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庄园里。
盛长笛拍桌而起，瞪大了眼珠子。
那时风凌雪捂着受伤的手臂从他眼前走过。
可他似乎一点都不关心。
他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嘴唇发白，隐隐颤抖。
“死，死了。”
伯父死了？
愣，盛长笛全身的力气像是在一瞬的时间被抽离。
他一下往沙发上坐了下去。
两眼无神。
“怎么会呢。”
怎么……
“不会的。”
情绪崩塌，偏偏又不能让人看见。
盛长笛现在一颗心揪着。
他忍着，到最后忍无可忍了。
他双手抱头趴在膝盖上痛哭。
他的哭声叫风凌雪听见了。
她直接从屋里走出来。
抓着他的一衣领便将他拽了起来。
“你哭什么哭？”
血还在往外流，风凌雪胳膊疼。
她指指自己。
“盛长笛，你有没有看到我手受伤了？”
哦。
她伤成这样了他不关心。
就知道往这哭哭啼啼。
“我，我不知道。”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
“我心情也很不好！”没想到他把自己无视得如此彻底。
风凌雪心里不痛快，面色都变了。
松手，风凌雪直接推了他。
盛长笛没有防备，一下跌坐在沙发上。
想到过往盛霖峰对他的照顾。
想到他这会正躺在冷冰冰的病床上，再也听不到外人的呼唤。
盛长笛忍不住，滚烫的泪珠哗的一下直接夺眶而出。
他又在哭。
而且哭声是越来越撕心裂肺。
风凌雪本来还想骂他打他的。
可是抬头一看他惨兮兮的模样，不知为何，她竟然还是心软了。
“盛长笛。”
想叫他别哭了。
可是手一伸又被他拍了下来。
风凌雪心里有一团火憋着。
出不了气。
她直接气呼呼走人。
懒得理你。
人一走。
盛长笛整个人哭得都趴到茶桌上去了。
没有人能体会他现在是什么心情。
没有。
*
几天后。
是盛霖峰的葬礼。
那时盛奶奶有和容裳说了。
让她去找盛长笛回来。
可是电话她打也打过了。
对方一直没有接听。
容裳知道。
盛长笛不会来了。
他现在一心跟着风凌雪。
盛霖峰死了，他指不定还和风凌雪一样感到开心呢。
叹气。
只能说这家伙她也是管不了了。
可是，没有人知道。
那天傍晚。
盛长笛曾戴着帽子和口罩偷偷来到葬礼的现场。
当时他泣不成声。
墨镜下面，两眼已经肿得像两颗核桃。
看着一个月前还生龙活虎的人这会躺在冰凉的棺材里。
盛长笛的心已经疼到无法呼吸。
……
夜里很晚的时候他准备离开现场。
还没出门便看到最前面的女人转过身来。
当时她披麻戴孝。
盛长笛见她抬头望这看来，生怕让她认出来了。
盛长笛后退几步，最后他匆忙离开现场。
“盛总，您看什么呢？”
助理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拉回。
容裳看着前面落荒而逃的身影。
她抿嘴，目光深沉复杂。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好像是看到一个熟人了。”
心里默念着：
盛长笛，刚刚那个人是你吧？
可是转眼一想。
容裳笑了。
既然来了，为何不到前面跟你的伯父鞠一个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