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煞玥的几句打趣中，落霞也从梦中醒了过来。
突然从那片荒无人烟之地回到这房间之中，她却是感觉不真实。
也许是睡懵了，或许是还在回味梦中的一切。
她坐起身子，驼着背，发丝垂下，掩盖住了她的余光，但也将她的视线聚焦在了那双手上。
落霞愣愣地看着这同梦境里一模一样的双手。
“难道说……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上仙煞玥？”
她喃喃道。
这样的猜想也解释了上仙重光对自己的态度。
可是……这是为什么，明明自己是狐族，和狼族八字没有一撇，还能继承到煞玥的衣钵？
难道是因为守护者的原因？
【狼族守护者在名单上是一片黑色，但为什么会是这种状态……书蝶在名单上的状态是被一条血红的横线划掉了，代表着她的死亡，其他健在的守护者则是正常书写的名字。】
【可偏偏这狼族守护者不同。】
落霞思索着，从纳戒中摸出了那份名单。
狼族守护者的名号依旧是黑的，但在那片黑迹之上划了一条血红的横线。
【什么意思？】
她摩挲着纸张，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难道是天道故意为之？为了防备那个窥探之人？
有了这样的猜想，落霞便知自己不能再深究这个守护者的身份了，而且还要尽量掩藏守护者的信息，避免其他人被卷进来。
她有一种预感，就算是狼族上仙在那个人的面前也招架不住几招。
另一边的狐族。
白菜目前就没有这么多顾虑了。
几日下俩就是吃吃喝喝，再同爷爷奶奶逛逛街，至于那两个先祖。
白菜也懒得管了，狐族在他们手里迟早玩完。
他只需要在合适是时机给上官扉上上压力，添一把火，这腐朽不堪的狐族，自己就会从内部瓦解。
他们继续扶持上官锐对白菜来说是好事。
只是，狐族的族民确实是无辜的，处理完狐族，他们的安置确实是一大麻烦。
没有狐族这个名号的庇护，狐族确实是一块香饽饽，魅这一天赋并不常见，在一些特定的场景，它能极大程度上调动其他人的情绪。
天赋带魅的大族只有狐族。
而且由于狐族高层早年间的处事风格，那种高傲深入人心。
自然是有不少人下意识地认为狐族人大多是这样。
而在这些人中不乏有嗜血如命，骄奢淫逸之徒，在他们看来挫败狐族中的高岭之花更能满足私欲。
没了狐族，狐族也就没了。
白菜说不定还会被冠个“灭族之名”，这可和他目前的形象相悖。
所以此刻的最优解，就是培养一个能接手狐族的人，然后把狐族七成以上的掌权人换血。
当然了，狐族族长，大长老，三长老，还有当初审判子夕的那几位，自然是不能放他们留在狐族了。
白菜自认为心思纯良，也不杀他们，剥皮抽筋之后再接回去，全痛无麻过几个来回。
然后拜托东浩联系一下龙族，想必灭灵境的狐族并不常见，他们或许有兴趣。
虽然现在子夕现在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冬暮若是没事的话，他还真有可能原谅他们了。
那样的话，就只能帮他们废去修为、碎丹，然后留在狐族过完平淡安稳的一生了。
想到这，白菜抓了抓脸。
【我还是太心善了，前世小说里主角可不会留这种祸患啊……这么看来春草好像更像主角一些。】
毕竟这些生灵都是活生生的，它们也有自己的家庭，身体也有五感，并非自己所见的书中那般，几句话。
许久未曾开口的春草也冒了一句。
【主角么？听你这么一说，我也确实有种这样的感觉。】
春草有他的记忆，自然是知道白菜所想的小说是什么。
【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你我二人不是一体的么？】
【不配合你演出，岂不是会被你说成古板？】
【哈哈，还是你懂我啊。】
白菜笑了笑，与春草的闲聊也就此打住了。
此刻他端坐于庭院之中。
赏花流水，观虫望鸟，用另一种话来说，那便是无聊。
爷爷奶奶和曾爷爷奶奶出去办事，据说是为了爷爷辞去长老一职，师父带着白玉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偌大的齐云府中，只有他和裘阴阳，当然，还有门外守门的刘老。
忽的，白菜手腕上的镯子黑光一闪。
破渊从中飞出。
裘阴阳见黑光之际，便抬手一挥，以灵气罩杜绝了整个庭院内发生的事。
“怎么了？夫人？”
白菜坐于六角亭石栏凳上，双手托腮，小脑袋并未转动，而是晃动了眸子，无精打采地看向空中的破渊。
随后一道绿影闪现，冬暮倚在了他的身上，眉眼含笑地说道。
“夫君，我终于练成了。”
白菜挑了挑眉，抬了抬脖子，疑惑道。
“什么成了？”
“破渊在灵佑状态的下的能力。”
“能力？”
听到这个，白菜来了兴致。
“对啊，就拿小灵潮和玉兰举例子，小灵潮是给灵气赋予寒霜，玉兰是投射出一个虚影。”
听着冬暮的讲解，白菜反问道。
“破渊不是可以分出十二根细剑么？”
“那个不算哦，那个是因为卯兔弟弟他们的魂魄居住在其中而赋予特殊能力。”
“不对吧，破渊里只有巳蛇和卯兔二人，还有十柄剑没有啊。”
冬暮却是摇了摇头。
“并非如此哦，他们都在里面哦，只是因为不完整，所以才没苏醒。”
白菜拧眉思索了一会儿。
算是理解了冬暮的意思。
【也就是说荒地里的十二剑星是残魂，而破渊里的也是残魂……这倒是能解释为何卯兔和巳蛇能直接住进破渊了。】
“所以，破渊的能力是什么？”
“这个要劳烦裘前辈了。”
裘阴阳在一旁听着，冬暮忽然将话题引到了他身上，他下意识地张口回问道。
“需要我做什么？”
“刺夫君一剑。”
“……”
白菜正期待着，随后听到了这么一个答案，大失所望的同时，抬手轻轻敲了一下冬暮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