捋清了孙琦的来历，孤帆又恭敬呈上一份名单：“关于孙琦这些年主要有什么事迹，属下也查清楚了，殿下请过目。”
因为是几年的公务内容，所以名单是厚厚的一叠。
不过，这份名单看起来并不麻烦。
挑出支朱笔将几个重要的职位划出，再将被调任者的出身做一个大致分级，这份名单上所反映的东西，便变得清晰了。
好些个可能有问题的人，也有了定数。
“这些人，挨个儿查吧。”很快，云墨晗便把重新整理过的名单交到了孤帆手上。
一叠名单虽浓缩了成了一页，但看到纸上密密麻麻的名字时，孤帆不免还是生出了几分犹豫：“这些人...全都要查？”
“当然。”云墨晗哼声，“不仅要查，还得把他们的家人都查个清楚明白，任何线索，都不可以放过。”
“可这得查到什么时候去...”孤帆为难。
他倒不是嫌活儿多，他就是觉得，这样挨个儿调查下去，所需时间实在太长。
不等他把人查清楚，科举后的人员调动就该做完了。
到时候，就算发现孙琦有什么问题，他该做的事，也已经做完了。
而且，这么长一段时间，很难保证中间没有风声泄露出去。
云墨晗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因为这些问题他在计划查验的时候，便都思虑过了。
一点一点排查，确实是个笨办法。
但于眼下的情况来说，或许正合适。
“如今我们的目的，是要让整个孙家伤筋动骨，而不是抓一些小啰啰出来，给孙家一个不痛不痒的教训。”云墨晗凝眉道，“如此，大动作是避免不了的。
“再者，孙家如今也很是着急，就算咱们这儿走漏了风声，他们也不一定就会选择赶紧把自己的狐狸尾巴藏起来。或许，他们会为了尽快铺开人手，硬着头皮把路走下去。
“如此，咱们的机会也就来了。”
“殿下觉得孙家会孤注一掷？”孤帆并不是很赞同这个观点。
要伤整个孙家的筋骨这点，他赞同，但祈求孙家能够鲁莽…
这…他寻思着，这昌盛了百来年的世家大族，怎么都是有真本事的。要想跟他们博个失误什么的，还是不容易。
但云墨晗却神态平静：“就这么平白让他们狗急跳墙，当然不现实。但机会是可以制造的，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诱惑，孙家就会按本宫的想法行动。”
利益？诱惑？
孤帆眨眨眼，好像明白了什么。
见他神情松动，云墨晗便点点桌面催促道：“既然想通了，就赶紧去办事。你在本宫这儿耽误的时间，都够本宫给薇薇削个苹果了。”
孤帆：“…”
明明是个严肃的话题，怎么眨眼间，就转到太子妃那儿去了？
孤帆觉得话题变得太快了。
但云墨晗的行动，甚至比他的感觉还要快。
他还没从这转换中挣扎出来，云墨晗便已经起身往外：“薇薇还等着本宫用晚膳呢，本宫可不能让她久等。”
孤帆：“…”