛苦。
那没记忆的人呢，你以为他会痛快吗？不，只会更痛苦。
因为不了解细节，所以连难过都像是虚假的，可悲伤的情绪又确实存在。
心像被捅了个窟窿，连痛都透着股憋屈，这样的一刹那，魔帝甚至想问魔龙，问他和女帝的过往。
但张了张嘴，他问不出来。
现在不合适，他实力不比之前，至少在有能力前，为了长灵他不能冲动，也不能太恨。
可心头依旧有一份痛，隐隐的，已然深入了骨髓，以致灵魂。
源自召唤女帝。
魔龙并不知道魔帝的失忆，他只看得见老友神情沉闷，知道谈到了伤心处，于是及时止住话题。
“我体内有你的魔息，还有长灵的，她一定是怕我支撑不住，”魔龙及时转移话题，他起身来到魔帝身前，“现在我好了，一起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