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芳的话说得很实在。
耽误半天的进度，后面可以追赶，不管是拍戏的节奏还是后期制作，实在不行推迟上映也行。
这部戏计划定档春节，那个时候正是大片众多，竞争巨大，就算有达蒙影业和陈影帝的双重招牌，但要杀出一条血路也不容易。
而《青涩年华》又是校园题材，主题相对偏冷，如果再晚一点上映，刚好赶上情人节，或许反倒阴差阳错，效果更好。
她的考虑宁柔柔当然明白。
只是，所谓的投资人这两日连着发起动作，正如薛芳所问，她事前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到底是事情太小不值得她关注，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孔千珍改剧本，工作人员召开紧急会议，这些不用她知道勉强说得过去，但颜书礼辞职就不对劲了。
回到家中，宁柔柔立即给美国那边打电话。
薛芳识趣地没有跟进来，把人送到家后便离开。
电话过了一段时间才被接起来。
“柔柔。”
听到熟悉的声音传过来，宁柔柔紧握的手松了松，随即甜声应道：
“夫人，最近还好吧？”
“好，谢谢关心。”
“应该的。”
稍作寒暄后，宁柔柔便直奔主题。
“夫人，你应该知道您的儿子已经从S大离开了吧？”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才有回应。
“是，他这会正在飞机上，他决定回美国了。”
猜测得到证实，又没有被刻意隐瞒，宁柔柔对颜夫人的坦诚不冷不热地提醒道：
“夫人，这和我们的计划不符，任务都没完成他怎么能走？难道你忘了答应李叔的事？”
“我没忘。”
“那他为什么会走？别告诉我你事前不知道？”宁柔柔毫不客气地质问，“你当初对不起李叔，如今他给你机会弥补你却出尔反尔！颜夫人，你怎么能这样做？”
被晚辈厉声指责，这些年日子越来越好、很少要再看别人脸色的颜夫人语气一沉。
“强扭的瓜不甜，书礼从一开始就不愿意做这件事，我连绝食都用上了，现在他尝试过还是坚持拒绝，我难道要反过来把他逼得不认我这个母亲吗？”
宁柔柔一怔。
第一次听颜夫人跟她说重话，宁柔柔猛地意识到是自己太急了。
“夫人，我没这个意思。”
颜夫人没吭声，但也没挂电话。
“我只是觉得，这件事若是办成你，对你们母子俩都有好处，宁氏集团可是市值超过百亿，而且宁泰青早就立了遗嘱他所有财产全部由宁诗诗继承。
娶了她，就等于娶了一座金山。”
宁柔柔话锋一转，继续称述利害关系和个中得失。
“再说了，颜少爷是真的喜欢宁诗诗，夫人你为人母肯定也希望儿子顺心如意吧？”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沉默。
颜夫人的声音隔了一会才响起。
“柔柔，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我也希望这件事能成，否则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逼书礼。
可是，他前两天给我打电话，态度坚决，我也没办法，我真的是尽力了。”
宁柔柔：……
“以后他有需要让我帮忙的，我一定会去做，只是这件事，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