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把低低的领口向上提了提，她摇摇头。
我又说道：“一个月？”
她又摇摇头，低声说了一句：“一天。”
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又再次确认道：“一天？今天第一天？”
她点点头，抬起头脸上又呈现了刚进来的时候那种违和的笑。
是讨好？
是害羞？
是不适？
或者是些别的什么，反正看着很违和就是了。
看她还小，而且以前也没做过这种工作，我的警惕松懈了不少。
我起身，又站在窗边，看着她，和她聊了起来。
我说：“我现在出不去吗？”
她老实的回答道：“一会你就可以出去了，现在外边有几个保安呢。”
“保安？我刚才被推进来的时候没看见啊！”我有些蒙圈，这都是什么情况呢？
她看着我，眼里闪着有一丝奇怪的情绪一闪而过，她说：“刚才我妈妈打电话叫进来的。”
我问道：“为什么安排……”
她没有回答我，她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高跟鞋。她用高跟鞋的鞋跟敲击着地板……
我思来想去，我在这种“铛铛”的声音中，我忽然想清楚了。
不过我非常的不可思议，我问道：“就为了你和我？”
她点点头。
我更加的无法理解了，既然是打开门做买卖，又强制的把我拉进来，几个妇女就搞定了，犯得着这样吗？弄几个大汉的门口？
我越想越觉得事情有蹊跷，我难道是进了什么不法犯罪分子的窝点了吗？
应该不会吧？
带着无数个问号，我问道：“如果你今天是第一次出，为啥不找个收费的？我可是不给钱的！我是被你们硬拉进来的！”
她无奈的笑着说：“我不要钱。”
不要钱？我呵呵了……
我心想，这种女人不要钱还能要什么？
只是这么小做这种工作可惜了。
还有这么小就被亲生母亲带出来做这个可惜了……
我看着她有些不安的一直用高跟鞋跟敲击着地板，心里有些不忍，当然更多的是好奇心。不为钱？难道就为了刺激吗？
那个妈妈费尽心机把我弄进来就是为了把女儿送给我这样一次吗？
想到这，我坐在了这个女孩身边，她竟然还本能的躲了躲。
她的这一个动作，彻底让我放松了警惕。我温声问道：“你能告诉我，你不为钱为了啥吗？”
她眨了眨眼睛，无奈的咬了咬嘴唇。
那种廉价的口红还粘在了她的牙齿上，看着她越发的显得廉价、悲哀。
我继续问道：“你妈让你做这个，你以后还能结婚吗？”
她脱口而出：“我有女儿的。”
我不解的问到：“你有女儿你做这个？你老公也是你同行？”
她有些恼了的说：“才不是呢！”
我吓唬她，说道：“那你老公知道你做这个，你就不怕他打你吗？”
她冷冷的说：“打我就打喽，反正也没少打。”
我以为她是做这种工作，她老公才打她。我说：“打你没离婚，不错了。要是我早就离婚了。你二十岁，既然结婚了，又有了女儿就本本份份的。学着你妈妈做这种事算什么正经勾当吗？哪个男的受得了？你二十岁，想做什么工作不行呢？非要做这种见不得光的勾当吗？”
她忽然站了起来，皱着眉头，对我说道：“你别在这一个‘勾当’又一个‘勾当’的叫着！能做就做，不能做就算了！我带你出去！”
我一愣，这女孩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变得这么快的吗？
我也冷笑一声说：“我好心问你，你不说也就算了。我是看你是第一天上班才会这样劝劝你，否则你们做这种勾当的人，我连搭理都不会搭理的。更无心和你在这扯犊子了！”
她的脸都被我气绿了，她嘴唇哆嗦着说：“你别以为你是老师就可以随便用道德标榜谁！我就是想有个孩子！”
“什么？什么？”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气的用手捂着胸口，眼睛厌恶的瞪着我。
我说：“你别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一样好不好？要说被欺负，也是我被欺负啊！你这样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有意思吗？”
她气的转身就走，我看着她走向门口，走路的姿态和刚才一点也不一样。心想，这可能真是个正经姑娘？
但是我转念又一想，那个老板的女儿应该也好不到那里去。否则她妈妈怎么会带她进来做同行呢？
就在我以为她会夺门而出的时候，她忽然又定住了。
她定住了两秒钟左右，忽然转身朝我走来，走到我身边，“啪”甩了我一巴掌。
我晕……
我脾气顶好的一个人，愣是被气的拳头都握紧了。我控制住自己想打人的冲动，问道：“你打人？疯了是吧！”
她眼圈红红的，两行泪就流了下来。
我靠！打我，她哭什么？
我忍着愤怒，问道：“你打我，你哭什么？”
她嗓子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生气的说道：“你说什么？大点声！打人的时候不是很厉害的吗？真不明白你们这些人，做不成生意还打人？疯了吗？你妈怎么教育你的？哦，对了，你妈妈也不可能教育好孩子，我没听说哪个孩子优秀是这种家庭出来的！你说我说的对吧？”
那女孩一下子趴到床上哭了起来，我脸本来被打得火辣辣的心情烦躁得很，但是见到她一哭，顿时心软了几分。
我说话的语气都没有刚才硬气了，我说：“你好好的哭什么？我又没怎么着你！”
那个女孩又“呜呜”的哭了一会，由于她的头贴着床，所以那种哭声让人听起来很压抑。我怕她憋着，我说：“你要哭就痛痛快快的哭吧！别这样，好像天大的委屈，谁逼你一样！”
她趴在床上闷着声哭哭啼啼的说道：“就是有人逼我！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如果不是你们逼我，我怎么会在这里要和一个陌生人……呜呜……”
她话没说完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那哭声压抑极了，仿佛空气中的氧气都拧巴在了一起被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