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刘大的分析与几人的探讨,
狄仁杰此刻在心里便已经将扬州定义了几项内容,
[一 扬州漕运衙门贪墨朝廷护渠饷银与刺史府衙沆瀣一气,欺压漕户这是铁的事实,
二 水部郎中李翰……曾暗访过两岸漕户,那么他在死前必定是找到了扬州官吏贪污的证据,从而被灭口,从死前留下的遗书,与被翻找到的飞钱,加上李宁氏突然被人接走,对方还是从扬州来的!种种迹象表明,李翰绝对是被害而死在造成自缢身亡的假象!]
[三 从来扬州之前,就听到李复说道,蛇灵在扬州的盘口被铁手团赶了出来,并且有官兵围剿镇压!这就证明了,扬州的衙门肯定跟他们内外勾结!并且,邯沟覆船之事也一定与他们有关联!]
其实,狄仁杰从一开始第一直觉便怀疑李翰死的是他杀,可多年的习性告诉他,不要太早下结论,应查明情况,在行定夺。
就在此时,一位里正带着几名衙役正在街上巡逻,看到都已经这个时辰了还有人在吃饭便警惕性的看了看,
当看到满屋之人都是生面孔的时候,里正警觉的问道
“几位外地来的?”
看到里正询问,狄仁杰便赶紧站起来抱拳拱礼道“是啊!是啊!我等今日下午才到,因肚中空腹,这才到这里打牙祭!”
看着面前的胖老头倒是挺有礼有矩的,里面这才言辞柔和了一些,
“恩!落脚了嘛?”
“落了!在河口店!”
“在河口店?为何出来吃饭?”
“因为我等来的晚了些,所以店主不曾备下饭食,这才出来到这吃饭!”
“你是何方人士?”
“哈!在下怀英!并州人氏!是个郎中!”
“他们都是和你一起的嘛??”
里面看了看屋里的人后再次问道
“是的!因为家中兄长家境殷实,门庭豁大!养了些仆人!怕老朽出门行医没人照顾,这才跟随而来,您瞧,这是我侄女!从小跟在我的身边,这次出来游玩,便跟随老朽!”
里正看了看如燕后点了点头,“确实是大家闺秀哇!身上所穿戴之物与众不同!你这老头倒是好福气!就是有点不会享受!行啦!早些吃完回去吧!”
“哦!多谢相告!”
此时里正还不知道狄仁杰是什么人呢?如果知道了,恐怕就不是里正了,而是立正了!
其实,里正做的也没错,突然来了几个在外地人,问一问有什么的!恰巧说明人家负责任,
就在出了饭店门口的时候,之前买猪头的巩生抱着猪头迎面走来,来了个顶头碰。
“巩生啊!这么晚了还出门!”
“是里长啊!因为明天是爹娘的祭日,买个猪头想回去祭拜!”
“哦!行吧!回去吧!”
“是!”
就在里长转头的一瞬间,他的旁光突然看了到了巩生胸膛上有血迹,
“等会儿!”
被叫的巩生立刻停了下来,还转头问了嘴“怎么了?里长!”
“你怀里抱着的是什么?”
“猪头哇!”
“那你这衣服上的血迹是哪来的?”
里长一把薅住巩生严肃的盯着他,
“可,可能是猪头滴的吧!”
“猪头哪买的?”
“在冯大叔那赊来的!”
“现杀的猪哇?”
“不是!是冯大叔从案子上拿来的!”
“把菏泽打开!”
里长此刻正盯着巩生,看看他是否说谎,可巩生并没有紧张而是非常坦然的答应着,
这句话,让里长心里也放心不少,巩生既然能答应打开,那就应该没问什么问题,
可当巩生打开了怀中被荷叶包裹的猪头时,霎那间,眼前的东西让两人都是大惊失色!只见巩生手里捧着的正是一颗人头,而人头的颈处还在滴血!
这两人这么一喊,给马上吃完饭的狄仁杰吓一跳!
“人头?巩生!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杀人了?”
