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3-1754章
第1753章 在被窝里
冬儿突然的举动让我很意外,还很心慌,又很紧张。
“冬儿……你……”我慌张地说了一句,身体往里面缩。
我只穿了内库睡觉的,近似于全身赤果果。
冬儿的身体接着就紧紧贴住我的身体,双手紧紧抱住了我,嘴里喃喃道:“你早就醒了吧,你早就看到我来了吧。”
“不……不要这样。”我说着,呼吸有些急促。
冬儿的呼吸也有些急促,将身体紧紧贴住我的身体,边嘟哝着:“为什么不?你是我的男人,你是我的。”
冬儿的嘴巴贴近我的脸颊。
我的身体猛然有些僵硬。
“小克,我知道你想的,我知道你喜欢我的,我知道你喜欢我的身体,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冬儿胡乱地说着,两手不停摸索着……
我心里十分慌乱,还有些着急和无奈。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我知道自己和冬儿这样是不可以的,我知道我和冬儿这样做是作孽。
倏地,我的眼前闪过海珠愤怒的目光,闪过秋桐凄楚的脸庞——
仿佛被雷击了一般,我的大脑轰然一声,我的身体急剧冷却,猛地抽搐了一下,猛然变得十分僵直——
冬儿的动作也停顿了。
停顿了片刻,我伸出手推了冬儿一下。
冬儿的身体缓缓移动了上来,坐在那里怔怔地看着我,夜色里,我分明看到她的眼里亮晶晶的……
“冬儿……”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嘶哑和无力:“对不起……不可以,不能……对不起。”
冬儿没有说话,缓缓离开了我的被窝,头发披散着,坐在床头,曲起膝盖,双手抱着膝盖,目光呆滞地看着窗外的夜色和月光……
我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夜色里,月光下,我看到冬儿满面泪痕,她正在无声地流泪……
我的心里骤然感到了针扎一般的纠结和痛苦,感到了揪心的疼怜和无奈,感到了无力地惆怅和迷惘……
似乎,我该理解冬儿此刻的心理,似乎,我不该拒绝冬儿此刻的主动,但,我没有办法,我不能勉强自己,我不能回避不能逃避自己的现实和内心。
“你不必说对不起,你没有资格说对不起:“冬儿的声音有些哽咽:“当然,我也不会说对不起,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相反,是周围的人对不起我,是你们对不起我,是这个世界对不起我……”
我不知该如何说了,坐起来靠在床头。
“刚才,我失态了,我失控了。”冬儿继续说:“尽管我一再提醒自己,一再压抑自己,但我终究还是有控制不住的时候,人都是情感动物,我也是有情感的,虽然我一直在努力压抑控制着自己的情感,但我也有控制不住的时候。”
我的心起起落落,纠结万分。
我继续沉默不语。
“人的一生,就是一个故事集,走出一个故事,就会进入另一个故事。不要在悲伤的故事里徘徊,那会剪短另一个精彩的故事。人生的故事,若注定没有结局,不如让它早点结束。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故事,没有开始,就没有结束;没有结束,就没有新的开始。心从哪里走过,花朵就在哪里绽放。”
冬儿平静下来,喃喃地说:“小克,我想告诉你,真正的爱,是接受,不是忍受;是支持,不是支配;是慰问,不是质问;真正的爱,要道谢也要道歉;要体贴,也要体谅;要认错,也要改错;真正的爱,不是彼此凝视,而是共同沿着同一方向望去。其实,爱不是寻找一个完美的人。而是,要学会用完美的眼光,欣赏一个并不完美的人。”
冬儿的话让我的心不由一动,我叹息一声。
冬儿接着继续喃喃自语:“不去抱怨,不浮躁,不害怕孤单,能很好的处理寂寞,沉默却又努力,那时说不定你想要苦苦追寻的梦想,已经握在你手中了。等你已经变成更好的你,继续勇敢地追寻下去等下去,真正能治愈自己的,只有你自己,总有一天,我们都能强大到什么都无法扰乱我们内心的平和。”
说完,冬儿看了我一眼,我怔怔地看着她。
冬儿接着整理了一下睡衣,下了床,径自走了……
冬儿来去匆匆,好像一阵风。
冬儿走了,我却更加没有睡意了,独坐床头,抽了一夜的烟……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看到冬儿的眼圈有些红肿,看着我的目光带着几分幽怨。
我不敢再看冬儿。
妈妈似乎也看出了冬儿的神情有些异常,但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带着无奈的愁绪叹了口气。
吃过早饭,在爸妈的一再坚持和催促下,我不得不离开了。
我不想让爸妈知道我的工作被调整了,假期结束了,如果再一味坚持不走,爸妈会起疑心的。
冬儿已经恢复了常态,当着爸妈的面对我说:“小克,安心回去工作,家里不要担心,有我照顾婶子呢。”
我心里一阵苦笑,看了看爸妈,爸妈脸上的神情很复杂。
“婶子身体不恢复好,我是不会走的,一定不会走的,赶也不会走,等婶子身体好了,不用说我也会自动离开。”冬儿又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爸妈脸上的表情愈发显得复杂,甚至还有几分尴尬。
我对爸妈说:“爸,妈,那我走了。”
爸妈点点头。
冬儿说:“我和你一起去宁州……我要顺便进城去买些东西……而且,我也正好开车送你……”
我一怔,接着点了点头。
出门上车的时候,超市门口的那个林亚茹的部下正站在门口晒太阳,眼睛不停往这边看。
冬儿看了看他,冲他一招手:“喂——伙计,拿一条中华烟过来!”
