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杰作。”奥克尔侯爵说。
他正看着强盗们的尸体。
一具尸体的脖子扭曲了一圈,另一具尸体背上的伤口很深,看起来像是野兽所为......很明显,他们是从野蛮人散发出的压倒性气场中逃跑的。
奥克尔侯爵闭上眼睛,心想。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野蛮人是如何战斗的。
“真刺激,野蛮人。”
骑士从侍从毕业后,一生都在学习剑术。那些人基本上就是活生生的武器。
“即使同样是这些骑士,也无法抵挡野蛮人的攻击,最终死于非命。”
骑士们穿着比野蛮人更好的装备,拥有世代相传的战斗策略。
如果你真的很强,就不需要靠那种毫无价值的伎俩。
奥克尔侯爵非常了解野蛮人,他们是站在野兽和人类边界上的人。
如果你拥有压倒性的力量,即使是简单的一刀也会成为终极技能。
奥克尔侯爵一生都在与那些野蛮人战斗,他们会用劣质武器屠杀骑士。
如果你想打败野蛮人,就不能把他们当人打,他们是野兽,披着人皮的野兽。
侯爵用手示意一名士兵。士兵把手伸进一具尸体的胃里,查看血液的粘稠度和温度。血液仍然粘稠而温暖。此外,心脏附近的血还没有干。
“把狗放了,它们跑不远的。”
士兵们松开了军犬的项圈,三只军犬飞快地跑进了森林。
“如果你们发现了他,不要贸然招惹他。他不是你们能对付的。”奥克尔侯爵诚恳地说道。
他只带了十名士兵,把军队带过边境会引起外交纠纷。
“解决那个野蛮人固然重要,但当务之急是找回王子。如果王子到了哈梅尔,觐见了皇帝,那就完了。我们会被当作叛徒对待。”奥克尔侯爵的一名助手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
“你以为我投入狩猎就忘记了自己的职责吗?”奥克尔侯爵质问道。
“我只是提醒您一下。”副官礼貌地说。
“瓦尔卡王子一个人什么也做不了。如果我们杀了那个野蛮人,俘虏王子就不算什么了。如果达米亚公主生为男子,也许会更好。三年前,当我见到他们俩时,我从骨子里感受到了这一点。那对兄妹的命运已经改变了。”奥克尔侯爵喃喃自语道。
“除非王室血脉全部消亡,否则女人是不可能成为国王的。”
“无论一个女人多么适合成为国王,她终究只是一个女人。因为是女人,所以注定只能接受合适的种子,生下孩子。......该死!”
说完这些话,奥克尔侯爵突然变得怒不可遏,因为他想到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子。
“我选错了女人,把我的种子给了她,真不敢相信我娶了个白痴婊子,把我们的儿子当成女孩来养,等我回来,一定要好好教训她。”
他的副官对此毫无反应,他只是盯着奥克尔侯爵。
“我所认识的奥克尔侯爵--当他还年轻的时候--是个好战的军人,但他不是一个如此暴躁的人。他是一个全心全意爱他妻子的人。自从他从蛮族征服地回来后,他就变了。”
大多数与奥克尔侯爵稍有交情的人都知道他有一个可怕的嗜好,他每天晚上都会摸摸野蛮人的头骨,然后回味一番。有时,他会半夜从床上爬起来,徘徊在训练场上。然后,他会一边想象着他们的影子,一边与他们战斗。
他是不是因为战争而疯了?
除非你疯了,否则这场战争是无法忍受的。奥克尔侯爵,一个来自小王国的骑士,总是被迫走上前线。他失去了从小一起训练的大部分朋友,他们也是他的家臣,他的助手。
“在我变老之前,我应该试着再要一个儿子。让一个野蛮人奴隶怀孕也许更好,而且......我的继承人身上有野蛮人的血统也许不是坏事。”侯爵嘀咕道。
他的副官正在等他停止自言自语。
一些骑士被迫参与征服野蛮人的行动,帝国要求小王国出兵征服蛮族残部,并强迫骑士们上战场。
“这场战争只是名义上的征服。实际上,这是一场与征服战一样危险的战争。残余势力躲在他们认为我们无法到达的地方。在北方,那是一片冰天雪地,我的手指和脚趾都冻僵了。在南方,那是炙热的沙漠,灼伤你的肉体。那不是人们可以居住的地方。那是只有那些与野兽无异的野蛮人才能居住的地方。”
他的助手已经多次听过这个故事,所以只是不停地点头。
“当然,那是一场牺牲巨大的战争。”
“但现在,这是野蛮人同化政策?那些人,据说读过几本书,说那些野蛮人和我们是一样的人。而现在,在经历了那么多战斗之后,他们却迫害我们,把我们当成杀死野蛮人的罪犯。我甚至不能告诉别人我的绰号是野蛮人猎手。这个绰号不应该被冠以恶名,这是我引以为豪的称号。”
奥克尔侯爵的眼睛里闪烁着凶光。
“那当然,大人是一位技艺超群的骑士。”
“为了王国,为了我们这些文明人,我杀过野蛮人!之前那个该死的皇帝说,野蛮人和我们是一样的人!人们不知道,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也不知道,你们都不知道蛮族是什么样的存在,你们看到的野蛮人都是像败犬一样被拖出去的野蛮奴隶。你们只觉得他们肮脏粗俗,那些不是真正的野蛮人。”
他的副官深吸了一口气。
“每个人都忘记了野蛮人的真正本质。总有一天,你们都会后悔的。”
奥克尔侯爵耷拉着肩膀笑了。片刻之后,他又抬起了头。
“让我们出发吧。是时候让我们慢慢地跟着他们了。”他说。
瞬间,他恢复了平静。只有在抛开所有情绪之后,他才能重新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他的助手仿佛一直在等待这一刻,点了点头。
“明白了。”
“我会亲手结束那个野蛮人的生命。”
奥克尔侯爵追寻着士兵们的踪迹。
夜越来越长了。
追逐的时间比他们预想的要长。
“嗯......”