里长手一指,义正言辞的质问巩生,胆小的巩生此刻非常害怕,双腿都发软的要命,一听到怀疑自己杀人更是害怕的直接下跪,抱着里长的腰说道,
“我,我没杀人啊!里长!你相信我!我真没杀人!”
“好!看在街坊邻居的份儿上,我就领你去冯屠户那对峙一番!将他带走!”
此话一出,四名衙役直接上手便抓!简单的擒拿,将巩生擒住,便要走,
“慢着!你不能带他走!”
只见狄仁杰大喊了一声,便气势如虹的向里长走来,而身后的护卫也一同跟随而来!
“凭什么不能?”
“你现在捧着人头,抓着巩生到屠户店里对峙,如今已经发生命案,即便真的是他,他也不会承认的!”
“哎?有道理呀!那依你的意思?”
狄仁杰并没有立刻回复于他,而是拿着火把照了照,
“死者头部还有余温,颈处还在滴血,说明是刚刚死亡!可以断定,应该是死了不到一个时辰,并且颈部伤痕过多,应该不是一刀斩掉,并且凶手所用的刀并不锋利!并且后脑有凹陷,骨骼应该是碎裂了!”
这就说明这个人是被人砸到后脑,而后用刀狠狠斩下的。
“你看看他,是不是本村人氏!”
狄仁杰检查完后,站起来,双手背后,一副大佬的姿态问向里长,而这名里长听到后没有迟疑,而是认真的检查了一番,
“不认识!应该是外地人!”
“既然这样!你就把本案交给我吧,我来解决!”
“交给你?老先生!您这是跟我打哈哈呢吧!发生命案了自然是交给衙门了!你又不是公门中人!”
“狄春!恩???”
只见狄春非常牛b哄哄的走下了台阶,将里长拽到了一旁,确实是拽,就是没啥礼貌,属于薅脖领子过去的,
“呐!老小子!这是我的官帖!”
只见里长此刻赶紧双手接过,打开瞧看,上面写着,[狄春!御前巡查官!正五品上!]
右下方还有吏部大印的刻章!
“哎呦我的妈呀!大人!小的不知道!请大人……”
里长看过后,吓得赶紧下跪要磕头,狄春这俩个字不值钱,加上御前俩字就值钱了,况且上面还有品级呢!
这辈子他都没想到,自己一个村长能看见央里面的领导!
“行啦!快起来吧!此事别对任何人说!现在这个案子交给我了,等这个案子结了,我和你们衙门说说!给你调到衙门里面任职!”
“哎呦!大人!这!这……”
此刻这名里长有兴奋的不知道说什么了,这要是能进衙门工作,那就是吏了!不是在是破里长了,
“什么这?那的!你要是真有真才实学,我给你调到刺史府衙都行!吏部侍郎崔大人呐!我跟他说句话就行!”
狄春这波操作,让里长都已经见汗了,差点都梦见自己当上扬州刺史了!
随后还没等里长反应过来,便又一次的将他带了过来,
“老爷!可以了!”
“恩!将他放开吧!”
狄仁杰手一指巩生道,
衙门纳闷了一下也没有松手,
只见里长赶紧出言解释“哥几个!把他放了吧!一切听这位老先生的吧!其余的话,别问了!”
衙役一听里长的话,这才点头松手,毕竟衙役与里长属于互相配合的关系,你里长也管不了人家衙门的衙役呀,真生气了,你看衙役配合你吗?
“恩!从现在开始,巩生你拿着人头去冯家肉铺,里长啊!你来带路!”
“是!老先生!”
里长答应的还是很快的,就巩生此刻还在原地傻不愣登的,
直到被衙役催促这才踉跄般的脚步跟着狄仁杰一同奔向冯家肉铺。
而另一边,冯屠夫还在自己家美滋滋的喝着小酒,吃着美味绝伦的菜肴,
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
就在这时,巩生抱着人头找到了冯屠夫,
其表情有些惨白,并且表情还有些委屈,与愤怒,
“大叔!”
