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旭和歌儿？他们怎么会有联系？”
白菜有些疑惑，问道。
“上次他来此借钱，恰逢那时我在教歌儿控制灵力，然后鬼旭便和歌儿交谈上了。”
陈木简述了一下过程。
“还有这种事？”
听陈老这么一说，白菜这才想到，自己确实好久没给鬼旭灵石了。
“嗯，那好吧，过几天我再来看看歌儿吧。”
言毕，白菜拿起陈老手中的遮星袍便准备离开。
另一边。
沈诗霜府邸内。
鬼旭，陈歌儿，沈诗霜三人同样坐于厅堂之中，不过气氛却是有些沉重。
“沈老板，上次你赠予我的红丹，确有大用，按照约定，我也为你寻来了这位小家伙。”
鬼旭拱了拱手道。
自上一次与白菜分别之后。
鬼旭便着手调查起了自家家主更深层的过往。
可这过程的困难，比他想象中要困难不少，外加上他前身是东家的打手，很难不让人认为他是东浩自导自演的戏码。
一种用来敲打其他潜在势力的手段。
所以，即使有些人知道，也不会说，也不敢说。
陷入死胡同的鬼旭屡次碰壁之后，最终想到了一人。
沈诗霜。
帝主时期的人物，并且不惧东浩。
两人的第一次交涉不太顺利。
沈诗霜对鬼旭知根知底，甚至连他要来沈府都预测到了。
不过到最后，沈诗霜并未刻意刁难他，也给出了一些线索。
然奇怪的是，沈诗霜并未索取任何报酬，虽然对方嘴上挂着“抓住东浩的把柄对她也有好处”，可鬼旭是不信的。
一晃几个月过去了。
他借助沈诗霜的势力调查到了那个村子。
鬼旭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直接去了沈府，也就是这个时候，他见到了另一种模样的沈诗霜。
只见沈诗霜身着一袭淡灰纱衣，面色苍白如纸，唇无血色，一头乌黑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身形孱弱。
她半倚在榻上，望着窗外的明月发呆，手中轻执一方素帕，时不时掩唇轻咳几声。
“你怎么来了？”
她冷声问道，显然是对于这种不打招呼擅自闯入的行为很是不满。
“沈老板？你这是？”
鬼旭并未退去，反倒是好奇对方这是怎么了，进而问道。
“有事说事。”
沈诗霜坐起身子，以空洞的眸子盯向了鬼旭。
“东浩的事有眉目了？”
沈诗霜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她原本紧绷的神经似乎稍微放松了一些。然而，当听到对方接下来的话后，眉头再度紧紧地皱了起来。
“不过作为交换，你还是把自己的情况和我说一下为好。”
鬼旭道。
沈诗霜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死死地盯着对方，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呵呵，你这是在威胁我？”
她的声音冰冷而带着嘲讽。
“毕竟你与小主的第一次见面，就很可疑。”
鬼旭并没有被沈诗霜的态度所影响，他的话语依然平静，掌握主动权的机会很难得。
至此，在以往的会面里，他就没拿到过一次。
不过沈诗霜并未提出过什么出格的条件，交谈起来也算和气。
这么一来，鬼旭搞这一出，倒是有些过河拆桥的意思了。
但……这也是为了小主，没办法的事情。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
见鬼旭依旧是这副坚毅面孔。
沈诗霜虚弱的身体，此刻面对鬼旭如此强硬的态度，更是让她身心感到无奈，只能悠悠地叹息一声。
她的眼眸微微下沉，透露出一丝疲惫和忧虑，仿佛病症在这一刻又加重了好几分。
“这么做可不厚道啊，鬼旭。”
沈诗霜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幽怨。
鬼旭的表情依然严肃，他的目光坚定地落在沈诗霜身上，毫不退缩地回应道。
“事关小主，我不想马虎。”
他的语气中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沈诗霜沉默了一会儿，脸上浮现出犹豫的神色。
“如果你的最终目的也是小主，那么……”
“起初，我的目的是他，但现在不是了。”
“为什么是他？”
“因为，我需要炼化一只半百年内的归一体来作为自己的妖丹，于是，我便相中了他。”
听到这，鬼旭的眸子颤了颤。
“妖丹？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我没妖丹了。”
见沈诗霜不愿吐露原因，鬼旭也将问题调转回了白菜身上。
“那为什么现在又不需要了？”
“白菜的母亲，师姐是我的旧友，这些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那你现在的目的？”
“……”
闻言，沈诗霜顿了一顿，深深地看了鬼旭一眼，随后突然喊了一声。
“鬼旭。”
“怎么了？”
鬼旭昂头，对上的是沈诗霜那双洞察人心的血色眸子，短瞬之间，前者呆住了身子，仿佛被定格了一样。
片刻过后，沈诗霜忽然发出了剧烈咳嗽，两人也在这时破除了禁制的状态。
“咳咳……没什么，只是确定一下你到底是不是东浩的人。”
言毕，她依着座椅，试图让躯体舒适一些。
“之前的话，都是试探？”
沈诗霜不置可否，但结果显而易见。
“你可知东浩的能力是什么？”
“不知。”
“他可以渡一种特殊的灵气给生灵，然后成为供他差遣的傀儡，而这能力在生灵濒死的时候，效果是最好的。”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灵气？那他为什么没对我们这些下属用过？”
鬼旭反问道。
“我确信他有这种能力，至于为何没对你们使用，可能是他觉得没有必要，或者是这能力有什么限制，这是我不知道的……”
“所以……你是怕他可能会对你下手？”
“不是可能……是一定，所以我现在的目的，是希望能在我死之前，协助你抓到他的把柄，让他不对我的尸身下手。”
“你为什么上报给官家？以你的体量……”
“帝主不会管，而且……就算我说了，没有证据，又有何用？”
鬼旭闻言沉默了。
他没想到这里面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良久过后，他才开口。
“我记得小主是近半年才来的人族，你是半年前才没的妖丹？”
“不是……”
沈诗霜摇了摇头，听出了对方的意思，继而说道。
“归一体是填补妖丹的方法，续命的方法还有两种，一种是靠八阶茯神丹，这种丹药可以维生一百二十年，另一种则是靠‘虚’类植株原始灵的本体。”
“第一种丹药我也是在机缘巧合下才得到的，第二种……因为‘虚’类原始灵的特殊性，可以填补躯体内确实的那一‘虚’物，可这样一来，被夺取本体的原始灵也会死亡，而且也治标不治本，待‘虚’物消耗完后，我还是会死。”
“我记得不是有些植株类的原始灵，本体可以再生么？”
鬼旭问道。
沈诗霜却是苦笑摇头。
“我都没见到‘虚’类的原始灵，更别提什么植株类的了，以及你口中的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