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莉莉卡也逐渐接受了现实，同时随着力量的持续增长，对于梦境的内容也回忆起了更多的部分。
当然，仅仅是对于场景部分能够回忆，而一到人脸之类的部分，回忆起来还是一片模糊。
虽然还不能回忆起更多，但这无疑是个好消息，起码证明莉莉卡的状况正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同时，艾维针对小姑娘的三观补完计划也该继续进行了。
前一段时间的接触，莉莉卡基本已经对艾维报以了十二分的信任，同时也能辩证的去思考艾维惊世骇俗的发言。
这很好，但理论终归是理论，具体效果如何还得靠实践。
于是乎，在莉莉卡完全掌握元素化，能够连接地脉当充电宝的第二天，艾维就在小姑娘见鬼了的目光中开始表演魔术。
魔术很简单，只有一个，那就是大变活人……呸，大变飞艇。
很难想象莉莉卡目睹艾维从戒指中掏出一艘民用飞艇时究竟是什么心态，不过想想也知道，大概不是什么正常话。
往好处想，这时候莉莉卡最多是腹诽，然而紧接着，艾维又用实际行动给她狠狠地创了一下。
倒不是什么高深的手段，只不过是给莉莉卡演示了一种武器。
剑锤。
既不剑，也不锤，反而有点像雨伞。
常规用法是装进弩炮之类的设备，朝着某只倒霉巨兽的眼眶或者喉咙射进去。
射不中还好说，一旦射中后，整个剑锤周围类似折叠伞骨的剑刃就会弹起，在巨兽的脑袋里开花。
甚至艾维还特意解释了一下这东西为什么叫剑锤。
——剑是双刃的，往外拉的时候可以造成更多伤害。
只能说，这东西挺丧心病狂的。
而艾维，比这东西还丧心病狂。
于是乎，剑锤就成为了莉莉卡第一节实践课的教具。
好吧，这方面艾维还是有点良心的，起码知道给小姑娘上课时得把剑锤顶端的浓缩型炼金炸弹去掉。
只能说炼金术士这种东西永远都有创造性。
——顺带一提，剑锤在几十年后还在使用，主要用途是让其他国家以略低的成本与一条人命去换掉帝国的机甲。
——战果还算是不错，就是有点废人。
总之，连哄带骗的把莉莉卡带上飞艇，艾维调整了下船舷两侧的侧帆与顶端的气囊，随后给螺旋桨上了点油便扬长而去。
没办法，这玩意的速度比地球同等载荷的客机要快不少，但整个飞行过程就突出一个混合动力，要不是稳定性还行，大家估计还是会选择马车出行。
总之，飞了半天，二人终于到了目的地，一处位于深海的海蛇巢穴。
作为此地的霸主，六阶的实力与巨大的体型给了这条海蛇巨大的自信。
到了这个实力，智慧自然有了一些，跟人交流不成问题，再攻击船舶那可就是纯粹的犯贱了。
那么不好意思，来当个教具吧！
……
站在驾驶舱中，艾维神色不变，一道道火光射出，将前方的水龙卷挨个焚烧殆尽。
“哥……”
“莉莉卡，杀过生吗？”
“没有，妈……我的养母说了，好孩子不该随意伤害生命。”
听到这个问题，站在旁边的莉莉卡摇摇头，老实的回答。
得到了答案，安全微微点头。
“今天杀一个。”
“啊？下面的那条大蛇？”
一边说，莉莉卡有些狐疑的打量着艾维的脑袋，似乎在确认这家伙到底有没有事。
主要是下面那条浑身布满了各种新旧型号船只碎片的巨大海蛇属实有点吓人。
再说了，水族内战双方都能控水，一时半会还显不出问题，可一旦在海上与外人开战，那各种威力超常规的水系攻击，立马会让想不开的人后悔这个决定。
虽然不清楚这个道理，但莉莉卡也不瞎，起码飞艇下巨大的漩涡还是能看的真真切切的。
“对……我觉得吧，好孩子应该有保护他人的勇气，但毕竟是我的看法，真正能给你下定义的只有你自己，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下，那家伙可杀了不少人。”
“也就是说，如果咱们不阻止它，还会有更多的……”
听到这个话头，艾维差点把飞艇船舵拧下来，赶紧开口找补。
“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它很坏，咱们杀了它是做好事，是该受表扬的，如果杀不了那就是我准备不充分，跟你没什么关系……嗯，所以有没有兴趣做点好事？”
“做好事真的都会受到表扬吗？”
“不。”
“不行？”
“是不止，不止表扬，还有其他实质性的奖励……起码我奖励你。”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这样是好孩子，而好孩子能得到更多，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难不成让好孩子受委屈？”
这方面，艾维已经有了一定的发言权。
毕竟实力摆在那，想要驳倒艾师傅的观点，首先得在拉克希尔仪式之中取胜，否则没有辩论的资格。
修炼不就是图个念头通达嘛，不然实力放着也是放着。
