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境的实力，同时配合上混天机和三生宝莲的神力，顿时让赵牧对两人身体的搜索效率，成百上千倍的提升。
最终，赵牧在两人的心脏之中，找到了一缕天地恶灵的力量残留。
这残留的力量实在太微弱了，甚至连微尘的亿万分之一都比不上，并且气息还隐藏的极好，也难怪如此难以找到。
赵牧以神力包裹自身神念，小心翼翼触碰天地恶灵残留的力量，顿时一种古怪的感觉袭上心头。
赵牧隐隐感觉到，自己往日里一些被忽略的欲望，居然在这一刻放大了。
只是因为他的道心足够坚定，再加上神力的护持，才没有被膨胀的欲望侵蚀本心。
“原来如此！”
赵牧恍然大悟，明白了圣树元宫和吴季的转变究竟从何而来。
无论圣树元宫还是吴季，尽管性格不同，但他们过往对于妖魔的看法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坚定人族要反抗到底，决不妥协。
若非如此，赵牧当初也不可能指点两人修行，他可没兴趣给人族培养叛徒。
但先前两人却偏偏都背叛了人族，甚至想让人族彻底臣服妖魔，用这种荒谬的办法，为人族谋取所谓的一线生机。
这实在是不太正常。
赵牧也曾猜测，两人是不是被天地恶灵控制了思想？
如果两人的确被控制了，那控制方法又是什么？
强行扭曲两人的心志，还是像青年仙使一样，用傀儡禁制把两人化为了傀儡？
现在看来都不是。
人心都是复杂的，每个人的想法也并非始终一以贯之，而是会不断冒出各种各样的杂乱念头。
这些念头，有的跟人自身的本心近似，有的却截然相反。
比如人族对于妖魔的态度。
当今这个时代，看似在镇邪司的引领下，人族在坚定不移的斩妖除魔。
但其实绝大部分人族，内心对未来都是迷茫的。
因为所有人都明白，随着天地灵气的一步步衰竭，人族的势力只会越来越弱，反之妖魔的势力则会越来越强。
如此一来，人族跟妖魔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最终彻底丧失抵抗的能力。
所以尽管背靠仙界，尽管有镇邪司的引领，尽管人族始终都在对抗妖魔。
可每个人的心中，多多少少都会生出放弃的念头。
每当身心俱疲，或者陷入困境的时候，很多人都会想要放弃反抗。
他们会问自己，人族这样拼命的抵抗妖魔，究竟有什么意义？
反正最终人族都是要败亡的，早一日和晚一日又有什么区别？
大家自生自灭不好吗？
正常情况下，这种自我放弃的念头，并不会占据人族内心的主导地位，只会偶尔从心里冒出来一点苗头，很快又会被掐灭了。
所以大部分时候，人族都是在抵抗妖魔的。
而圣树元宫和吴季的心里，也跟大部分人族一样，虽然偶尔也会有私心杂念，但总体来说还是坚定对抗妖魔的。
可是他们遇到了天地恶灵，被对方力量放大了心中的杂念，以至于本来是旁枝末节的杂念，反过来压制了斩妖除魔的信念。
如此，才会让圣树元宫和吴季，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主动背叛人族勾结妖魔。
而且赵牧还发现，心脏中残留的这点天地恶灵力量，似乎已经控制了两人的生命本源。
如果现在把残留力量祛除，两人立刻就会一命呜呼。
但若是不祛除，两人斩妖除魔的信念就会永远被压制，一直去追寻什么曲线救人族的办法，最终以这种屈辱的方式了却残生。
“大司尊，您为何这样看着我们，为何不说话？”
圣树元宫和吴季被看得心中发毛，不由有些胆怯。
“可惜了！”
赵牧摇了摇头：“你们两个虽然没有资质登临人族绝顶，但本来也算是有光明前途的。”
“可偏偏你们倒霉，被天地恶灵选中，成了他降临人间计划的棋子，以至于做出了背叛人族的事情。”
“不过说起来，你们此番遭难，多多少少也与贫道有些关联。”
“世间那么多人族，天地恶灵不选别人迷惑，偏偏选中了你们两个，大概就是看中了你们两个，都曾接受过贫道的多年指点。”
“也只有这层相对亲近的关系，才好让胡君子利用你们，更容易的给贫道种下红莲牵机隐之毒。”
两人闻言，顿时满脸不服。
圣树元宫神色坚定的道：“大司尊，您错了，我们并未受到天地恶灵的迷惑，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己选择的。”
“没错，大司尊，我们是一心一意为了人族。”
吴季脸上充斥着圣洁的信仰：“大司尊，也许您现在还无法理解我们的选择。”
“对此，我们并不怪您，毕竟您并未亲眼见到天宫圣界的存在。”
“但是我们相信，终有一天，您一定会理解我们，并且赞同我们的做法。”
“只希望那一天不要来的太晚，不要让人族和妖魔结怨太深，深到再也无法化解的地步。”
圣树元宫叹息：“是啊，大司尊，希望您能早一日醒悟，早一日让人族悬崖勒马，不要耗尽妖魔对人族最后的一丝善意。”
“哎！”
赵牧无奈叹了口气：“不愧是众生恶意凝结而成的存在，天地恶灵对人心的影响，还真是超乎想象。”
“你们两个若恢复本心，想来会无比痛恨自己做过的事情吧？”
“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就再也没有了回头的机会。”
“贫道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最后送你们一程，希望轮回转世之后，你们不会再遇上天地恶灵那般存在了。”
赵牧抬手，掌心冲着两人轻握。
“啊……”
两人顿时痛苦的哀嚎起来，身体拼命的挣扎试图摆脱赵牧的控制。
但是很可惜，别说他们修为已经被牢房压制，即便是全盛状态，他们也没有丝毫从赵牧手中逃脱的可能。
赵牧的法力在两人体内流转，顺着奇经八脉从各个方向围拢心脏，最终渗透进心脏，包裹住了天地恶灵残留的力量。
下一刻，赵牧手掌轻轻往后一扯，顿时从两人的身体中，扯出了两个指甲盖大小的法力团。
法力团中包裹的，正是天地恶灵的残存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