骑在马上的奥克尔侯爵忽然眼神一闪。
“大人?”
“啊,我没事。你先走吧。我随后就来。”
侯爵摇了摇头。
没想到我熬了一夜,头就这么晕。
他的视线变得模糊,脑袋也感到昏昏沉沉。这是因为他没有睡觉,过度劳累了。
衰老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年轻时,奥克尔侯爵曾连续几天不眠不休地战斗。他在一片陌生的土地上作战,却不知道野蛮人会在什么时候伏击他。
\"呼\"。
看着夜空,他深吸了一口气。
\"啊!\"
然后,一声尖叫回荡在耳边。他踢了踢马,催促它走快点。
“我不是跟你们说过,要避免直接冲突吗?”他一到就喊道。
“我们没跟他打,他在埋伏着等我们!”一名士兵回应道。这名士兵语气沮丧,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
“那些狗呢?”
“我们到的时候,它们已经死了。”
奥克尔侯爵确认了狗的死讯后笑了起来。
“他没有逃跑,而是打算攻击我们。他一定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他当然应该这么做。如果我和他一样强大,我也会这样做的。”
领阵的两名士兵和三条狗已经死了,野蛮人在杀死犬类后躲进了黑暗中。
“保持对周围环境的警惕,他还会来的。”奥克尔侯爵边说边拔出剑。
与其说我是猎人,不如说我是被猎者,很好,野蛮人。
士兵们一边观察四周,一边缓缓前进。
* * *
尤里克爬上树顶。
“该死的,这些该死的杂种狗。”尤里克一边说,一边拔掉了嵌在大腿上的狗牙。
三只狗凶猛地冲向他,但他只有两只胳膊。虽然他能立即击碎两只狗的头骨,但第三只狗却咬住了他的大腿。
“嘿!”
尤里克屈起肌肉,止住了血流。
“不知道他们现在会怎么做。”
他睁大眼睛,集中精力听着。
他们没有分头找我,他们集中在一个地方。啧。
尤里克坚信,他能在士兵们尖叫之前将他们杀死。如果他们分开行动,他就能一个一个地解决他们。然而,士兵们是集体行动的,因为他们也知道这一点。
如果他们继续往那边走,就会找到法赫尔。
如果尤里克和法赫尔一起骑马逃跑,他们最终会被抓住,这是因为士兵们都有自己的马。
不管是容易还是困难,我都要在这里收拾他们。
尤里克做出了决定。一想到要战斗,他全身就充满了力量。身上的剧痛消失了。他感觉头脑清醒,就像被洗干净了一样。
握紧。
他紧紧握住剑和斧,前臂上的青筋开始暴起。
如果我跳进去,能杀死多少人?
尤里克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场景。他看到了自己跳进士兵中间后的动作。如果士兵们彼此分开一些,他就有时间逐个击杀。这也是他杀死七名卡尔瓦里人时采取的方法。他连续进行了七次一对一的战斗。
他们现在完全聚集在一起,我可能杀了四五个就死了。
即使他打赢了,如果他被剑刺中,那么结果基本上就是平局。即使他活着从战斗中脱身,如果伤势严重,也撑不了多久就会死去。尤里克见过无数这样死去的战士。
明知必死,仍要冲锋陷阵的勇士。
北方的战士们把自己的身体当作工具,这是令人难忘的一幕。
尤里克想到了很多。在他思考的时候,士兵们一边警惕着周围,一边不断地移动着。
我现在必须做出决定。
他笑了,他呼吸着夜晚凉爽的空气。别无选择。他唯一能保住性命的办法就是放弃所有的神灵和誓言,逃之夭夭。
如果我现在的极限是四五个人......'
尤里克默默地从树上掉了下来,他追在士兵后面。
“那就让我们试着突破我今天的极限吧。”
他从后面接近一名士兵,把他拉下马。他割开了那名士兵的脖子,鲜血喷涌而出。尤里克在喷洒的鲜血间微笑着。
“他出现了!杀了他 杀啊!”
尤里克随后将斧头扔向喊叫的士兵,砸碎了他的头骨。
两名士兵瞬间毙命。剩下的士兵迅速拔出剑,冲向尤里克。
他们的动作很好。与其说是四五个,不如说是一个都很难杀死。
尤里克只看他们的反应,就能隐约感觉到他们的身手。他们是从两百多名士兵中挑选出来的精兵。
\"啊!\"
他发出一声狂吼,那是一种类似野兽的低吼。
嘶!
训练有素的战马惊慌失措。
法赫尔告诉我,马之所以讨厌我,是因为我身上散发出掠食者的气息。
马是一种敏感的动物,马被尤里克的吼声吓了一跳,根本不听士兵们的命令。
“什么?下马!”
士兵们迅速下马。期间,尤里克又砍倒了一名士兵。
他满脸是血地瞪着他们。
“就是这样。这才是真正的野蛮人!看看他那满溢的生命力!”
奥克尔侯爵兴奋不已,他的嘴角不断上扬,他觉得自己的白发似乎又变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