感受到了如此强大的逻辑，莉莉卡点点头，信心满满的去到了顶层夹板。
随后，不谙世事的小萝莉就被风浪上了一课。
正常情况下，玩水系的六阶肯定不可能有这种气势，但在海上可就变了性质。
来个五阶都能借助地利打出堪称毁天灭地的架势，更别说这种六阶的巨型海蛇了。
光是甲板上带着充沛水系魔力的浪头，都把莉莉卡拍的够呛。
“这是给我的考验吗？”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莉莉卡其实也已经有了答案。
还是那句话，小孩是小，不是瞎。
但凡是强过某个阈值的攻击，全都会被烧成水蒸气，莉莉卡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眼看着甲板上的水依靠残余的魔力化作一条条水蛇，莉莉卡整个人都有点崩溃。
主要是这蛇长得太丑了。
没什么好说的，直接抬手虚空画符，莉莉卡身上顿时流光溢彩，宛如穿上了一件外套一般。
力量、速度、防御、反应速度、驱邪……各种花样繁多的魔法化作符箓，d让驾驶舱里的艾维都不由抽了抽嘴角。
“这……也太谨慎了吧？”
不过谨慎确实是好事 眼看着莉莉卡双腿在水中如履平地，同时挥舞小拳头，把那些水蛇一拳一个，小心翼翼的来到甲板边缘重弩的位置，艾维也就放下了心。
炼金军械嘛，主打的就是一个简单，起码帝国生产的是这样。
自动填装，自动上弦，甚至还能在小范围内矫正弹道，说是傻瓜式操作，一点也不为过。
起码千机教会生产的战争机器就不会有如此简单的操作。
人家主打的是给强者锦上添花，而不是给与普通人足够的战力。
两种思路以前隔三差五就有学术纠纷，但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声音。
毕竟，那场战斗是帝国打赢了。
深吸一口气，缓缓移动弩炮对准了水蛇的头颅，在确认目标无误后，莉莉卡扣动了扳机。
正如之前艾维教的一样，如果有可能，那就尽量不动手，而一旦动手就不要留下后患。
在这一点上，二人的思路可谓是不谋而合。
不求一击建功，莉莉卡稳扎稳打，接连扣动扳机，弩炮上一共九支剑锤拖拽着特制金属丝线，几乎是前后脚的飞向了海蛇的头颅。
五支射偏，两支被头部的鳞甲弹开，然而剩下两支剑锤就那样精准的命中了海蛇巨大的双眼。
这一刻，莉莉卡算是明白了剑锤这个名字之中的“锤”是从何而来。
前段并未第一时间散开，而是如同一把巨锤般砸碎了海蛇的双眼，飘散的炼金物质也有效遏制了对方的再生。
当然，莉莉卡已经没心思管这些了。
看到自己一击造成的恐怖杀伤，小姑娘顿时小脸煞白，趴在夹板边缘就开始大吐特吐。
别说早饭了，大前天的晚饭都吐出来了。
尤其是海蛇凄惨的叫声传来，莉莉卡顿时吐的一塌糊涂。
长这么大唯一杀过的东西可能就是几只虫子，结果一下子见识这种劲爆的画面……
毕竟还是孩子心性，对于莉莉卡来说，这种画面还是太刺激了。
吐归吐，那海蛇是等不了了，尤其是剑锤在对方脑子里“开伞”，顿时将那大而无用的脑子搅碎成了浆糊。
只能说这海蛇还是单纯，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
但凡学一学鬼舞辻无惨，在身体里藏一个或者几个备用的大脑，这时候起码还能修复伤势。
至于现在，那还是死一死吧。
眼看着巨大的身躯坠入水中，艾维强忍住去刮材料的欲望，留下一具水晶骑士握着船舵自动驾驶，自己则来到了顶层甲板。
看着已经快要把苦胆吐出来的莉莉卡，艾维也没什么好办法。
相当于两个大衣柜并排摆放的海蛇眼睛炸开，而且一次就是两个，对于小孩子来说还是太刺激了。
其实杀山贼才是更好的选择，实力也比较合适，但是吧……
杀个蛇都这样，很难想象莉莉卡直接拿人开刀会如何膈应。
给小姑娘拍了半天后背，终于是缓过劲来。
看到飞艇缓缓降落，莉莉卡抬头询问艾维。
“那条海蛇死的时候是不是很疼啊？”
还不错，起码知道先弄死敌人再同情，艾维也就乐得回答了一下。
“是，跟它杀其他水手时的那些可怜人一样疼，所以你还是好孩子哦。”
“……是吗？”
“是啊，善良是要区分对象的，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嘛。”
“……嗯，我好像明白了。”
点点头，艾维感受到了莉莉卡念头通达后随之增长的力量。
很好，不枉艾师傅废了这么大劲。
这就是魔法世界的弊端了，地球的典故不好使。
覆水难收，水系魔法不但能收起来，还能原样拍对面脸上。
始作俑者，俑真能动，而且死灵术士来过以后，躺下去的那位也能动起来。
诸如此类的情况数不胜数，倒逼艾维改变了自己的教育方针。
不过嘛，现在看来，这种办法也挺有用的。
起码把道理教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