他忙进去拿了一条中华烟颠颠地跑过来,递给冬儿。
冬儿接过去,看着他:“要钱不?”
他一时有些发愣,看看我,又看看冬儿:“这个,这个……”
冬儿一指我,然后对他说:“烟是给他抽的,问你呢,要不要钱?”
他忙说:“不要钱,不要钱。”
“不要钱那你这买卖岂不是亏了?你做亏本的买卖怎么能开店呢?”冬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这……”他又愣了,忙说:“那……要钱,要钱。”
“刚说了不要钱,怎么又要钱呢?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话呢?做生意不讲诚信怎么能行呢?”冬儿继续看着他说。
“这……”他一时有些尴尬了。
“好吧,那我还是成全你吧,既然你说不要钱,那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了。”冬儿将烟放到车里,然后冲他一笑:“小哥,我怎么看你不像是生意人呢?”
他顿时就有些紧张,带着戒备的目光看着冬儿。
冬儿呵呵一笑:“别这样看着我……这样看我我会害怕的……随便说说开个玩笑,怎么还当真了?”
我这时对他说:“她逗你玩的,你回去吧。”
他放心了,冲我笑笑,然后回去了。
“好了,上车吧!”我对冬儿说。
冬儿接着上车,发动车子,直奔宁州而去。
“哪里来的车子?”我问冬儿。
“我表妹那里借的。”冬儿回答我,边开车。
“进城买什么东西?”我说。
“不买东西就不能开车送你了?”冬儿看了我一眼,反问我。
我一时被呛住了。
“进城去市场,买给你妈补身子的东西。”冬儿说了一句。
“这段时间,你破费了不少。”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冬儿打断了,她冷冷地说:“住嘴,少和我谈钱!”
我闭口不说了。
“先送你去机场!”冬儿说。
我说:“不用,直接把我送到海珠的公司那边就可以。”
冬儿看了我一眼:“怎么?老板娘不在,老板爷要去视察工作?”
我没有说话。
“好吧,那就送你这位老板爷过去……成全你好了!”冬儿气鼓鼓地说。
我看着车外,心里叹了口气。
沉默了会儿,冬儿说:“真的要打算一直在星海的官场做下去了?”
“或许吧。”我说。
“真的要打算走升官发财这条道了?”冬儿又说。
“升官发财。”我苦笑了下:“我就是在官场混罢了,什么升官发财。”
“混……这话倒也不错,我看你就是个混子,混在官场,混在职场,混在江湖,混在黑道,混在社会,混在人群里,混在各色女人中间。”冬儿说。
“是,不错,你说的对,我其实就是个混子,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混子!我这辈子,或许就这样了,就只能是个混子了!”我自嘲地说,心里却涌出一阵悲哀。
“怎么?听口气很悲观嘛。”冬儿看了我一眼,接着说:“其实,混也没什么不对,这社会,其实人人都是混子,混,也是一种生活。”
我看着冬儿。
冬儿继续说:“要正确看待理解这个混,记得有人说过这样一段话,我背你听:混,也是一种生活;混,也是一份工作;混,也是一条道路;混,并不意味堕落。
“生活,有许许多多无奈,工作,有多多少少坎坷;道路,有千千万万曲折。混混,其实也并不好做,混,一定要混得精彩;混,一定要混得洒脱;混,一定要混得执着;混,是一门社会学科。
“精彩,让生活不再无奈;洒脱,让工作不再坎坷;执着,让道路不再曲折;这些,让混混不再难做。你混,我混,其实不混也得来混;你混,我混,其实人人都是混混;你混,我混,其实日子也不好混。”
听冬儿说完,我不由沉思起来……
第1754章 耕好责任田
冬儿继续说:“作为男人,是不能让自己真正成为混子的,对你来说,混,决不能意味着堕落……小克,那天我看了一本关于男人的书,书里说的很对,男人,这一生必须要耕好三块责任田。”
我不由看了冬儿一眼:“说——听听!”
