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沈言欢问的是凉静安。
落歌剥了一个橘子，递了过去，“他的腿，普通大夫看不了。”说道。
沈言欢眉头紧皱，她没见过凉静安的腿，不知。
伸手接过橘子，掰下一瓣，送入口中。
品尝了橘子的甜后，伸手给身边云画沙塞了一瓣。
随后又送到落歌嘴边一瓣。
最后才将目光再次落地凉静安身上，只是这橘子……
“挺甜的，要吗？”问道。
“……”
凉静安没开口，沈言欢也觉得尴尬。
最后只能将橘子一把塞进自己嘴里。
看向窗外。
落歌见状，重新拿起一个橘子，递了过去。
“谢谢。”
凉静安说的。
云画沙咬着嘴里的一片橘子，目光在几人中打量。
落歌是春风一度的老板，他听小凳子说过。
说是春风一度的落歌老板，一介男子，却经营着一间青楼作坊。
多少女子都不敢尝试的生意，却被他一介男子做得风生水起。
因此，他还被小凳子崇拜了许久。
云画沙也曾想过。
是怎样的男子，能洒脱到在这个女尊男卑的朝代，经营着一家青楼。
可当见到落歌后。
他才懂。
落歌身上有股他一辈子都达不到的洒脱。
这才是应该站在沈言欢身边的男子。
云画沙有些自卑。
旁边的男子也极美。
是那种脱俗的美。
只是他的腿……
“画沙，你看那边。”
沈言欢突然指着窗外的山丘，说道：“像不像是一只骆驼？”
“骆驼？”云画沙顺着窗户看了出去，“我没见过。”他看不出来。
沈言欢想起，他没出过门。
当下指着那山丘说道：“就是一种生活在沙漠里的动物，它们有着两个高高的驼峰，就像马一样，可以载人，就是这个样子。”
沈言欢拉着他的手，在他的掌心，画着骆驼。
云画沙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却从她描绘中，仿佛已经看见。
“那它是不是很大。”云画沙清澈的眼底中，满是疑问。
沈言欢被他认真的表情可爱到了。
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很大，比十个你还要大。”
“那么大呀！”云画沙张大嘴巴。
写着惊讶。
他侧目，眉间深锁。
红扑扑的小脸，眸光闪烁。
仿佛在想，到底有多大。
随后又看向窗外，看着那被沈言欢说的山丘之上。
沈言欢侧目。
将他的表情净收眼底。
眸中带笑，眼睛牢牢锁着他的视线。
他美丽的杏眼眨了又眨，最后收回目光，可怜兮兮地看向沈言欢道：“那我能见到吗？我的身子……”
“自然会见到，等我们路过北邱，医圣一定会将你的身子调理好的，到时候我陪着你去北凉黄沙之地，那里不只是有骆驼，还有漫无目的的黄沙戈壁。”
“还有蔚蓝的海岸，里面有着各色各样的鱼群，当初我跟落歌要饭到南海，落歌差点淹死海中，你一定会喜欢的。”
沈言欢说完。
云画沙小心地瞄了瞄落歌。
随后收回的目光，小声道：“言欢又在胡说了，都差点淹死，我又怎么会喜欢，我都不会水的。”
“我会就成，到时候我带着你。”沈言欢再次捏了捏他粉色脸蛋。
“可是……”你说的你不会只有一人。
如果每个人都让你带着下海，你该有多辛苦呀！
云画沙心中不舍，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沈言欢自然听不到他的腹语，伸手将他抱入怀中，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一开始云画沙还挺别扭的。
这么多人，他终归是不好意思。
可在看到落歌闭目，凉静安似乎也睡着后，他才大了胆子。
小心的将自己的身子依靠在她怀中。
就让他人自私任性一次……
一路上，云画沙倒是兴奋不已。
跟初次相见时的稳重，宛如两人。
也是。
被关在府中十八年。
若是她早就疯了。
这一出来，可不是放飞天性。
晚上，马夫找了一个落脚处。
是一处农户。
从这里出去还要二十几里路才能进城。
晚上城门不开是小事。
这一天下来，车厢里的公子们扛不住了。
落歌还好，云画沙早就惨白了脸，哪里还有上午的活跃。
凉静安的脸色也不太好。
沈言欢将云画沙抱了下去。
凉静安在落歌的搀扶下也跟着出来。
沈言欢本能伸手，凉静安坐在马车上，看着那只手，却没有行动。
沈言欢举着的手空洞，后知后觉是自己冒昧了。
放了下去。
“我先带画沙进去。”说着抱着怀里的人，走了进去。
房子是农家的，这周围一共十几户。
墨枫打了头阵，选了一个相对干净的院子。
给了老妇人一锭银子。
准备一些吃食，房子留给他们居住。
一共三个房间，被子也换了干净。
桌上热腾腾的饭菜，只是简单的家常便饭。
沈言欢将云画沙放下，拿出药，就要喂给他吃。
云画沙拒绝，“我没事，就是坐太久马车不太舒服，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不用吃药。”
他没觉得不舒服，只是有些闷。
出来透透气就好了。
沈言欢不放心，打了水给他清洗脸庞和手。
随后拉开的衣领，让他能舒服一些。
确定了他没事，才放心下来。
落歌带着凉静安缓慢进来。
凉静安双腿残疾，之前沈言欢见他的时候，他还能借助外力行走。
这才几天不见，他就像是腿已经成了摆设。
不只是不能用，每走一步,都刺心地疼。
这才几步路，凉静安的额头就覆盖了一层汗珠。
沈言欢不瞎，“你的腿，不是被打断的。”走了过去。
“别……”
凉静安还没说完，沈言欢抓起他的手腕。
手指搭在他的手腕处，“是毒。”眉间紧锁。
落歌打了水过来，梳洗间说道：“的确是毒，而且还是忘川。”
落歌说完，沈言欢周身气息瞬间冷下。
一把扯开凉静安的衣服，看着他衣服下发黑的皮肤。
果然是忘川。
“呵，看样子是我低估了苏秋荣。”
“不是你低估了他，是你从未了解过。”
落歌伸手，将凉静安的衣服穿好。
拿着打湿的帕子给他，擦了擦手后，“先吃饭吧！天色不早了，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吃饱了早点休息吧！”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