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国。
一架私人飞机深夜停靠在某座别墅的草坪处。
而别墅灯火通明。
“郑，终于来了。”老威廉大步过去，拥抱来人，“一晃二十多年没见了。”
“是啊，一晃二十六七年了。”郑远泽也很是感慨。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婚礼上。
都已经是年过半百的男人了，又隔了这么久没见面，要说的话实在太多，但眼下都清楚，不是叙旧的时候。
两个象征性地抱了抱，随即分开。
“你儿子呢？”
“被我支出去了。”
大半夜把儿子弄走，这种事也幸好不常做，不然老威廉还真有不好意思。
郑远泽点点头，接着语气沉了沉，问道：“那‘他’在哪里？”
这个“他”所指何人，不用明说。
“房间。”老威廉伸出右手往某处一指。
郑远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眼，也不急着过去，而是将目光转向身后。
潘军会意，上前一步，双手将文件递给老威廉。
“这是郑氏集团和LK结成战略合作伙伴的签约书，也是我兑现对你帮忙的承诺。但于私，我和阿静都欠你一份人情。”
听到被打上烙印的名字，老威廉接文件的动作一滞。
过了一会，才将文件拿到手中，转手给了管家。
“老郑，你这话客气了。能与郑氏集团合作，LK是受益方，更何况单个项目合作变成战略同盟，LK是大赢家。
再说即使没有这些，就冲阿静、你两人和我这些年的情谊，我也愿意帮你做这些。只是……”
老威廉说着停了停，抬眸看向郑远泽。
“老郑，你确定要这样做？如果改变注意的话，现在还来得及。大不了就当作是真的喝醉了。”
他坑儿子，让儿子为了合作的事发愁，又折腾了一个晚上，心里都这么难受了。
而设计下药、送女人这种事，性质严重得多。
老威廉虽然和郑景曜才相处一个多小时，已然看出这个年轻有为的男人，绝对不好惹。
他真的担心事后男人醒来后，会发生多么惊天动地的动乱。
有郑远泽，他是不用发愁自己会受到多大的牵连，但怎么说也不想看到父子反目。
所以，老威廉明知到了这一刻，事情不可能回头，还是忍不住多问一句。
郑远泽直截了当地回他：“一切继续。”
“……好。”对于意料之中的回答，老威廉重重地点头。
“威廉，虽然我不能将背后的原因全部告诉你，但你不需要有心理负担。你是我郑远泽的朋友，是郑氏的恩人。”郑远泽向后退了一步，身子往前一弯，九十度鞠躬。
老威廉被他举动震惊得连连后退。
“你这是干嘛？和我还这么客气做什么？”
“应该的。”郑远泽站直后，语气依旧诚恳。
老威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客厅里陷入沉寂，但很短暂。
老威廉指了指一旁的管家，“他是这里的管家，一会带你们过去，有任何的需要都可以找他。”
“郑总您好。”管家当即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行礼。
郑景曜点点头。
老威廉便先走了。
他一离开，章莉便从郑远泽身后走出来，扬了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