“巩生啊!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去啊?还撅眉瞪眼的?嫌大叔给你的猪头不好哇!”
“冯大叔!你给我的哪是猪头哇!”
“不是猪头?不是猪头是什么?人头啊?”
而狄仁杰等人也在这店铺的不远处,观察着两人的表情,看看在对峙中是否有不妥之处。
而里长这个时候就跟会瞬间转移是的,突然间跳了出来,
“说的对!就是人头!刚才巩生说的我还不信呢!现在你自己说出来吧!”
“不是!里长!你喝酒啦?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何曾给过巩生人头啦!”
里长此刻信誓旦旦的将巩生怀中的人头推了过去,
“自己看!”
冯屠夫也不信了,自己光明正大的给了一个猪头还是自己亲自包裹的!怎么能是人头呢?
这一打开,顿时吓得妈呀一声,
瞬间将头颅抛出,也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犟了起来,
而狄仁杰则在远处观察下,也没发现什么不对,
如果真有问题,根本逃不过狄仁杰的这双眼睛,明显两人都没有说慌!
只能到现场去调解了,
“好了!里长!先不要对峙了!你带人去巩生家中翻一翻,看看有没有尸体,或者血迹,房子的周围也要看,特别是土地,有没有翻新的状况!”
里长听完赶紧带着人去了巩生家中,
而冯屠夫心里也是委屈,自己好心做个善事,还让人诬陷,上哪说理呀!
而狄仁杰也开始查看冯屠夫家中,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后便开始询问起了巩生,这一路上的异常,或者从店里接猪头有没有鲜血流出,
巩生回忆着事情,突然间他想起来自己回家在巷口遇到一个人,还撞了他,接着慌张而走,
这一下,切入点来了,狄仁杰带人巩生等人前去查看一番,
“巩生啊!你摔在哪里?”
“就在那!”
狄仁杰顺着手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当火把照耀到地上的那一刻,一摊儿血迹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于此,在回想当初来到客栈,老板的衣服穿返,并且神色慌张,狄仁杰第一感觉便是此事一定与他有关,
待到狄仁杰等人回到客栈之中,巧的是,店老板还在门口不停的转悠,
心里好像有急事一般其表情完全显露在脸上。
“呦!老先生您回来了!”
“是啊!回来咯!”
“听说街道那发生命案了?”
“是啊!一位叫巩生的年轻人…………”
狄仁杰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又讲了一遍,谁料,店老板来了一句,“想不到巩生这读书人竟然是个杀人凶手!”
这一句话,让狄仁杰更加起疑,身为街坊邻居,外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巩生为人如何嘛?你怎么就确定了人家杀人了,
你要说不相信,狄仁杰有可能对你的疑虑打消点,你这跟犯虎是滴,直接给人家判死罪了,换作平常人就有可能跟他锵锵几句了,这三十六度的嘴里咋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呢,
没有过多的闲聊,狄仁杰便返回房间,并且派人死死的盯着店老板,看看是否有异常的举动,
如今,派出十个蛇灵成员包围客栈,监视着他,还能怕他跑了!
“王爷!店老板果然有问题,刚才后门突然回来一个人,从两人的称呼上就可以判定,是这家的店小二!…………”
正在屋子里喝茶的狄仁杰看到属下回来了,并将所看到的一切都向狄仁杰说了一遍,
“告诉弟兄们!严加监视这名店小二,如果他抱着或者扛着东西出去,直接将其拿下!其他人通知里长过来!”
“是!王爷!”
“叔父!您怎么知道这店老板有问题!”
如燕此刻坐在对面有些好奇的问道,
“在等会!等动灵回来我就告诉你!”
没几句话,动灵便返回了狄仁杰的房间中,“王爷!在柴房中发现了官盐!”
“什么?官盐?”
狄仁杰一听到这种事儿,惊叹的立刻站了起来,
“你看清了?”
“看的清清儿的!麻袋上面纤有转运使!几个字!足足六大包!就是麻袋有些潮湿!”
听到刘大的报告后,狄仁杰思考了一下,便直接找向老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