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一炷香的功夫后，山膏才终于出了气，脸不红气不喘地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块红色的手绢，慢条斯理地擦起手来。
小孙那张原本就肥胖的脸上此刻青红斑驳，色彩斑斓，煞是热闹。偏偏他被打怕了，动也不敢动，顶着这幅肿成猪头的脸鹌鹑般地站在杜若两人面前。
“好了，现在可以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们的了吧？”杜若冷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惊得小孙一个冷颤。
现在的小孙可不敢再随便敷衍杜若了，他算是看出来这非主流红发男九成是和杜若认识，只能老老实实地交代：“杜哥，我什么都告诉你，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好不好？我女朋友有了，我们马上要结婚了，我要买房子这才不得不……”
“够了！”杜若厉声打断小孙没完没了的求饶：“我不想听你解释。说说你今天到底都干了点啥。”
“我……”小孙顿了顿，好半晌后，才终于说道：“我在你的手机上装了个追踪软件。”
“还有呢？”杜若语气平静，丝毫听不出来愤怒。
现在杜若的态度才是小孙最害怕的，跟了杜若多年的小孙十分了解他的脾气，如果他现在对他破口大骂，那就是说事情还有转圜余地；如果杜若一点情绪都没有，就说明他已经彻底放弃了他。这下小孙是真的慌了。
“没了，没了，杜哥，真没了。我就只做了这件事，杜哥，我只是怕找不到你，对不起，杜哥，求求您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我再也不敢了。”小孙慌张地上前伸手想拉杜若求饶，也不知怎么地，他眼一花，杜若已经到了距离他三米远的地方。他还以为自己紧张到连神志都不清晰了。
“你到现在还不说实话么？”杜若冷冷说道：“其实你不说，我也能查。不过，从今天起，你这辈子都别想继续待在帝都。”
“不，不，不，杜哥，你不能这么对我……”小孙又想扑上来。
“丫的，这么麻烦。尽浪费老子的时间。”红发山膏突然上前，一把提住小孙的领子，单手毫不费力地把看着足有一百八九十斤的小孙提了起来：“你不知道老子的时间有多贵吗？”
说完，红发山膏居然回头冲着杜若抛了个媚眼：“喂，漂亮小子，审讯可不是你这样的，给你看看哥哥的手段。十万，怎么样？”
“成交。”杜若说完立马后退一步。
壮得像头牛一样的红发山膏一旦动起手来真是毫不手软，生为医生的他很清楚人体哪些部位触觉神经最发达，打着最疼。
这次，小孙已经被虐地连喊叫声都发不出来，可见之前的那顿揍，这山膏还是手下留情了的。才挨了没几下，小孙已经连连用手势求饶，气弱地说道：“别，别打了，我说，我什么都说。”
“你这身肥肉真是白长了，真是没用，老子还没尽兴呢！”红发山膏嘟囔道，不情不愿地停了手。
“说吧。”杜若在旁冷冷说道。
“杜哥，我……噗！”小孙刚开口，突然从嘴里吐出了一颗牙，原来竟被那山膏的重拳直接打落了牙齿，这下他捂着脸颊，哀哀嚎叫起来。
“吵死了，再吵老子揍死你！”红发山膏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冲小孙扬了扬拳头。
小孙顿时怂了下来，捂住自己的嘴，瞪大了眼，惊慌地望着凶恶的山膏，却是真的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