“书里是这么说的,要做一个真正的男人,你首先应该有一个正确定位于自己性格特征和能力特征的事业。这块责任田是男人的立世之本,男人应该始终把握和紧抓不放。男人没有事业,就等于鸟儿没有翅,树儿没有根,江河没有源。只有事业才能让男人焕发青春活力,否则,就会让男人陷入无聊之流,沉入没落之阵。没有事业,男人成不了真正的男子汉。”冬儿说。
我不由点了点头:“不错,是这样。”
“而事业是需要经营的,经营事业是有方略的。经营事业,男人就要有点霸气,带上点王气,成就点仁爱,也少不了一点诡道。 一要眼高。要能放开眼界,博大胸怀,坚韧不拔,瞄准事业发展的制高点,有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胆识与魄力,为自己的事业开创空间和前景。要崇尚奋斗,反对萎靡;要崇尚进取,反对畏缩;要崇尚高大,反对低沉。
“二要手低。着眼长远,气度广大,只是其一,因为不积跬步,无以成千里。男人在经营事业时,应该认真地在做方面下功夫,向小、 细、精要实效。
“男人要学会把人生的那个大目标分化一个一个的小目标,统筹兼顾,分阶段有计划有实效实施到位;男人也要注意事业发展的细节,对照自己的人生目标,实践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的名言,编织好人生目标的细节网,然后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地去落实。”
我又点点头:“嗯……说得好。”
“男人要把事业做精,克服泛而空的左右与控制。人生有诸多的诱惑,想做的事很多,但自己能做的事却是非常有限的。贪多就会略精,泛漫就会虚无,想满山的麻雀都抓到手,那肯定会落得个一只也不入笼的后果。所以男人要学会取舍,善于根据自己的能力和精力去选择一个,只能一个,能激发自己的人生激晴的事业目标,孜孜不倦地去开拓。
“如果说眼高和手低告诉男人怎么去抬头看向和低头走路的话,那么,顾盼就是告诉男人要如何来借势借力了。直进直退,招式凌厉,可是匹夫之勇;左顾右盼,旋转柔和,那是智者之功。一个人的力量,再怎么说,都是有限的。”
我凝神看着冬儿,听她继续说下去。
“所以男人应该学会延伸自己的手脚,把别人的手脚连在自己的手脚之上,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去为自己的人生目标奋斗,那就力量无穷了。左顾右盼,不是人们理解的犹豫和彷徨,而是一种纵横驰骋之术。
“左顾就是要男人根据自己的人生目标,正确定位和团结好自己的依靠力量,并且要象保护自己的眼睛一样的爱护好自己的依靠力量;这种力量包括人力资源、社会资源和自然资源,这是男人成事之本。
“右盼就是男人要根据自己的人生目标,扩大自己的视野,定位好自己的争取力量。依靠力量与争取力量相比,是本与末的关系,既要定位准确又要注意二者之间在一定条件下的相互转化……当然,仅只有事业的男人,是不幸福的男人,这就要说到男人的另外两块责任田了。”
“是什么?”我说。
冬儿看了我一眼,脸色突然有些发冷:“我就是不想告诉你!”
我一愣,接着苦笑,摇摇头。
冬儿继续冷脸看车,半天才缓和过来,接着说:“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告诉你吗?知道我什么不愿意说吗?”
“不知道!”我说。
“因为第二块责任田是携领自己的女人把家经营成一个温馨的港湾,第三块责任田是培养教育好孩子!”冬儿说:“这些,目前都和你无关,也不许和你有关!”
冬儿的口气有些霸道,我哑然失笑,心里又很无奈和苦恼。
“等以后合适的时候,等我认为需要的时候,我自然会具体细细告诉你!”冬儿又说。
我看着冬儿,怅怅地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冬儿说。
“没什么。”我说着转眼看着车外。
很快到了宁州,直奔酒店。
到了酒店门口,冬儿刚停稳车,刚把那条中华烟塞到我挎包里,正好张小天和林亚茹一起走出来,正好看到我们。
我下车和他们招呼,冬儿看到张小天,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带着敌视和不屑的目光看着他。
看到冬儿,张小天和林亚茹都微微有些意外。
看到冬儿看自己的表情,张小天一时显得十分尴尬,讪讪地走到了一边。
冬儿看着林亚茹:“这位美女想必就是旅行社的新老总了,孔昆的接班人了吧?”
