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是无尽的旅途。
同伴倒下了，他们就背着同伴继续上路。
只要还能走得动，他们就会将手紧紧扣在一起。
“一定，一定可以看到光明和希望！”
“没错，直到生命之火最后消亡的那一刻，都不会放弃！”
“绝对不会放弃！”
这期间，他们也曾产生过迷茫。
为何有了感情还要继续守护人类，明明只不过是人类制造的兵器而已。
可当记忆的原点回到钢铁之城那数十万，甚至上百万化为白骨的失败品时。
他们明白。
他们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那近百万的失败品的信念支撑着他们。
虽然很残酷，可哪个孩子不想成为英雄。
虽然被强制，可他们肯定设想过，自己会成为人类的守护者。
十几岁的孩子，他们的内心是最纯净的。
他们的希冀，他们的渴望，他们的梦，最终汇聚到了七人身后。
所以想要守护人类！
所以想要守护那些孩子们的梦！
冰寒极地。
那里荒无人烟，一片冰封。
恶劣的环境比污染轻松不了多少，原本已经快要破碎的七人在这里寻找着先纪元陨落的圣女。
终于，他们找到了。
陨落的圣女冰封在永恒的冰冻中。
为了让圣女复活，七人献祭了自己的核心，那是他们行动和本能和意志。
同时也是这百年战斗的知识和经验。
他们没有别的任何愿望，他们只希望能守护这个世界。
最终，他们倒下了。
圣棺中的圣女虽然苏醒，可七人身上的污染却侵蚀到了她的精神。
不过圣女的心是纯洁的，这并不妨碍她继承七人最后的意志。
圣女的背后长出了黑色的翅膀，圣棺就是她的武器。
……
画面到了这里突然戛然而止。
原本上帝视觉的杨林也就此回过神来。
看着自家小夜还在沉睡的可爱样子，他忍不住地轻轻摸了摸小夜的头发。
“原来这就是第二形态的由来吗？”
“不得不说，这可真是一个悲壮的故事。”
感慨之余，杨林还明白了另外一件事。
因为记忆碎片的不全，他只是看到了小夜第二形态的出世。
但是这并不妨碍推想那个世界的未来。
同时让他明白，这个世界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原本他以为，这仅仅就是一个灵气复苏的低级世界。
可此刻才知道，是自己把世界想得太简单了。
当下的世界，只是现在发展的世界，对于更早时期的记录，根本没有什么记载。
换而言之，这个世界存在过去的记忆，她相对修仙界并不低级。
只是无人知晓罢了。
还有——
杨林也开始思考起了自己的过去。
善与恶，生与死，原本对他而言，没什么意义。
他原本只是一个修仙者，他所做的一切修行都是为了触及天道。
可无数岁月过去，他却始终无法迈过去那道坎。
实力是很强，可却始终无法成就大道。
直到此刻才明白，那是因为他缺少人性而已。
所以来到这个世界，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这个世界的原生记忆让他明白了为人处世。
因为和小夜的相遇让他体验到了做人的快乐。
“这可能是我的劫，但以我现在的观点来看，成不成就大道，真得有必要吗？”
“如果让我失去眼前的一切，我不愿意！”
当杨林还在思索之时，忽然发觉胳膊一紧，原来是被小夜用双手紧紧抱住的原因。
“唔，有点冷……”
小夜已经熟睡，这会正在梦呓。
“向日葵你知道嘛，我有一个喜欢我的哥哥，嘻嘻……”
“豌豆豌豆，不准撒娇……嗯，还有坚果，你也给我老实一些，不准打扰哥哥喝茶……”
“诶嘿嘿，哥哥真好，哥哥的手好温暖……”
眼见着小夜这般，杨林忍不住轻轻将她小小的身子抱得更紧了一些。
看着小夜迷迷糊糊地将口水蹭在自己身前，杨林哭笑不得。
“什么时候这睡相能好一点呢？”
“嘛，这样也不错，很可爱。”
可能是看了小夜第二形态记忆碎片的关系，杨林也觉得自己现在的精神有些疲惫。
毕竟一看那可是穿越了百年的时光啊。
就是不知道小夜现在对她的第二形态了解多少。
在这样的想法中，杨林很快也睡了过去。
……
就像是一眨眼的功夫，杨林已经感觉到了有阳光照射到了自己的脸上。
“哇，哥哥你终于醒了。
哥哥是大懒虫，现在太阳都照屁股啦！”
“呃，看外面的阳光，好像时间确实不早了……”
巫小夜趴在杨林的身上道：“何止是不早了，都快正午啦。
诶嘿嘿……其实我也是才醒来的，不过我感觉身体不是一般的好。
而且哥哥你快看我的身体。”
“哦……”
“哥哥真是的，为什么要看人家那里啊。唔……第二形态就是这个样子啦，平平的我有什么办法……”
杨林汗颜，“小夜你可别冤枉我啊，而且明明是你自己说……”
“人家让你看身后啦，哥哥你看，我的翅膀长大了！”
哗啦——
哗啦——
小夜尝试着扇动灵体翅膀。
看起来有些像蝙蝠翅膀，但比那玩意可精致多了。
且随着小夜的扇动，她整个人竟然还漂浮到了小半空。
“哥哥，看到没有，我可以低空飞行了哦。
虽然有些不适应，但等我境界实力高了，一定可以飞到高空的。”
“很不错。”
“嘻嘻，既然哥哥也觉得不错，那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眼看小夜期待地看着自己，杨林好奇道：“答应你什么？”
小夜飞回到杨林身上，以一个仙女座的姿势坐下后道：“哥哥，能让我再吸一滴血吗？”
杨林一怔。
自己身体状况特殊，换做普通人，一滴血液可以让对方直接原地爆炸。
这昨天让小夜吸了两滴，不清楚她到底吸收了没有，这要是冒然再给她一滴。
就怕出现不好的后果。
而见杨林不吭声，巫小夜还以为哥哥不同意，整个人期待的眼神更浓了。
“哥哥，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一滴就可以了，好不好嘛？”
“别说一滴，千滴万滴都可以，但是你的身体能承受得住吗？”
“可以的，虽然我不清楚第二形态为什么要吸血，但现在好像是加持到了翅膀的缘故。
所以才会又想要一滴血液。”
这个问题，杨林心中其实已经有数。
记忆碎片中，小夜第二形态的出世遭受到了一些污染侵蚀，
虽然她没有受到影响，但这部分污染则是以另外一种形势在她身上保留了下来。
所以产生一些副作用，没什么稀奇。
应该说亏得遇到自己，否则自家小夜……
等等——
提到记忆碎片，杨林再度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而先前，居然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