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一番畅谈，让云墨晗和岑羽薇起得晚了些。
偏偏，入宫参拜又不能随意。如此，一番繁复准备过后，两人在入宫参拜时，还真稍晚了片刻。
不过，永明帝对此并不在意。
他不仅没有责备他们，反而，还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在两人奉茶时，平静接了两人的茶。
“嗯，今日这茶不错。”永明帝浅抿一口，便吩咐徐克东道，“赏。”
得令，徐克东赶紧领人把早就备好的赏赐给予二人。
“谢父皇恩典。”
永明帝没有多说什么，云墨晗自然不会带着岑羽薇主动去认什么错。毕竟昨日之事颇费精力，他跪无所谓，薇薇可再经不住折腾了。
于是，确定永明帝没了别的吩咐，云墨晗便干脆起身告退，准备前去参拜皇后。
依礼，今儿个入宫，就是参拜帝后的。
他如今虽与皇后成了嫌隙，但祖宗礼法在那儿，他身为太子，不可能对此不管不顾。
然，告退的话才到嘴边，永明帝便道：“今儿个，你俩来迟了吧？”
闻言，云墨晗不禁心头一紧。
这是…现在再来算账？
那他…
没登云墨晗想出对策，永明帝又再度平淡开口：“既然迟了，那皇后处，就不必去了。省得你们匆匆在路上赶，累着了自己，也误了别人用午膳的时辰。”
累着自己？耽误人用午膳？
这是什么理由？
且不说凌云宫与凤栖宫相邻，中间没多少路可走，就是这午膳…
如今不过刚过巳正，距离午膳起码还有半个时辰，耽搁午膳，根本不可能。所以父皇这意思…
转瞬，云墨晗便领悟了永明帝的意思。
这位根本不是怕耽误什么，而是，其根本不打算让他到皇后那处去！
可今日参拜皇后是必要的礼节…
“你无需考虑太多，关于皇后的事，朕自有安排。”大抵是瞧出了云墨晗的顾虑，略一沉吟，永明帝便解释了两句，“你既然已选择了自己的那条路，有的事，便应当做取舍。”
他选择了为心爱之人拒绝皇后的条件，便应当明白，自己将会彻底和皇后站在对立面。
这样的关系不可扭转，也不可挽回。
如此，之后无论外人怎么看他，他都必须承受所有。
透过永明帝严肃的目光，云墨晗忽然有了觉悟。
他不再考虑礼仪规矩，躬身一行礼，便带着岑羽薇退至一旁早已设好的雅座：“儿臣谨遵父皇旨意。”
既然与皇后已经彻底没了情面，那不如就果决一些，与之彻底一刀两断。
有这些违抗礼仪的举动在前，将来真下手时，旁人就算会惊愕指责，也必不会太过激动。
因为，铺垫早就做好了。
云墨晗极快的转变，让永明帝眸中泛起一丝赞赏。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做帝王的人，就是要杀伐果断！
不过，在云墨晗坐下后，他还是淡淡开口追问道：“做这选择，你后悔吗？如果后悔了，要不要考虑这会儿与太子妃商量一下皇后的提议？
“事到如今，还是可以挽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