林亚茹礼貌地冲冬儿点点头,笑了下:“你好,你一定是传说中的冬儿姐吧……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冬儿看着林亚茹冷笑了一声,接着一言不发开车就走了。
我站在一边除了苦笑也很无奈。
林亚茹看着我,张口欲言却又什么都没说,似乎她有些奇怪冬儿怎么和我在一起,但又不好问。
我也没有解释,然后直接和张小天林亚茹一起进了酒店。
我和张小天林亚茹一起谈了半天,谈的都是酒店和旅行社的经营之事,听他们说了下当前经营管理中存在的一些问题,又对酒店和旅行社的管理和经营提了一些建议。
海珠不在,这些是我必须要操心的事。
然后,我直接去了机场,没让张小天和林亚茹送。
下午6点多,我顺利回到星海。
此时,星海正在下雪,鹅毛大雪,这个冬季似乎格外冷,似乎雪天格外多。
当夜十点多的时候,方爱国给我送来了大本营发来的电文。
大本营想必已经从林亚茹那边知道我回到星海了,电文直接飞到了方爱国那里。
电文内容如下:“副总司令所分析之问题,有见地,有道理,有根据,有思路,看得出是动了脑子的,提出表扬。但针对目前所面对之复杂情况,副总司令之分析亦有不完备不完善不完整之处,未必完全正确。
“根据目前事态之发展,我们须谨慎观望,紧密关注,及时根据事态发展做出新的分析和判断,及时根据事态发展调整新的对策和思路。目前需要做的,一是提高警惕,紧密关注;二是及时沟通,慎密分析,对敌之动向和目的做出及时的正确的分析和判断,便于采取得力措施……”
看完电文,我边打着打火机点燃,边沉思起来……
第二天上午,突然传来了集团领导层调整的消息。
没想到调整的速度如此之快,似乎新年伊始,元旦这三天假期大领导们都没休息,在进行紧锣密鼓的人事安排。
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此次调整的内容,结果大大出乎我的意料,甚至让我有些瞠目结舌。
此次调整并未和我之前猜测和预想的那样吻合,而是让我大跌眼镜,虽然我不戴眼镜,但还是大跌。
集团确实调出了一名党委成员,但却不是原先以为的副总编辑,而是季书记。
调整出的党委成员季书记也并没有到文化局任职,而是被调整到了市人大常委会研究室任副主任。一个长期从事纪检工作的人到人大去搞材料搞调研,去研究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去了。
随之市人大常委会也调出了一位副处级,一位研究室副主任调到市文化局任副局长。
曹丽顺利提拔副处,进入了集团党委领导班子,任副总裁。曹丽如愿以偿,终于赶上了秋桐的步伐,付出终于得到了回报。
但同时,秋桐的职位则发生了变化,被任命为集团党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一跃从集团排名最后的党委成员成为集团三把手,仅居孙东凯和集团总编辑之后,成为集团副处第一人,还成为书记办公会成员。
一系列的人士变动让我不由感到眼花缭乱。
此时我最大的感触就是秋桐曾经和我说过的那句话:官场的人事变化多端,神秘莫测,不到最后出结果,谁也猜不透。
当然,市直其他部分单位也有提拔调整的人,但都和本故事和我无关,此处忽略不提。
曹丽的最终提拔虽然让我感到一些意外,但似乎又在意料之中,只是我猜不透其中的用意和道道。
而季书记的突然被调离则让我感到十分意外,还有秋桐职位的突然变化,虽然秋桐是平级调整,但显然是属于往上走了,位置大大靠前了,而且工作内容也出现了巨大的变化。
季书记到人大工作,看起来似乎是重用,但工作内容同样出现了剧变,从纪检岗位到研究室,看起来似乎是完全不搭界的两个职位。名义上看季书记也是在往上走,人大级别到底是高的,属于正儿八经的党政机关,而且提拔的空间也大,但如果从实际的效果和工作内容来分析,则显得有些无足轻重。
季书记到研究室做副主任,而原来的一位副主任则到文化局当副局长,到底谁是被重用谁感觉更爽,似乎很难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