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们除妖师协会都是这么说的啊。”
小九儿长叹一声，言语间意味深长。
这样说？那不是这样说该是如何说？
听到这里，沐希也开始打量起面前这位伤势恢复的九尾灵狐。
妖怪的生命较之人类可以说是接近于长生，随随便便活两三百岁那是常态，有些喜欢安静的妖族或许睡一个觉，醒来已经是沧海桑田，时过境迁。
面前的小九儿虽然是一只立马快要成年的幼狐，但是沐希敢包票，这只狐狸的活过的岁月怕是比在场所有人加起来都要长。
也因为如此，一些隐秘或者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秘密或许她也算个知情人？
说的那么肯定，难道他知道什么？
沐希不疑有他，而这也是沐希曾经怀疑的地方。
明明别人的金手指都那么牛逼，她的却那么普通，就像是在世界顶级跑车内放了个拖拉机引擎，怎么看怎么不搭，但今天小九儿的话却是让沐希警惕起来。
“还请指教？”
“指教不敢当。”小九儿眯着眼笑笑，“我只知道如果那个人知道协会会将他的一大煞器说成是无用之能，不知道他该作何感想。”
那个人，又是那个人。
沐希不止一次从周围的人口中听说过‘那个人’，在协会里，这应该是大家对于上一任或者是上上任的S级基调拥有者的称呼，但在妖族，沐希却不太确定。
为什么都要用‘那个人’来指代，直接说名字不好吗？沐希这个时候十分想吐槽下故弄玄虚的这本书的作者，对于她这个没有看过原着的人来说真的太不友好了。
“听你的意思，这【瞬移】当是很厉害的技能？”
“惊天动地，必杀一技。”
这么厉害？沐希皱了皱眉，心说这未免太夸张，说的跟试用一下就能地动山摇，世界末日似的，可作为拥有者，沐希却感受不到任何一丝危险的气息。
“我可没有说谎，至于协会为什么要隐瞒，这我可就不知道了。”小九儿似乎根本不介意将这些机密消息告诉沐希，甚至愿意主动倾诉反倒是引起沐希的警觉。
“讲这些告诉我，万一我真的成了，对于你们妖族岂非是个大患？”
谁知小九儿闻言却是突然朗声大笑起来，连带着一旁的顾蓉也是没忍住笑出声。
沐希：……
有这么好笑吗？沐希扫了眼两妖，两妖也是默契的收敛了笑声。
“你嘛……不行。”
“至少现在不行。”
现在不行？
难道是需要一个特殊仪式？
毕竟那些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而这个特殊仪式是什么，沐希暂且不知道，看小九儿和顾蓉的模样，他们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估计也不会告诉她。
既然这事儿告吹，沐希可没忘记她跟着来的目的，更没忘记她和顾蓉之间的交易，至于这两只妖会不会诚实守信，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九尾灵狐一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为何受伤，是被谁打伤的？”
“刚刚来的那些灵狐一族的妖，到底是来保护你的，还是来……杀你的？”
“停，停——！”
小九儿连忙抬手打住，这噼里啪啦一同问的听着头疼，再不制止他怕是可以那一个打字机来记录下一下，否则问题太过，根本记不住沐希问了什么。
“你这问题那么多，要我先回答哪一个？”
“咳咳。”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甚至失态，沐希有些尴尬停了下来，清了清嗓子想了想，挑了个最想知道的问题率先抛出来。
“你，到底是被谁打伤的？”
似乎早就预料到沐希会最先询问这个，小九儿一双如紫宝石般的双眼眼波流转，秋水含情的盯着沐希，看了许久。
“你心底，不已经有答案了吗。”
虽然是个反问，小九儿却说得无比镇定，仿佛认定了沐希心里所想的那个答案，那个小九儿不愿意宣之于口的答案。
不是被除妖师，不是被那些低等级的赏金猎人，不是其他强如龙族凤族的妖族，而是被自己的族人，被自己的族妖背后偷袭，就在他的成妖仪式之上，他最信任的副手，老父亲留给他的肱股之臣将那把名为背叛之刀，毫不犹豫的捅向了自己！
若非他留有一手保命底牌，怕是连逃出清丘的机会都没有！
最亲密的人，最信任的人，也是最毫无保留的人，那一击小九儿承受了几乎百分百的伤害，而伤可以好，但背叛的痛却不行。
当真是小说呢，不过这接下来到底该走那条线啊？
按照玛丽苏小说来看，面对这只长相惊为天人的九尾灵狐，她应该施展自己的魅力，不对，是体质让这只九尾灵狐爱上自己，然后磨平背叛的伤痛，从而和这只灵狐天长地久，你侬我侬，情意绵绵。
但是。
一想到那个画面，沐希就一个头两个大，浑身一哆嗦，赶紧将这个念头打消。
“狐族内部背叛？小九儿，这，这怎么可能！”
相较于沐希的平静，听见这个结果的顾蓉一瞬间的目瞪口呆，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他是妖，他也去过九尾灵狐一族，所以知道天生的有九条尾巴的灵狐意味着什么，那可以说是他们九尾灵狐一族的神！
要让妖族背叛他们信奉的神，这怎么可能！
更别说是九尾灵狐那种强大的妖族，都是以实力为尊，而天生的九尾灵狐成熟之后绝对会是那一族中的巅峰存在。
想当初他无意间掉落到九渊清丘，阴差阳错正好撞见小九儿沐浴，那些个灵狐一族的人差点没把他给献祭了。那个时候灵狐一族对于他们这个上天赐予的天生九尾有多宠爱，用脚趾头都能看得见，这才多少年，居然就变了？
“为什么？”
“没有道理！”
顾蓉这般说，顾蓉这般问，正好问出了沐希的心声，沐希在心里默默的给顾蓉点了个赞，看起来这位妖怪大人不比自己知道的多多少啊。
听见昔日好友的话，小九儿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自己自嘲的笑，轻叹一声，颇为惆怅。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为了自己的利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人是这样，妖，何尝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