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知道苏未的身份？”
对于顾涣的明知故问，卫之衡表现得极为坦然，“当然，毕竟我也算是半妖了，虽然没有觉醒什么天赋，但对妖族血脉还是比较敏感的。不然，你怎么会那样防备我？”
各种阻拦他和苏未的见面，好似生怕他带坏了对方。
“我有猜测过，但你藏的也很深，我并不敢确定。”故而，他才会想尽办法减少他们见面的机会，也不允许苏未变成原形。
卫之衡掌管那么多兵力，一旦突然乍起地围攻他们，那一定会造成比较血腥的场面，顾涣不想再让苏未经历一次被追杀的无力之境。
“你放心吧，我是对苏未比较好奇，但我也没那么丧心病狂。换个思路，我和他也算半个同族，掩护他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把他的行踪透露出去？”
顾涣揉了揉苏未的发顶，“防人之心不可无。”
“行行行，你说了算。”卫之衡哈哈大笑，好一会儿才躬身朝苏未说道，“既然认识了，那苏少爷不得说两句？”
顾涣也适时的松开手，把选择权交给了苏未。
苏未犹豫了几秒，然后温声开口，“你好，卫大人。”
“你好你好，你几岁了？”卫之衡亲切的笑着，像极了诱骗小孩子的拍花子。
苏未看了眼顾涣，然后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唔，一百多了。”
零头都快赶上卫之衡的年龄了。
卫之衡的笑容硬生生干巴在了脸上，他艰难地收回表情，变幻好几次，都没能找一个合适的来表达自己内心的崩溃。
最终只好尴尬的理了理衣摆，“啊，原来，才一百多啊！挺年轻的。”
这话苏未爱听，“嗯嗯，妖族寿命漫长，我也在前不久刚成年。”
就在重启种族天赋后的那几天，还全程都是顾涣照顾的他。
想到那些亲密的接触，苏未顿时面红耳赤的。他已经不再是啥都不懂的纯情小猫了。
有着夜色的遮掩，卫之衡没有看到苏未的羞涩，却也被迫重塑了自己的三观。“一百多才成年？”
“对呀。”
卫之衡一时无言，他确实知道妖族的寿命漫长，但没想到有这么长，着实有点吓人了。
苏未把他的震惊看在眼里，“怎么，你想激活妖族的血脉来修炼吗？”
卫之衡连忙摇头，“不不不，我只想早死早超生。”
“哈哈哈哈，卫大人，你真的好逗。”苏未笑得前俯后仰，失力的靠在顾涣的身上。
卫之衡老脸一烫，“这不是担心你们两个嘛。”
听到他们的关系被揭穿，苏未收敛笑容，双手勾着顾涣的脖子一屁股坐了过去，和卫之衡面对面地大眼瞪小眼。
“卫大人，你好傻，我哥哥那么厉害，怎么会舍得让我一个人度过那么长时间？”
“啊？”卫之衡不懂，且大为震惊。
苏未友好地给他提了一个醒，“你明天可以去凌圣道馆看看哦。”
卫之衡乘着夜色离去，又踩着早阳归来，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郑重地承诺，“顾兄弟，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国师了！”
顾涣：“……”
与我无关！！！
可惜卫之衡是个死脑子，死活认定了顾涣国师的身份，更是在众多士兵和百姓的支持下登上帝位的当天，下旨将顾涣封为大元朝唯一的国师大人。地位之崇高，连卫之衡这个皇帝都要礼让三分。
不仅如此，卫之衡还派了不少人去各地宣扬顾涣勇斗扶音老道，揭穿皇帝恶毒面孔、清理道教门户的成就。
顾涣：“……”
“那你把这个名单上的人给我。”
反正身份已经定死了，本着不要白不要的精神，顾涣把之前伤害过苏未的人全部要走了。
卫之衡看看空荡荡的朝堂，有些无语凝噎，“你好歹给我留几个啊！人都没了，总不能活都让我干啊！”
顾涣眼皮都不带动的，“皇上，你该自称朕。”
卫之衡大大咧咧惯了，他别扭的改着词，“那你暂时先给我……朕留几个，等新科考的官员上来了，朕在给你怎么样？”
“不怎么样。”
“！！！”到底谁才是皇帝！
卫之衡到底还是给了，不过顾涣也没让他白出血，还给他免费送了一卦。
“异卦相叠，下卦为乾，上卦为坤。泰卦，很不错。”
卫之衡看不懂，但他清楚，能让顾涣评价很不错的卦象，那就是大大的好。
“行行行，人你带走吧，就是这个二皇子……”
顾涣正在收拾茭杯，闻言连眼神都没给对方一个，“这个人没什么用，你要就还给你。”
他是写了皇室，但这个二皇子可要可不要。
卫之衡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之前拿他做幌子的时候说好要留他一命，总不好再反悔。还有，那个老东西死的时候记得喊我一声，我去看看。”
“可以。”
双方对这个结果都比较满意，所以很快就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顾涣给那一连串的皇亲贵族们安排了各式各样的体验卡，由着苏未一天好几个的耍着他们玩。
有时候是烈火烹油符，有时候是冰冻三尺阵，反正这么刺激怎么来。
顾涣忙着帮卫之衡巩固朝纲的时候，苏未在报仇；顾涣在被卫之衡拉着看考生试卷的时候，苏未还在报仇。
每天顾涣回家的时候，都得去地下室接他，今天仍然如此。
只不过，“怎么了宝宝，今天怎么不开心？是他们惹你生气了？还是这是东西玩腻了？要不我给你重新做一些好玩的？”
苏未没说话，只是边摇头边往顾涣怀里钻。
“哥哥，找个时间让他们问斩吧。”以前的小手段只是让他们产生心理上的痛苦，实际却没有真实的折磨。
可是今天苏未换了一个方式，想将他以前用过的刑具全部在他们身上使用一遍。但当他看到那刺目的鲜红时，他没有大仇得报畅快，只觉得恶心。
就好像，他自己也变成了面目可憎的杀人狂魔。
这样的他，还想和那些人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顾涣霎时明白了，苏未经历了那么多痛苦，可他的心灵还是单纯的，“好，时间我安排。”
他还贴心的转移了话题，“那宝宝明天有空闲时间了，就陪我去凌圣道馆一趟吧。”
苏未没有犹豫，“好，要哥哥抱我回去。”
顾涣当然没问题，他手臂稍一用力，就将自家宝宝打横抱起，还贴心地和苏未胸口相贴。
“走喽，带宝贝回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