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楠试探性地问话刚说出口，一种可怕的念头，就在他的心间缠绕。
少爷沮丧成这个样子吧，和平时的冷酷果断判若两人。
还有，方才在楼下老爷说要看着他，别做什么糊涂事。
佣人的反应也有些奇怪。
所以，这些迹象加在一起的意思是……
天哪，不会是夫人出了什么事了吧？
他们在M国者前前后后两三天，没有接到过夫人的电话。
这会回来了，也没看到人。
“少爷，夫人她怎么了？是病了还是出车祸了吗？要不要紧？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她福大命大，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
还有少爷，就算夫人有点什么，您也要振作，这样夫人才会更快的好起来，否则夫人看到您这个样子，一定会很难过的。”
又快又急的一段猜测，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担忧，终于吸引了沉寂在悲伤气息的男人的注意力。
“你胡说什么？”郑景曜厉声呵斥。
沈星楠被吼得懵了，“少爷，您刚才不是……”
“我什么时候说诗诗她……”
“病”字到了嘴边，郑景曜心神一凛，俊脸的悲怆随之散去。
他垂眸，将烟头往烟灰缸重重地一压，再抬头时，面色如常。
沈星楠方才说了一长串话，犹如被按下回放键的视频，字字句句在他脑海里重播。
是，他要振作。
郑景曜重新看着沈星楠，剑眉轻挑，问他：“你跟了我多少年？”
“二十年。”这个数字，沈星楠记得清清楚楚。
“二十年了，一晃这么久了。星楠你从小被父亲收养，既是我的保镖，也是我的助理，可是你真正效忠的人，是谁？”
“是少爷。”沈星楠毫不迟疑地回道。
郑景曜点点头，“好，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记好了。”
“是。”
……
一辆开往机场的私家车上。
“老爷，宋小姐下午到，我们怎么不等她来就走了？”潘军实在忍不住，在车子开了一段路后，把心底的疑惑问出来。
因为一场大火，三号失败了，现在改由二号上。
可是这次不再下药，直接上门来，难度比上回要大得多。怎么他们反倒这么快就离开，不留下来帮忙？
郑远泽看了他一眼，随即反问：“留下来做什么？”
“当然是……”当然是防止少爷把人赶走了。
以少爷一贯的作风，他实在担心三号能坚持的时间只能以秒数计算，但潘军本能地不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然而，说不说没什么区别，他的心思都写在脸上。
“不用担心，景曜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江山和女人，孰轻孰重。”
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已经没有回旋余地。
M国失败了，郑远泽索性将方式方法来得更直接些。
他走之前，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
若是儿子拒绝履行家族使命，他就必须放弃少主的身份，如今拥有的一切都将失去。
并且他永远见不到想见的人。
双重施压下，看似高高在上，拥有一切的男人已经没有选择。
得到了儿子最终的点头，郑景曜这才会走。
静默了一会，郑远泽想起什么，问潘军：“杨杨和你联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