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顿时尴尬起来。
“父亲，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这个量……”
郑景曜替他解围，“喝酒重在心意，以茶带酒也是一样。”
“对对对，以茶带酒吧。”威廉点头如捣蒜，随即吩咐佣人泡茶。
“我们都喝茶？”老威廉认真地问道，话语里带着明显的质疑。
郑景曜征了怔，随即颔首道：“您喝茶，我们喝酒。”
“哦，好吧。”老威廉终于点头。
佣人动作很快，几个人收拾餐桌，几个人端上茶水。
茶香味飘入鼻中，郑景曜眼眸微微一动。
老威廉视线刚好扫到对面男人的表情，见状问他：
“是不是觉得这气味很熟悉？”
“嗯。”
别说是郑景曜，就连沈星楠都闻出来了，他说出今晚的第一句话。
“应该是来自苏城的贡茶。”
老威廉顿时眼睛一亮，“果然都是行内人，贡茶是我喝过最好喝的茶。
当年在苏城喝过两次，一直念念不忘它的味道，从此以后我这个西方人不爱咖啡和酒精，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得闲时，喝上一杯贡茶。”
喝的是茶，品的是情怀。
“你们两个要不要来一杯？”老威廉同时看向郑景曜和沈星楠。
喝茶总比喝酒好。
郑景曜点头。
“再拿两个杯子来。”老威廉将脸转向佣人，下达命令。
“是。”佣人当即返身而去。
威廉一听说只有两个杯子，而不是三个，忍不住调侃道：
“父亲一向舍不得喝这种茶，今天是你们来了，拿出最好的茶叶招待，连我都没有份。”
“你又不喜欢喝茶，也不懂茶，别糟蹋了我的好东西。”
老威廉话语里满满的嫌弃。
威廉便露出委屈无比的表情。
在场人被他夸张的样子逗乐了，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
佣人很快回来，手中拿着两个精致的茶杯。
很快，郑景曜和沈星楠跟前便分别摆放了一杯热气滚滚的香茶。
“尝尝，看和苏城的味道是不是有区别。”老威廉像推销宝贝一样，迫不及待地引导客人品尝自家的好东西。
郑景曜拾起茶杯，先闻了闻，“香气似乎比苏城的更浓。”
沈星楠学着他的动作，闻了两下，困惑地说道：
“是吗？我怎么没闻出来？”
说话的同时，他还用力又吸了吸鼻子。
郑景曜对他毫无仪态可言的行为，轻轻摇头，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对茶不满意。
老威廉眼眸里闪过一抹惊慌。
但转瞬即逝。
他笑了笑，说道：“郑少果然是行家，一闻就闻出不同来。不过具体有哪些差别，喝了之后应该更清楚。
所以一会还请郑少鉴别一下，我花重金买来的东西是不是假货。”
“您客气了，我对茶并不懂。”
“不用谦虚，二位请吧。”老威廉还是发挥主人的带头作用，第一个先喝。
但毕竟是茶，他的动作比喝酒是缓慢得多。
且只抿了一口。
“这些年，每次喝贡茶，我就会想起当年在苏城出差的日子。”老威廉放下茶杯，忽地发出长长的感叹。
其他人明白他口中的日子，最关键的是什么，顿时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