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破天荒修斯早早地就找了一处地方爬上树。距离天黑还有几个小时!
宫子华屁股一直隐隐作痛,他自然高兴不走路。
很快修斯又从树上跳了下来,没入灌木丛中。
宫子华仰头望着高高树枝上的军用包——馒头好远。他好饿!
本以为修斯只是去附近解决生理需求,在等了半个小时都没有看到人影以后,宫子华开始焦虑了起来。
一个小时,他不时抬头去看头顶,确定军用包还在,修斯还会回来。
两个小时,宫子华站起来,在附近转悠着寻找,丝毫看不到他的影子……
难道修斯被大老虎叼走了?或者遇到更厉害的队友……迷路了?还是掉进了陷阱里?
宫子华脑子空白,恐慌得不知所措。
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暗,他不敢走太远,怕修斯随时都可能回到那棵树,所以他只是在附近绕一绕就很快又跑回去看看。
不知所措的无助感很快又一次镬住了宫子华的咽喉。
他缩在树下,哭丧着脸盯着树枝上的包,生怕一眨眼,连那只包也会凭空消失。
随着时间一点点地流逝,他越来越多的绝望。
沙沙,沙沙——
好像有脚步声在靠近。
宫子华全身绷紧,防备地盯着那一点。
高高的草丛被拨开,黄昏的余晖覆盖着森林,分割出一个颜色森浅层次分明的世界。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孩走出来,手里提着一只肥肥的野兔子。
宫子华抬起手背飞快地抹了一下眼角的泪,紧紧抿着唇,安全的感觉又回来了。
修斯将野兔子扔在树下,它已经死了,趁着天还没彻底黑,修斯又在附近去捡柴禾。
宫子华这回再也不敢原地等着,像小尾巴一样紧紧跟在修斯身后。
看修斯捡拾柴木,他隐约知道用处,也跟着在地上一顿乱捡。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那棵树前,修斯拿出打火石,费了些功夫升起火,又从腰间掏出匕首,很熟练地将兔子的皮都剥了。
宫子华看着明耀闪起来的火焰,隔着两米的距离跟修斯并排坐着。
又一个危险的夜晚来临,夜幕笼罩。
火光跳跃闪耀,映着两个男孩稚气未脱的脸。修斯身上有很多被荆棘划破的伤口,衣服比之前更破烂了,大概他在打这只野兔的时候,走了不少路,追逐了不少力气。
他从军用包里找到一小捆钢索,穿过兔肉,吊在两边的树身上,烤兔肉。
仅是一会儿,兔肉烧熟的香味在空气里弥漫着……
宫子华的喉咙里叽里咕噜地分泌着口水,鼻子用力地嗅着。
好香的肉味。
修斯守在火边,不时用棍子撩拨着兔肉让它翻边,或给柴禾添木头。
眼下这种状况,除了自己猎食吃的,就要眼睁睁饿死在这里了。
森林里虽然野物很多,但地形凶险、曲折,不是有罗盘在手里,加上修斯方向感好,基本上离远了就不可能再绕回来。
他光是找回来的路就绕了近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