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真的是万能的，就像你跟蒋睿识你们两人费尽心思传播的谣言，我只需要用钱就能摆平，你说这讽刺吗？”姜昀说这话的时候，轻掀眼皮望向站立在一旁的那人，语调闲散，显然是并未将他那些难以入耳的话放在心上。
闻言，南熠轻笑一声，他伸出手拍了拍姜昀的手背，“姜姜，这些事情交给我处理就好，不需要你动手的，这些造谣的人我会追究到底的。”
面对姜昀时，南熠说话很是温和，可看向口吐芬芳哥时，那眼底便满是冰冷，似是能溢出一般。
看着两人那亲密的模样，男生忽地大笑一声，“果然蒋睿识说的都是真的，所以那些都不是谣言，而是真的。”他嘴角扬起一个弧度，脸上的表情瞬间笃定了起来。
至于姜昀说的那些话，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早已破罐子破摔，什么都不怕了。
“陈东，你闭嘴。”
而男生的笑声也成功将老杜的神智唤了回来，他从姜昀说出蒋睿识这三个字的时候就开始愣怔在原地，脸上都是不可置信，似是难以相信蒋睿识这样的学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看着老杜带着怒气的脸，陈东成功闭上了那张从一开始就没有停下来的嘴，只是他的脸上依旧带着不忿的神态，以及对姜昀那明明白白的恨意。
“陈东这件事真的跟隔壁班的蒋睿识有关？”
“当然有关了，就是他告诉我的这件事。”说着陈东的嘴角扯出一个邪恶的笑，“蒋睿识不愧是学霸，脑袋果然很好用，他不仅将这件事告诉我让我传播，他还告诉了另外几个人，一传十十传百，关于姜昀的事情就这样传了出来，哈哈哈哈。”
人心中都是有恶意的，陈东感受着南熠落在自己身上的冰冷视线，他知道自己肯定会被这个男人追责的。但追责不能只追他的，所以他干脆也将蒋睿识说出来，将这个所谓的“好学生”拖下水，让所有人都看看这些学霸内心是有多么的阴暗。
“他……他怎么会这样？”
老杜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似乎是难以理解蒋睿识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在利益的驱使下，人什么都能做出来。”
姜昀两条大长腿交叠在一起，放在南熠臂弯中的手也早已抽了出来，此时正双手交握放在膝盖处，一整个气场全开。
分明只是高中生，可这气质却像是沉淀了许久，经历了许多事情才能拥有的，懒散却又稳重。
可偏偏所有人都没有看到姜昀身上出现的异常，就好像姜昀在他们的眼中只是一个高中生，他们只是按照程序的设定在运转罢了。
“利益？能有什么利益？”老杜低声呢喃着，忽地他神色一怔，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他抬眸望向姜昀。
“学生们到处都在传学校有一个保送A大的名额，学校可是有两个学霸，但名额只有一个，两人之间自然是存在竞争关系的。但若是有一个因为品行出了问题或者是成绩下降，那么竞争还存在吗？”
竞争对手都没有了，竞争怎么会存在呢？
姜昀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另一只手的手背，垂下的眸子中带着些许意味不明。
以前的他并没有将谣言这件事放在心上，亦或者说无人重视这场谣言。他就算是告诉了老师告诉了别人，可却无人站在他这边，只能任由谣言疯长，发酵，最后……淹没姜昀，也锁住了姜昀。
“只是谣言，身正不怕影子歪，你只需要好好学习就行。 ”
“看，这就是那个喜欢男人的小变态……”
“学校综合考虑，还是觉得蒋睿识学习品行都是十分出色的，将保送名额给他。”
“校长，姜昀的学习也是一流的，比蒋睿识还好。”
“可，他品行不端。”
何为品行不端，自然是拿他喜欢男生这件事来说的，就算老杜为他据理力争，学校依旧觉得他品行不行，将名额给了蒋睿识，姜昀甚至连竞争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踢了出去。
老杜从最开始就站在姜昀这边，安慰姜昀，跟蒋睿识的班主任争夺，跟校长据理力争，可最后……都没得到任何结果。
而看似不受影响的姜昀，成绩断层式下降，他那张脸也好像变的更冷了，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冷。
就在姜昀陷入回忆的旋涡时，一只大手放到了他的手上，温热的触感让姜昀从记忆中抽离出来。
姜昀转头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男人，他的脸上带着浅淡的微笑，好似是在给予他力量。
“保送名额这件事我们老师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你们是从哪里知道的？”
“这件事早就在学生间传遍了，所有学生都知道，只是我们这些普通学生知道跟自己没关系，便不怎么关注而已。”
站在一旁的陈东啧了一声，不以为意地说着，开阔了老杜的知识面。
“杜老师，我要求学校彻底查清楚这件事，钱不是问题，我会请A市有名的律师来协助这件事的，不管怎么样身为姜姜的哥哥，我都要求这件事学校要给我一个交代。”
南熠的话掷地有声，那低沉的声音每一声都像是在冲击着姜昀被困于枷锁中的心脏。
他好像是在说，也有人无条件站在姜昀这边，也有人为他讨回公道。
老杜看着南熠，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下一秒就被姜昀打断了。
“老杜，你不用再说别的了，这就是我的意思，不管是陈东还是蒋睿识，我都会追究到底。必要的话我会按照诽谤造谣罪来走的，一切都走法律途径。”
诽谤造谣罪，姜昀不知道这个专有名词在他心中放了多久，好像从这件事之后他就开始研究这个罪如何定罪，他等这个时刻等了好久好久。
现在正大光明的说出这句话，他倒是觉得心中瞬间轻快了，那压在心脏上的沉重枷锁在逐渐消散。
“姜昀……”
老杜刚叫了姜昀的名字，紧接着便垂眸叹息了一声，姜昀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或许这件事的走向就该是这样的。
“老杜，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